主动讨好

  梅姬点头:“奴才想,怡郡主若是个聪明人,就懂得见好就收。今儿来凤鸾宫,恐怕是放软态度求和的多。”
  太后嗯了声。
  梅姬很自然的把清茶递了上去,而后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凤鸾宫内,倒是显得平静祥和。
  ……
  ——
  彼时——
  穆知画已经走到了厢房的门口,她看着身后的奴才,冷淡开口:“在这等着。”
  “奴才遵命。”奴才很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穆知画站到了厢房的门口,小太监已经立刻迎了上来:“怡郡主,穆小姐在屋内等着您。”
  这话又让穆知画的心头咯噔了一下。就好像一切都是穆岑有备而来。
  走到厢房门口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那是一种无意识的恐惧。穆知画不是没心思的人能主动到凤鸾宫,借着穆岑生病的理由,无非是来讨好的。
  讨好不意味着真的妥协。
  人要懂得知进退,懂的忍辱负重。
  加上现在穆岑风头正盛,她在东宫几乎是举步维艰,一旦穆岑嫁入东宫,结果可想而知。
  穆知画沉了沉,在她没最后把握的时候,这门里不管是刀山还是祸害,穆知画硬着头皮都要走进去。
  而后,穆知画走前一步,奴才已经给穆知画推开门。
  等穆知画走入宫中,奴才就仔细的把厢房的门关上,穆知画的身后传来的关门声,更是让穆知画心头那种紧张的感觉跟着越发的明显起来。
  糟糕透顶。
  而屋内的穆岑却好似没事的人一样,哪里还有在凤鸾宫主殿时候的虚弱感,反倒是淡定的在木桌上泡着茶,甚至眼皮都没掀一下,更没看向穆知画。
  穆知画咬牙,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主动打了招呼:“知画见过姐姐。”
  穆岑这才微微掀了掀眼皮:“怡郡主给我请安?那可使不得,要知道怡郡主肚子里的可是太子的长子,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穆岑的态度很冷淡,也没让穆知画坐下来的意思。
  穆知画被穆岑说的,下意识就拿手护着肚子,是真的怕穆岑对自己做什么,毕竟穆岑已经没什么不敢做的。
  想起穆王府发生的一切,穆知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有些后悔现在来穆岑,可是走到这一步,穆知画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就算后悔,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穆知画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并不是没有坐的地方,但是可以坐的地方再近也在穆岑的边上,穆知画着实没这个胆子靠近穆岑。
  反倒是穆岑砌好茶看向了穆知画:“怡郡主是打算站着和我说话?我不太习惯抬头和人说话,脖子酸。”
  穆岑说的直接,一点都不客气。
  这下,原本站在门口的穆知画彻底的显得被动了起来,立刻朝着穆岑的方向走来,找了一张最远的凳子坐了下来。
  穆岑也只是看了一眼,淡笑一声,眉眼里尽是嘲讽。
  毫不遮掩。
  但穆岑还是主动给穆知画倒了一杯清水,放在穆知画的面前:“既然怀着身子,喝茶不合适,就喝水吧。”
  穆知画没动。
  是根本不敢动。
  总觉得穆岑会做什么。
  那种疑神疑鬼的感觉几乎轻易的就可以把穆知画逼到走火入魔的境地。
  而穆岑见穆知画一动不动,倒是挑眉看了一眼:“怡郡主大可放心,这水里没毒。”说着,她似笑非笑的,“我真想对怡郡主下手的时候,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再说,退一万步,这里是凤鸾宫,奴才们都睁眼看着怡郡主走进我屋内,如果出了事,这罪我是跑不掉的。”
  说着,穆岑轻笑一声:“还是怡郡主觉得我看起来这么蠢?做事不用脑子的?”
  穆知画:“……”
  是被怼的说不上话。而穆岑字里行间就好似在讽刺自己之前对穆岑下毒的行为,穆知画是真的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对穆岑怎么样。
  最终就只能愤愤不平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就放在一旁了。
  偏偏穆岑还在煽风点火:“都敢喝一口了,不敢继续喝下去?真有毒,相信我,这一口也可以要你命了?”
  穆知画瞬间冷汗涔涔,再看着面前的清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表面,穆知画却仍然镇定:“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真的不渴。”
  “随你。”穆岑倒是淡淡的,而后放下茶杯,看着穆岑,“说来听听,找我做什么?”
  相较于穆岑的直接,穆知画还是显得温温柔柔的:“我是来看看姐姐的,听说姐姐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专程过来看看。”
  “是来看我,还是来准备求和的?”穆岑戏谑的反问。
  穆知画:“……”她尴尬的笑了笑,“姐姐,看您说的。您很快就要嫁入东宫,我们要一起伺候太子殿下,自然是要好好的,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以前做事,都是知画不懂事,还请姐姐不要记在心里。”
  穆岑听着,那态度倒是有些冷淡,更是面不改色,让人完全猜不出此刻穆岑的想法。
  穆知画越说越紧张。
  但穆岑却好似没开口的意思。
  穆知画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知画计较,知画以后会听话懂事的,姐姐说的话,知画都会照做,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姐姐的事情。”
  若说前面是求和,现在这话听起来就是求饶了。
  穆岑笑了笑,看向了穆知画,好似原先的面无表情变得动容和温柔了起来。
  但是在这样的温柔下,藏起的是穆岑眼中的冷漠。
  她怎么可能因为穆知画的三言两语就心慈手软,穆知画是什么人,穆岑哪里会不知道。
  现在的穆知画才像极了上一世的穆知画。
  总是在狠狠的给了穆岑一刀后,再温柔的来看穆岑,说的话显得无辜至极。所有的祸事都让穆岑一个人背了锅,自己反而置身事外。
  求和和讨好,不过就是为了降低戒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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