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样身份
李时渊低头安静的看着穆岑,大手贴着穆岑的眉心,她的温度一直没下去,滚烫的吓人,额头上的帕子不知道换了几回了,甚至李时渊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山洞外的天色,也渐渐从白昼变成了入夜。
山洞内架起了木柴,点燃了明火,才一点点的驱散了入夜的阴寒。
虽然已经到了春末,但是大周的深夜还是带着几分的冻人,更不用说,是在这样断崖下的山洞,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更是可想而知。
而偏偏在石床上躺着的人儿,湿了一身又一身的衣裳。
就这么贴着,加上现在高烧不退,只会越来越严重。
李时渊沉了沉,走到了穆岑的边上,把她扶了起来,快速的脱光了穆岑的衣服,把她就这么搂在自己的怀中。
修长的身体碰触到滚烫的肌肤,穆岑下意识的朝着李时渊的身体贴了过去。
红唇好似在呓语什么。
“水?”李时渊的头压得很低,听明白了。
他微微放下穆岑,但是穆岑的手却仅仅的抓着李时渊的衣角,怎么都没松开手的意思,恍惚之间,还在呢喃着什么,但这次,李时渊却没能听明白。
只是在梦魇里的穆岑看起来好似很痛苦,怎么都不能从沉沉的梦魇之中挣扎出来,抓着李时渊衣角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穆岑,你不松开,我怎么去拿水?”李时渊有些无奈的开口。
穆岑听不见。
李时渊摇摇头,眸光渐渐的变得缱绻了起来,轻轻的把穆岑的手从自己的衣角掰开,但是在掰开的瞬间,李时渊却听见了穆岑呢喃的话语。
很无辜,也很无助,这是李时渊从来没见过的穆岑。
“别走。”穆岑想呐喊,却喊不出声,格外的僵持和被动,“妈咪,别走。”
这一次,李时渊听明白了。
但是这个词汇对于李时渊而言却显得格外的陌生,什么是【妈咪】。
而穆岑对于李时渊而言,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谜团。
明明是穆王府的嫡女,没人可以否认穆岑的这个身份,但是却又在这样的身份下,屡次让李时渊觉得穆岑绝非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可李时渊费尽心思找人调查,却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和穆岑所说的一切都显得极为的符合。
安静了片刻,李时渊暂时没去想这些,快速的松开穆岑后,就去一旁拿了水,那水也是山里自然的山泉水,甚至有些凉。
穆岑好似在李时渊抽身离开后,就睡得不那么稳了,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呓语着。
李时渊分神看了一眼,很快接了水,就快速的回到了石床边。
在李时渊靠近的时候,穆岑又跟着安静了下来。
他无奈又好笑。
很快,李时渊重新拥住穆岑,冰凉的水,顺着唇角,一点点的被喂了进去,一直到一整杯水喝完,穆岑才安静了下来。
李时渊伸手抚摸着穆岑的额头,她的烧还未曾褪去,但是身上的温度已经不似最初那么吓人。
李时渊这才跟着松了口气。
但是他仍然寸步不离的守着穆岑。
三更的时候——
山洞外传来了几声野兽的叫声,但是因为洞内有着火光,所以在外的猛兽也不敢靠近,李时渊的神经也始终紧绷。
一直到穆岑幽幽醒来,眉眼拧着,好似并没能从这样的情况里回过神,一直到穆岑睁开眼,看着周围的环境,那些记忆才一点点的回到脑海里。
穆岑安静了下,眸光落在了石床边的李时渊身上。
穆岑没说话。
反倒是李时渊冷淡的看着穆岑:“穆岑,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真的觉得任何人都拿你没办法,明知道太子去了医馆,你还要一股脑的撞上去,你是没考虑过后果,还是觉得太子不会发现你?”
这人——
穆岑是真的气笑了。
她虽然不算一个重残的人,起码现在也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人,结果李时渊竟然在自己睁眼的第一时间,没问过自己好不好,劈头盖脸的先训了一顿。
“太子要抓到你,别说风长阳了,你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会被你所牵连,太子发起狠里,六亲不认,株连九族,你想过这些结果了吗?”
李时渊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想到穆岑在医馆里的事,就让李时渊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若不是他得知穆岑去了医馆,转念想明白了穆岑要做什么,正好把回京的风轻狂拦了下来,若不是风长阳懂得配合,有些默契,不然的话,现在的情况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甚至牵连到本王。”李时渊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晰不过。
穆岑听着李时渊训完,才淡淡开阔:“四殿下这是训完了?”
李时渊:“你……”
“知道会被我牵连,四殿下还跟下来做什么?”穆岑冷嘲热讽的反问,“难道不怕四殿下有朝一日就被我牵连到地府去了吗?”
“就凭你现在?”李时渊冷笑一声。
穆岑倒是一点都不让:“那指不定呢。”
李时渊站起身,直接走到了穆岑的面前,穆岑根本无路可退,就只能这么被动的在石床上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李时渊。
先不说她高烧未退,现在的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何况,小腿还受着伤。
想到这,穆岑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小腿。
小腿已经被简单的包扎好了,周围的肌肤并没出现乌黑的痕迹,证明李时渊也已经把毒素给自己清理干净了,在山洞里什么都没有的情况,能把毒素清理干净用的什么样的方式,穆岑再清楚不过。
安静了下,穆岑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烫。
所幸的是,穆岑还在发烧,原本的绯红盖过了这样的羞涩,也没让人发觉出什么。
到李时渊逼近了穆岑,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穆岑的下巴,穆岑聪明的闭嘴了。
“还能和本王吵,证明恢复的不错。”李时渊冷笑一声,眼里尽是嘲讽。
穆岑没吭声。
李时渊也没松开穆岑,反倒是继续问:“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在穆王府内疗伤,结果这疗伤没好透,感觉精元被透尽了,穆岑,你到底背着本王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