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簪子

  反倒是太后和梅姬听见这话,相视一眼,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她们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穆知画也是穆王府的千金,当今太子妃意味着什么,人人皆知,所以——
  这下,太后看着穆岑的眼神更沉了几分。
  穆岑倒是淡定的笑了笑,不卑不亢的开口:“穆岑不敢有这样的想法,要真让穆岑选,穆岑还更想留在太后身边,就像姬姑姑一样的陪着太后。这在穆岑看来,比任何正妃都来的吸引穆岑。”
  说不上讨好和谄媚,但是却又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太后的心一下子就被穆岑这话说的愉悦了起来,就连先前对穆岑的怀疑也跟着烟消云散:“穆岑啊,你就会哄哀家开心。”
  “穆岑不敢。”穆岑安安静静的。
  反倒是一旁站着的李时渊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岑,那眼神分明再说穆岑虚伪。
  穆岑没理会,就只是这么站着。
  “哀家倒是想把你留下来,哀家就怕把你真留下来了,回头穆王爷要怪哀家了。”太后笑呵呵的看着穆岑。
  穆岑淡淡一笑,也没接话。
  太后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和李时渊聊了一阵,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甚至面对李时渊的时候,太后的态度还显得有些冷淡起来。
  穆岑就只是安静的看着。
  李时渊并不是得宠的皇子,太后除去对当今太子李时元,和九皇子李时厉的算是温和外,其余的皇子,基本都是冷冷淡淡的。
  李时渊自然也不会例外。
  两人聊的话题就显得无趣的多,甚至到了后来,太后借口有些乏了,李时渊也很识趣的站起身告辞。
  穆岑也没多说什么,看着李时渊的身影走了出去,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而梅姬倒是看着穆岑很温润的笑着:“穆小姐,时辰也不早了,你在凤翔宫内忙活了一天,赶紧回去准备下,被耽误了晚上的晚宴。”
  “穆岑谢姬姑姑提醒。”穆岑福了福身。
  梅姬倒是没说什么,颔首示意后,就走进了内殿,没在理会穆岑。
  穆岑送着梅姬走进去,而后才转身带着荷香走出了凤翔宫,在出凤翔宫的瞬间,穆岑的眉眼微敛了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但凤翔宫的周围安安静静的。
  穆岑没多停留。
  倒是荷香被穆岑弄的紧张了起来:“小姐,您看什么,总不可能在这里再出什么意外吧。这可是凤翔宫呢。”
  穆岑挑眉:“你想什么呢。”
  荷香吐了吐舌头,然后立刻一本正经的站着,就这么跟着穆岑。
  穆岑摇摇头,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凤翔宫距离前殿并不远,这个时间点的前殿也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
  今儿陈之蓉她们没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历来的规矩,都是在中元节上祝寿,没必要专程来一趟。
  她们也想不到穆岑会专程过来一次。
  再说,每年的中元节也是各家千金百花争艳的时候,这个时间点,都忙着在各自的殿中梳妆打扮,谁都不想输给谁。
  像穆岑这样的,确确实实很少见。
  荷香自然也想到了,催促了起来:“小姐,我们要快些回去了,不然的话,晚上会赶不及的。那些千金小姐再好看,再奴婢看来,都不如小姐的千分之一呢。”
  穆岑轻笑一声:“你就这么夸我?”
  “奴婢只是说实话。”荷香哼哼了声。
  穆岑也跟着低低的笑了笑,捏了下荷香的鼻尖:“荷香,你也真能哄我开心呢。”
  荷香摇头晃脑的不吭声。
  穆岑倒是也没说什么,她走了两步,在走出凤翔宫的范围时,穆岑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见了站在拐角处,负手而立的李时渊。
  荷香也看见了。
  荷香很自觉的快速朝前走,直接越过了两人,没开口说一句话,而穆岑挑眉,倒是也没回避,但就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而李时渊看着穆岑,低敛下的眉眼略微沉思,而后就提步朝着穆岑的方向走来。
  一直到李时渊面前站定。
  “四殿下有事?”穆岑连请安都懒,开口问的直接。
  李时渊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穆岑,答非所问:“还疼吗?”
  穆岑一愣,回过神知道李时渊在问什么的时候,一向冷静的双眸里难得闪过一丝的窘迫,只是在抬头回答李时渊问题的时候,这样的窘迫早就消失不见:“多谢四殿下关心,很好。”
  李时渊嗯了声。
  自从昨夜之后,两人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和古怪。
  就好似一种无形的张力,把两人紧紧的圈在一起。看起来生分,但是却又显得彼此熟稔的多。
  只是气氛也跟着微微的凝结了起来。
  穆岑不想和李时渊过多纠缠,她一字一句的开口:“四殿下若是要找穆岑聊天,抱歉,穆岑恕不奉陪。”
  说完,她越过李时渊,快速的朝着西偏殿的位置走去。
  在穆岑经过李时渊身边的时候,李时渊的手却忽然扣住了穆岑的手腕,穆岑拧眉,全程没看李时渊一眼。
  “太后问你,为何不说你要的是太子妃之位?”李时渊淡淡开口。
  但是扣着穆岑的手却始终没松开过。
  “为何?”穆岑似笑非笑的,“四殿下,您若有些脑子,您就不可能问我这样的问题。”
  这次没说话的人倒是李时渊。
  穆岑不答,李时渊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是太后开口的,穆岑并不是李家的人,更不是从小被太后宠到的,很多话能说,很多话也一样不能说。
  说出口的结果就是被人盖上一个别有用心的罪名。
  穆岑确确实实没那么傻。
  倒是穆岑见李时渊不说话,安静了下,直接把自己的手从李时渊的手中抽了出来,没再理会李时渊的意思。
  但李时渊的力道却越发的收紧,穆岑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
  在穆岑的耐心彻底告罄的瞬间,李时渊却忽然松开了穆岑,穆岑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人就这么从衣襟内拿出了一枚簪子。
  穆岑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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