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驾到

  陈之蓉是穆王妃的侧妃,就算正妃已经过世多年,她都不曾被扶正过。
  现在面对的还是忽然归来的嫡女穆岑,怎么可能做到心无芥蒂。
  但是太后却不介意,这是穆王府的家事,在她这里,并没任何的影响。只是在这样的不知不觉里——
  陈之蓉渐渐发现了,整个局面的掌控权都在穆岑的手中,而非是在自己的手中弄。
  太后看着穆岑的时候,眉眼里是带着笑的。
  她对太后的了解,这是喜欢的表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们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
  陈之蓉也有些不淡定了。
  屋内,唯独穆岑面不改色。
  ……
  彼时——
  穆知画小心的跟着梅姬,讨好的开口:“姬姑姑,您有什么需要做的吗?您告诉我,我来就可以了。这些小点我在王府里和嬷嬷们也学了不少的。”
  梅姬淡淡开口:“不用了,怡郡主身体较贵,不适宜碰这些粗活,让奴才们来就可以了。”
  甚至,话音落下的时候,梅姬都没看向穆知画。
  穆知画在心里腹诽了一阵,但是表面却仍然温柔的能滴出水:“姬姑姑,我知道您在生我的气,当时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姬姑姑,还有啊,当时我是被人气到了,才会失态的,所以还请姬姑姑原谅,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不好。”
  穆知画软言软语的说着,脸上的讨好显而易见,就这么看着梅姬,以为自己放下身段,梅姬自然也不会和自己拿乔。
  结果穆知画失算了。
  “奴婢受不起怡郡主这个大礼。”梅姬的态度仍然冷淡,并没因为穆知画的软言软语而有所放松。
  穆知画气急败坏的,但是想起陈之蓉的的警告,这股怨气也跟着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她跟了上前。
  很快,穆知画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金子,而后就这么悄然无声的放到了梅姬的长袖之中:“姬姑姑,您不要和我计较了好吗?”
  梅姬手中的动作停了下。
  穆知画还没来得及得意,梅姬已经很自然的把穆知画送来的金子拿了出来,就这么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穆知画的脸色彻底的变了:“姬姑姑,你……”
  “怡郡主,奴婢不缺这个钱,奴婢出宫的时候,太后赏赐了很多,一辈子奴婢足够衣食无忧了。还请郡主收回去。”梅姬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穆知画看着梅姬的软硬不吃,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如果可以,穆知画会毫不犹豫的给梅姬这个贱婢一个耳光,但是因为梅姬的身份,穆知画不敢。
  最终,这股子怨气就只能跟着吞下去。
  在宫内,动不了梅姬,不代表在宫外不可以,毕竟一个已经出宫的宫女,她又何所惧。
  沉了沉,穆知画知道自己讨好不了梅姬,也懒得再和梅姬多言,转身就走,她也不信,一个刁奴的话,可以轻易的改变局面。再说,没有太后,还有皇后,何况,她和太子的婚事也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沉了沉,穆知画这才跟着宽心了不少。
  而梅姬看着穆知画离开的身影,皱了皱眉头,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认真的弄着皇太后喜欢的小点。
  ……
  ——
  凤翔宫内——
  穆岑答完太后的问题,外面的太监再一次来通传:“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戴妃她们来了。”
  “传吧。”太后笑呵呵的应着。
  太监很快就退了出去。
  一直在殿内坐立难安的陈之蓉听见这话,才跟着松了口气,起码皇后来了,她不至于在这里左右不是人,显然这局面完全在穆岑的手中控着,甚至陈之蓉不怀疑,穆岑要有心颠倒是非的话,太后指不定还会信。
  这样的事,只让陈之蓉一阵阵毛骨悚然。
  在陈之蓉的思绪里,曲华裳和戴芷嫆也已经款款而入。
  殿内的奴才跪了一地:“奴才见过皇后娘娘,戴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后笑了笑,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戴妃倒是没说什么,安静的跟在皇后的身边,而皇后很快就和戴妃一起走到了太后跟前请了安。太后看见两人倒是心情很不错。
  而后,皇后才看向了陈之蓉,陈之蓉福了福身,也请了安。
  曲华裳冲着陈之蓉笑了笑,在陈之蓉的眼神里,曲华裳最终才看向了穆岑:“这位可就是穆王府的前进穆岑?”
  “穆岑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穆岑请了安。
  “起来吧。”曲华裳面善的笑了笑,“本宫就算是在宫中都对穆小姐久闻大名。穆小姐在穆王府的一曲《雪女》是震惊了整个京都。”
  “皇后过奖了。”穆岑谦逊的笑了笑。
  曲华裳轻笑一声,倒是没说什么,很快陪着陈之蓉和太后聊了起来,曲华裳来了,这场面自然是曲华裳控着的,大家也不敢逾越太多。
  穆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上一世,穆岑和曲华裳接触的最多,曲华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穆岑怎么会不清楚,表面看起来温润和蔼,但是没人比曲华裳更为的阴毒。
  宫中受宠的妃子,若不是身后的靠山够强大,早就已经被曲华裳无声无息的处理了。而能留下来的,要么就是没任何威胁的妃子,要么就是曲华裳暂时动不了的。
  一个女人能坐在帝后之位,甚至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路变成了太子,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穆岑更清楚,在根基不稳定的时候,她不可能动曲华裳。
  就算表现的阿谀奉承,穆岑也自然可以做的很好。
  曲华裳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穆岑,而后在太后边上坐了下来,这个穆岑对于曲华裳而言,有些出乎预料。显然和陈之蓉说的不太一样,起码能在这样的场合淡定自若的坐着,就绝非等闲之辈。
  一个在民间流落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丝毫不慌乱。
  曲华裳沉了沉,已经敛下情绪,看向太后:“母后,这中元节就是您的生辰,宫内大大小小的事,臣妾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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