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

  很诱人的条件。
  但穆岑却并不动摇,而是淡淡开口:“四殿下,这个世间最不可测的就是人心,希望四殿下明白穆岑的要意思。”
  言下之意,穆岑从来就对李时渊并不曾放心。
  就好似李时渊对穆岑从来都不放心一样。
  两人在一次次的交锋里,彼此牵制,却又那对方无可奈何,好似攀附着,但却又努力的和对方撇清关系。
  穆岑不会拿自己的一切去堵一个未知的未来。
  进入渊王府,证明历史就已经彻底的发生改变了,在穆岑的心愿未了之前,她不会,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穆岑第二次拒绝李时渊了。
  李时渊就这么看着穆岑:“穆岑,本王不太喜欢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现在是本王要娶你,若是有朝一日,你来求着本王的时候,那主动权就已经不在你的手中了。”
  穆岑淡笑:“穆岑谢四殿下提醒。”
  李时渊的眸光更沉了几分。
  就在两人博弈之时,李时元和穆知画忽然出现,穆知画娇羞德根在李时元的身后,虽然不似窗纸下的亲密,但是明眼人也看的出,两人关系并不简单。
  李时元是背对着穆岑,并没能第一眼看清穆岑的长相,只是看见李时渊和穆岑聊天,这才让李时元兴趣的挑了挑眉。
  要知道,能入李时渊眼的,必然都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更何况,身为男人,哪个不爱美色。
  反倒是穆知画一眼就认出了穆岑,怎么都没想到穆岑竟然会在这里,她以为起码今晚,穆岑会老实的呆在落雪楼里。
  而之前和李时元缠绵的时候,李时元就没少在床笫之间问及穆岑的事情,哪个女人会喜欢在床上听见自己男人提及别的女人的名字。
  更不用说,这个女人还是穆知画最讨厌的。
  穆知画恨的指甲都掐入了手心,但是表面却要打碎牙齿把这种不痛快给吞了回去。
  反倒是李时渊面对着李时元,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视线从穆岑的身上抽了回来,不卑不亢的请了安:“见过二哥。”
  李时元颔首示意。
  而穆岑也已经转过身,穆岑还没来得及请安,李时元看见穆岑的容颜,眉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艳,只是没在表面表露出来,而是问着:“这位是……”
  “臣女穆岑,见过太子殿下。”穆岑福了福身,淡淡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样的语气带着淡定,也没任何谄媚的意思,甚至看着李时元的眼神都不带意思的兴趣,平静无波。
  李时元见到这样的穆岑,倒是来了兴趣。
  更不用说,李时元今晚匆匆赶到穆王府,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见穆岑,这个能把《雪女》跳的满朝惊艳的人。
  而现在一见,就算穆岑只是略施粉黛,但和面前看起来画了精致妆容的穆知画比起来,丝毫不逊色,甚至还带了一丝的倨傲。
  这样的倨傲,是男人最想折下的羽翼。
  而在大周,见到李时元的人,不管是谁,哪个不是卑躬屈膝,就想和李时元攀上关系,偏偏穆岑却好似对自己太子的身份完全没任何的感觉。
  李时元挑眉:“四弟这和穆小姐,倒是熟稔?”
  “回二哥的话,臣弟见过几次,称不上熟悉,正巧在这里遇见了,就和穆小姐聊了几句。”李时渊倒是把态度摆的很轻。
  那眼神完全没看向穆岑的意思。
  这样的话语,让李时元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他好似在询问的看向了穆知画:“这就是穆王爷的嫡女?”
  “嗯。正是姐姐。”穆知画虽然不情愿,但是面对这样的问题,也要如实的回答。
  李时元笑了笑:“果然穆家出美女。穆王妃还在的时候,就堪称是京都第一美人,现在看见穆小姐,果然不同凡响,就好似穆王妃在世了。”
  这话算是夸赞。
  穆知画听着脸都变了,她哪里听不出李时元话中对穆岑的兴趣,但偏偏穆知画还不敢造次。
  谁都知道穆知画的野心是太子妃,但是穆知画没坐到这个位置的一天,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深宫之中,没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更不用说,穆知画要面对的人是穆岑。
  “太子殿下过奖了。”穆岑笑了笑,很是淡定,“我和母妃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穆岑年级轻,学不到母妃的气度。”
  “本王倒是觉得你和穆王妃比起来,不相上下。”李时元花式夸赞穆岑。
  穆岑又笑了笑:“这京都第一美人,穆岑也不敢当,穆岑初来乍到,很多规矩都不太懂。和怡郡主比起来,就相差甚远了。”
  进退得宜,不卑不亢,就算面对夸赞,穆岑也显得淡定自若,甚至是顾及了在场所有人的颜面。
  李时元听着大笑出声,显然对穆岑格外的满意。
  穆岑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李时渊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穆岑,忽然李时渊就明白了。
  穆岑对偷窥房事并没兴趣,但是在这里等着李时元出来才是真的。
  进退得宜,欲拒还迎才是最好的方式。
  穆岑何止是厉害,甚至是每一步都算的精准。
  李时渊沉了沉,但李时渊在穆岑的眼中却可以清楚的感知的到,她对李时元并没任何兴趣,甚至带着一丝的恨意。
  恨意?
  这就耐人询问了。
  既然是恨,为何还要费尽心思的从穆知画的手里抢走太子妃的位置?
  如果穆岑成了太子妃,那留还是不留?
  李时渊安静了下,负在伸手的手,攥成了拳头,表面却波澜不惊。
  “知画。”李时元听着穆岑的话,倒是看向了穆知画,“你这个姐姐,倒是谦逊,是一个人才。”
  穆知画的声音绵软,却笑得虚伪:“嗯,姐姐很厉害的,才回府就已经声名远播了,今后定是了不得。”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却是在暗地里告状。
  李时元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但是女人对于李时元而言,就是生活的调剂品,只要不闹的过分,下面的人喜欢怎么闹,李时元从来不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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