眦睚必报
陈之蓉见王雪霜没吱声,继续说:“我会马上给穆岑安排新的院落,这次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王府出现眼镜王蛇这件事,我也会让人彻查下去,必定会找到因果。”
这些话说完,王雪霜才缓和了下脸色。
她挥挥手:“李嬷嬷,把蛇酒拿回去,毕竟这岑儿的一片孝心,喝着也好。回头我倒是要看看,这王府内,怎么能藏污纳垢,留下这么一个东西,今儿能在岑儿那出现,指不定明天就在我这老太婆的屋内出现,要了我老太婆的命了。”
王雪霜的话,让屋内的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陈之蓉跪着,没干起来。
李嬷嬷则恭敬的应声:“奴才知晓了。”
王雪霜点点头,而后才漫不经心的看着陈之蓉:“你也起来吧,也别费心思找院落给岑儿了,之前正妃的院落让岑儿搬过去就行。毕竟那是她母妃生前住的地方,没人比岑儿更合适了。”
一句话,让陈之蓉的脸色变了,但是碍于王雪霜,陈之蓉却不敢多说什么。
谁都知道,穆王府最好的位置就是正妃的院落,自从十六年前正妃难产死了以后,这院落就空了出来。这里也是离穆洪远最近的地方。
多少次陈之蓉吹着枕边风,想让穆洪远把这个院落给了自己,但是穆洪远却从来没松口过。
她也不是没求过往王雪霜,王雪霜却以自己不适宜做这个主为由拒绝了陈之蓉。
而如今,王雪霜却把这个院落给了穆岑,这无形就是告诉府内所有的人,她是承认了穆岑的身份,任何人也不得怠慢穆岑。
就算是她这个侧妃,现在掌握了整个王府的内务,也一样要对穆岑恭敬有礼。
因为穆岑才是王府的嫡女,才是最具有话语权的人。
这和陈之蓉想的截然不同,怎么能不让陈之蓉恨得咬牙切齿的。
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却这么轻易的被穆岑拿走了,穆岑还是她最恨的女人生的,当年她除去了正妃,就不应该让穆岑留下。
谁知道,一个婴儿会在十六年后,翻天覆地的改变一切。
但陈之蓉却把这样的阴狠藏的极好,在王雪霜面前毕恭毕敬的:“是,娘,一会我就让陈管家安排下去。”
“该有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先前我让陈管家准备了一些衣服,这天气渐渐凉了,该准备的也不能拉下,有什么缺的,就问库房拿,听见了吗?”王雪霜吩咐着,“这件事给我彻查下去,必须找到原因,我活了大半辈子,倒是想知道,这眼镜王蛇是怎么到穆王府来的。”
“是。”陈之蓉点头。
而后,王雪霜才满意的不再提及,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行了,用膳吧。”
在王雪霜动了筷子后,剩下的人才动了筷子,之前的暗潮汹涌就好似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一直到用完膳,王雪霜有些乏了,这才打发了众人离开。
众人鱼贯走了出去。
……
——
一出门,荷香就忍不住贴着穆岑说着:“小姐,您太厉害了,您要搬到了正妃的院落,能把侧妃娘娘气死了。”
穆岑倒是笑了笑:“我只是拿回我应该得的东西而已。不属于我的,我不会惦记。”
荷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正妃过世这么多年,王府内不是没谣传,当年正妃怀孕,陈之蓉就多次想陷害正妃,只是穆洪远宠着正妃,加上正妃身边的侍卫众多,这才让陈之蓉没能得手。
但正妃难产一事,据说并不是这么简单,而是被人害的。
这个人不言而喻。
只是没有证据,这话在王府内没人敢说。
荷香想了想,才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见陈之蓉和穆知画忽然折返走了回来,荷香到嘴边的话立刻收了回去。
她请了安:“奴婢见过侧妃娘娘,怡郡主。”
陈之蓉没理会荷香,就只是这么看着穆岑,穆岑倒是淡定,福了福身:“穆岑见过娘娘。”
陈之蓉的眼神没从穆岑的身上挪开分毫。
穆岑也不曾回避陈之蓉的眼神,淡定的站着,眼皮都没眨一下。
“穆岑,是我小看你了。”陈之蓉说的直接,那声音带着几分的阴沉。
穆岑掀了掀眼皮倒是淡定:“娘娘谬赞了,穆岑只是求生的本能驱使罢了。若没人招惹穆岑,穆岑自然也能安分守己。”
陈之蓉面不改色的站着。
“若有人招惹穆岑,那穆岑必定眦睚必报,毕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是吗?”这话,穆岑甚至说的有几分的慵懒和散漫,“我这人速来不喜欢有人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你……”在宽袖里,陈之蓉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穆岑显然没打算和陈之蓉多聊的意思,福了福身:“娘娘,如果没事的话,穆岑要回西楼收拾东西了。”
说完,穆岑没再理会陈之蓉,转身就走。
陈之蓉气的怒火攻心,她纵然手段阴毒,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必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在口舌之快上,陈之蓉就显然不是穆岑的对手。
而穆知画眼见陈之蓉吃亏,直接拦下了穆岑:“站住,谁准你这么无礼。”
话音落下,穆知画的手也已经扬了起来,顺势就要给穆岑一个耳光子,但是穆岑的动作却更快,直接扣住了穆知画的手。
昨日遇见李时渊的时候,穆岑是要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所以凡事都在隐忍。
在穆知画这里,穆岑则完全不需要隐藏。
因为穆知画根本不懂功夫这件事,只会觉得你力气大。
所以,穆岑毫不客气的用了力,几乎在下一瞬就会把穆知画的手腕给掰断,穆知画尖叫出声。
陈之蓉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怡郡主,我这人不太喜欢有人对我大呼小叫的。”穆岑冷淡开口,看着穆知画的眼神都跟着阴沉了几分,“难道怡郡主不怕,这么大呼小叫的,指不定今夜那眼镜王蛇就去找你了。”
穆知画的脸色瞬间白了:“穆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