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念的经

  踏入了这行以后,很多事我都不由自主的会往这个方面想。
  一直寻找到清晨五六点左右,也没找到江皓的踪迹。
  村里人帮着找了大半夜,江远山也有些过意不去,让村里人先去休息了。
  回到院落里,我后妈眼睛里布满着血丝,“找到江皓那小兔崽子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平时惯着他没什么,现在居然瞎来。”
  “先找到再说吧。”
  江远山也没好气的说道。
  熬了一夜,江远山也有几分火气。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
  门内,江皓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询问道。
  江……江皓?
  看到眼前人的时候,我那后妈瞬间激动的不行,脱下脚上的鞋,冲上去就开始暴揍江皓,“让你个小兔崽子晚上乱跑?”
  “把我吓死了,你不知道吗?”
  “我没到处跑啊?一直在屋子里。”
  江皓挣扎着反驳道,“你要是想打我就直说,干嘛找借口?”
  他一直在房间里吗?
  我不信江远山昨晚没探查过。
  我看了江远山一眼,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在江皓的身上,而是江皓的鞋子。
  顺着江远山的目光,我也注意到了江皓的鞋子!
  那鞋子上,布满了灰尘。
  他昨晚肯定出去了!
  应该是无意识的,亦或者说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当然,也有可能被邪物附身。
  但如果是邪物附身的话,为什么此刻的江皓又有意识呢?
  我想到了很多种原因,但若是仔细推敲的话,没一个理由都站不住脚。
  “你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走上前,询问道,“算了,换个问题,你昨晚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关你什么事?”
  江皓白了我一眼。
  “怎么和你哥说话的?”江远山气不打一处来,一耳光扇在了江皓的脸上。
  “江远山,你干什么呢?不能好好和小皓说。”
  儿子失而复得,开始的时候我那后妈还有些紧张甚至是生气,现在则变成了疼爱。
  “让这小子说话不着调,江晨是你哥,问你问题怎么了?你就惯吧,早晚把他惯到牢里去。”
  江远山吼道。
  “小晨,你先去休息吧。”
  我那后妈把我们几人支走了。
  我离开院子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吵架的夫妻还能叫夫妻吗?
  这是他们的家世,我没必要插手。
  回到车内,老
  头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刘清雅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回到车里,倒在座位上就睡了。
  “江家小哥,你昨晚会不会看错了?”
  老头子问道,“那孩子不好好的在家里吗?”
  老头子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所以好奇道。
  “睡你的觉,我估计今晚还有可能会出点事。”
  我嘱咐了一句,“今晚别睡太死。”
  我不敢完全保证,但我有种预感,这次的事,和河底古墓还有些关联。
  那座河底古墓,难道真如之前我猜测的那样,是我祖宗的坟墓吗?
  可若真是祖坟,为何不庇佑我们江家的人,反而常出事端呢?
  一件事又一件事堆积在一起,看起来没一件我都解决了,可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些事情我还远远看不透。
  这背后好似有一张网,你明明看清了一条线,却也仅是这条线。
  抛开这条线之外,其他的线团都交织在一起,层层迷雾。
  老头子悻悻的闭了嘴,靠在靠背上休息。
  我也倒在车上,准备睡觉。
  可我还没睡着,就感觉有个东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刘清雅,这妮子昨晚一晚没睡,这会儿睡着的很快,估计是靠背支撑不住,所以倒在了我的肩膀上睡觉。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我也很快的入眠了。
  ……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江远山过来叫我们吃饭。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江皓不在这里。
  问了一句,才知道那小子现在还在睡觉,怎么叫都不起来。
  我也没多管,和刘清雅她们继续吃饭。
  等到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农村人吃饭都早,一般是早上九、十点一顿,下午三点左右一顿。
  没有早餐,晚上也没有夜宵。
  我不知道大夏国其他地方是不是这样,但最起码庙底村的人吃饭,都是这个时间。
  这种吃饭方式也是有讲究的。
  春夏秋这三季,早晨六点左右,他们就去田地里劳作,一直到上午十点附近,这个时候临近中午,天气炎热。
  正好干了这么久,也都饥肠辘辘,回去吃顿饭。
  正午时分,天气越来越热,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天气稍微能凉快一些,吃完了饭又去地里忙。
  当然了,要真到了真正的农忙时节,特别是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那怕大中午的,他们也要去地里抢收。
  吃完了饭,我便和刘清雅一起,去大壮叔的坟前祭祀。
  这才是我们这次回来的目的。
  大壮叔坟前,已经落满了秋叶。
  清扫出一片空地后,刘清雅跪在地上,烧着冥币。
  我这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刘清雅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机械式的复制着烧纸钱的动作。
  我能感受的到,她的情绪特别低落。
  自从大壮叔过世之后,她在这个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
  现在唯一熟悉的,可能也就是我了。
  父母在,我们永远是孩子,父母不在,连那里是家都不清楚。
  其实说来可笑,我就算有父母,过的生活和刘清雅有什么不同呢?
  我们两个人都算是苦命人!
  刘清雅烧纸钱足足烧了有两个小时,后面她的腿都麻了,还是我背着她回到院落里的。
  祭祀旺财叔,算是我们这次最重要的事。
  本来打算昨天回来,今天一早祭祀结束,我们就离去的。
  结果因为江皓的事,弄得我们今早都在睡觉,到了下午才来祭祀。
  若是江皓今晚不出事,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和刘清雅一起回古都了。
  总待在庙底村也不是个事,我还得忙着学业,顺便挣点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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