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高人一等?
次日清晨。
今天是十六强的比赛,剩下的十六个人中,除了一个夜子时是寂寂无名之外,其他十五位都是镇上有名的天骄,并且还都是上了镇上天骄榜的天才人物。
因为昨天夜子时和安宇的战斗着实令人惊艳,镇上几乎传遍了他们的消息。再加上,他们现在年纪尚且还小,未来有着很大的前途。
而今日来的人几乎有着一大半的人都是冲着夜子时,安宇而来,但因为安宇被淘汰了,所以这里汇聚的也都是一些家族中的心腹人物,其他人都在想办法争夺这最后一个孩子,毕竟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个转折点。
——走向辉煌的转折点。
观武台上,叶城双手环抱胸前,眉头微皱:“从昨天两个孩子比完之后,就开始有人询问他们的很多事情,包括他们来到叶家之前的事情。”
“叶家毕竟人多,再加上对杂役的保护制度本就不全面,这些事情花点银子就可以解决了。”叶青儿蒲扇挥动着,浅浅的风拂过脸颊:“不过,我听说安宇那孩子已经有些动心了,出手的人,是云灭生。”
“是吗?”
叶震虽然为是叶家大长老,并且还掌管着叶家执法堂职位,但平日那一副总是没睡醒的样子总是让人在很多事情上想去揍他。
叶潇潇眉宇间闪烁着一丝犹豫,这种事情他们私底下不只是说了一次两次。而安宇一旦接受了云家的招揽,也就意味着叶家以后将会全面针对他,并且....在这样的大修者时代下,天之骄子们的夭折,已经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了。
正护卫看了一眼叶潇潇,什么话都没说。
这种事情是属于叶家自己人的事情,要不是他沾了一点叶潇潇的关系,恐怕最近几日的观武台他一步都不能踏足。
“静观其变吧。”
叶潇潇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她很明白叶家的打算,也很清楚其他家的打算,但她就是做不到去扼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这已经不是关乎年龄的问题,而是底线。
叶城转身看了一眼叶潇潇,赞同的点头。
铛!铛!铛!
连着三道敲锣声响起,叶家的内门弟子出现了。
今天的十六强实力非凡,已经不是外门弟子可以主持的场面了,为了今日的比赛,叶城还专门从驻守边缘的弟子中挑选了一个稍强的回来。
随着锣声出现,夜子时穿着杂役处的衣服急急忙忙的从后厨往练武场的方向跑去,好在他现在修为不低,再加上这段路也不是很远,几分钟的时间就是来到了练武场。
可刚到这里之后,心中愕然.....
“人也太多了吧?”
练武场上站满了镇上来的人,他身子本就矮小,再加上还有些瘦弱,这连着挤了四五次都没有冲进去。
“你是修者吧?干嘛不直接撞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安宇的声音。
夜子时转身看去,是安宇,今天的安宇已经换上了一套很光鲜亮丽的衣服,和昨天的他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这套衣服很好看啊。”夜子时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来到安宇的身边前后转悠着,眼睛里面充满了羡慕:“这是你...你自己做的?”
“做的?”安宇觉得一脸不可思议,双手从上往下扫了一圈:“怎么可能是做的?我还没有心灵手巧到这一步。”说着,他又是凑到了夜子时的耳边,低语着说道:“这是云家给我的,他们说,只要我好好修炼,以后前途无量。”
“云家?”
夜子时的眼神不自觉的朝着观武台那里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下,又是正好和叶潇潇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根本不在意还是怎么样,叶潇潇退后了几步,消失在了夜子时的视线内。
夜子时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很多人都是在关注着台上的比试,立马拉着安宇来到了一个小巷内,眉头微皱:“我记得火灶爷说过,加入叶家之后就不能加入其它家族了,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脱下来?”
“怕什么?”安宇拍开夜子时的双手,满脸的厌恶:“你是修者,你的能力比那四个所谓的家族天骄还要厉害,你在犹豫什么?他们可以给你更好的保护,更好的资源,你不必一边做着杂务,一边继续修炼,你能明白吗?”
面对安宇连二连三的‘轰炸’反问,夜子时被吓得退后了两步,他看着安宇眼睛,一边摇着脑袋,一边退后着。
直到最后,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跑向了练武场。
看着夜子时的背影,安宇的眸子里面的厌恶又出现了,那是一种看待弱者的眼神,同时也是对弱者的厌恶。
另一边,奔向练武场的夜子时终于被人发现了。
他看着四周的人齐刷刷的拍掌手势,又是看着让出来的一条道路,但他的脑海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了任何的掌声,没有了任何的说话声。
就好像.....他聋了一样。
夜子时犹如傀儡一般的走上了擂台,他看着内门弟子前来阻拦,又是抬头看了看观武台上正在看着自己的叶潇潇。
他好像很明白,但他好像又不明白。
不远处,安宇双手插兜,看着浑浑噩噩上台的夜子时,眉头微皱:“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普通人已经不一样了?”
“他会意识到的。”
就在安宇自语的时候,云灭生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一只手搭在安宇的肩膀上,面带笑容。
安宇的拳头死死捏着,指甲嵌进了肉里,牙根紧咬。
最终,安宇和云灭生离开了这里。
对于云灭生来说,能够挖到这样一个苗子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而对于安宇来说,他不必一边做着杂役,一边修炼,这种痛苦的日子,没人能明白。
两者之间都有自己的需要,他们都默认了这种关系,但很可惜的是,这种关系却又脆弱的犹如干枯的芦苇。
只需轻轻的一折,碎屑乱飞,最终泯然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