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一城
“经过我们三人联合鉴定，一致认定秦汉提供的银质酒壶标准答案准确。”马老爷子宣布。
嗡！
马老爷子刚刚宣布完毕，在场的观众们就沸腾了。
因为马老爷子的宣布结果，等于宣判苏玉江的死刑，不，死刑倒不至于，但他会倒扣一分。
原本他就没得分，是零分，而现在质疑裁判的结果却倒扣一分，成为负分。
观众们沸腾的时候，苏玉江的脸色却有点发白，他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早知道他不会质疑的。
“你的拿破仑酒壶是自己的吗？”苏玉江质疑。
“在制定规则的时候，你可没限定必须使用自己的古玩。”秦汉冷笑着说。
“你...”本来就心情很不好的苏玉江，听到秦汉硬碰硬的话，气的他都有点哆嗦了。
秦汉对他，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庭广众之下怼他。
两人的对话，通过麦克风放大之后，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顿时发出一阵很是响亮的哄笑声。
因为苏玉江的质疑很搞笑，明显输了之后不甘心，想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苏玉江，扣掉一分，你认可吗？”马老爷子履行最后的手续，询问苏玉江的意见。
“认可！”大庭广众之下，苏玉江就算是不甘心，也只能点头了。
“既然认可，对首轮比赛的结果无异议，第一轮比赛！”马老爷子宣布完毕，把话筒放下了。
苏玉江狠狠的瞪秦汉一眼，拿出他的第二件古玩。
是一尊阴沉木关二爷雕像，越有一尺多高的样子，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而秦汉提供了第二件古玩，是一副小型的油画，一尺见方的样子。
看到秦汉提供的油画，苏玉江的心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又是他的短板，鉴定西洋古董他不擅长。
秦汉笑眯眯的，对关二爷的雕像进行鉴定。
“还真够复杂的，虽然材质没有疑问，但是雕刻年代问题就大了...”秦汉打量着官二爷雕像。
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风格，生存在这一时代的匠人们，都会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在这尊雕像上，最明显是宋朝时期的风格，秦汉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宋朝时期的雕像。
问题是在雕像上，秦汉还发现一些其他时期的风格。
如果他只说是宋朝时期的关二爷雕像，就中苏玉江的圈套了。
看到秦汉微微皱眉的样子，苏玉江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为这一尊雕像，他还特意给老同学打去电话，把这一尊雕像借出来。
当初鉴定这一尊雕像的时候，他可是足足研究了一个月的时间，最终才完成鉴定。
随后，苏玉江扭过头来，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需要鉴定的，秦汉提供的一尺见方的西洋油画上。
“这是什么风格？”一看油画，苏玉江眉头皱的更紧了。
油画充满扭曲的线条和色彩，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整个画面乱糟糟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苏玉江知道这是抽象画派，只有少数人才能欣赏到画风。
和他提供给秦汉的关公雕像一样，这一幅油画没有任何落款，没有任何标志，是无名氏的作品。
“特森，这一幅油画我见过，不是被判定没什么价值吗？”莉莉丝问特森。
“那可不一定，或许这是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或许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以前请的人水平不够，鉴定不出真相。”特森说。
他非常希望秦汉一开口，就说这幅油画是某某名家的作品，到时候几千万又到手了。
“所以你就拿给秦汉试试？”莉莉丝撇撇嘴。
“什么叫试试？我是给秦汉提供比赛用的古玩，鉴定只是顺带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
特森和莉莉丝小声交流的时候，台上两人的鉴定已经接近尾声了，仍然是秦汉首先完成鉴定。
秦汉鉴定完毕之后，苏玉江才在限定时间要到之前勉强完成。
“按照比赛规则，现在宣读首先完成鉴定的秦汉的鉴定结论，阴沉木关公雕像，完成于宋朝时期...”马老爷子宣布。
他上当了！
听到马老爷子宣布的结论，苏玉江的眼睛亮了。
他提供的关二爷雕像，绝大多数鉴定师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会认定是宋朝时期完成的作品。
可一旦秦汉这么认为了，秦汉就输了。
正当苏玉江得意的时候，马老爷子却往下宣读。
“雕像的右臂，有重新修复的痕迹，根据修复的风格判断，是明朝时期修复，雕像的底座，也有明显的修复痕迹，有清朝时期的风格，雕像的后背，民国时期修护，雕像的头饰近期修补...”马老爷子又念出一大串。
随着马老爷子的宣读，苏玉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秦汉说的每一条都对。
问题是他得出这些结论，是经过他一个月的努力，期间请教其他同僚，共同鉴定才出的结果。
他们这些人一个月的努力，却被秦汉一刻钟时间完成了，这怎么可能？
他看看马老爷子，又看看秦汉，他知道马老爷子和秦汉认识，难道是马老爷子对秦汉泄密了？
他严重怀疑，但没敢说出来。
因为在古玩圈子里，马老爷子是真正的顶级，而他是次顶级，比马老爷子地位差一些。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怀疑马老爷子，会被人说成不尊敬前辈，对他的名声带有影响。
“秦汉鉴定结论准确，加一份，你们两个可有异议？”马老爷子宣布完毕之后，询问两个人。
秦汉当然没有任何异议了，因为他得分了。
“我认同！”苏玉江也点头了。
“现在宣读苏玉江的鉴定结果，西洋抽象画派画作，无名氏作品，创作完成于二十世纪初期...”马老爷子宣布。
苏玉江虽然不擅长西洋油画鉴定，可不擅长并不等于不会，也能鉴定出一些东西。
就比如油画的风格，油画的形成年代。
“年代鉴定错误，油画是近期的作品，苏玉江扣一分，你们认可吗？”马老爷子再次询问。
“什么？”苏玉江发出惊声尖叫，怎么又错了？怎么又扣分？
第一轮比赛的时候，因为他被扣掉一分，秦汉得一分，两个人已经有两分的差距了。
而这第二轮比赛，秦汉又得到一分，如果他再扣掉一分，就是四分的差距，基本没希望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你有异议？”马老爷子看不能接受的苏玉江问。
“是，我有异议，我认为我鉴定的油画年代没错，就是完成于二十世纪初期，不可能是近期作品，这一幅油画作画的画布我曾经见过，十九世纪末已经不再生产了。”苏玉江说出他最大的依据。
如果是近期的油画，怎么可能用近百年前停产的画布？
“看来我有机会了，有可能真是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油画...”听到苏玉江的话，特森兴奋了。
“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不是应该给秦汉加油助威吗？”莉莉丝不干了。
“我，我这不是希望我的油画是名家之作吗？”特森有点尴尬。
“哼，我看就是一副混乱的涂鸦，什么名家之作？”莉莉丝对抽象画派的风格有点不喜欢。
抽象画，实在是太抽象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欣赏的。
“还是我来解释吧！”秦汉再次站出来了。
三位评委点点头，有秦汉代劳他们也乐见其成。
“苏玉江，我问你一件事儿，十九世纪末生产的画布，如果没用掉，能不能一直保存到现在？”
“一直保存到现在？”听到秦汉的问话，苏玉江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
他突然想起来了，画布生产出来的年代，不等于在画布上作画的年代。
画布什么时候被用，要看什么时候卖的，要看画家什么时候做画，而不是什么时候生产出来。
想到这儿，苏玉江的脸色更难看了。
“完了，看来第一套计划失败了...”台下，苏玉江的两个徒弟也在，刘金辉脸上露出苦笑。
“的确，要是我有秦汉鉴定能力有多好？”赵兴安羡慕的说。
秦汉的年纪，甚至比他们两个还要小一些。
但是秦汉的鉴定能力，远远超过他们两个，甚至比他们的师傅还强，让他们的师傅束手无策。
就像现在，虽然还没有最终结果，可他们已经隐隐有一种感觉，苏玉江恐怕要败了。
“看来你也认可了，下面再来说说油画的颜料，看起来颜色有些变化，有些沧桑感，似乎有年代了，但这只是一种做旧的手法，就比如大剂量的紫外线照射，就可以加速颜料的老化...”秦汉讲解油画的做旧手法。
当然他讲的只是原理，而不是实际操作，因为实际操作要比原理复杂的多。
随着秦汉的讲解，苏玉江彻底绝望了。
秦汉说的每一条，都能对应到这一幅油画上，最后秦汉甚至断定，油画实在十年内完成的。
“十年内完成的吗？”苏玉江看着秦翰手里的油画，试图找出一些证据反驳秦汉。
只要他能找出秦汉的一个错误，哪怕是一条非常微小的错误，也能让结局来一个大大的反转。
问题是看的眼睛都疼了，都有点模糊了，也没找到秦汉的任何错误。
“我说完了！”秦汉看着把眼睛睁到最大的苏玉江，笑了，他才不怕苏玉江找茬。
“苏玉江，对秦汉的解说，你认可吗？”马老爷子点点头，对于秦汉的解说他心里也很震惊。
因为秦汉对于油画的了解，非常深，甚至在他之上。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玉江身上，因为他一旦承认，又要再扣掉一分，加上他的鉴定错误，这一轮他就要扣掉两分，而秦汉却要加上一分，单单是这一轮，两人就要拉开三分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