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

  “哪位是病人家属？”
  得知爷爷病发和秦汉有关，楚婉婷就要去找秦汉问清楚，刚转身就从手术室里走出一个白大褂。
  “我是...”
  秦婉婷立刻放弃找徐强询问的打算，爷爷更重要，找秦汉，完全可以等爷爷度过危险期后。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病人的孙女儿，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有其他家属在吗？”
  看楚婉婷年纪轻轻，太年轻了，白大褂有些担心她撑不住，想找一个大一些的，比如病人的子女沟通。
  “他们正在尽快赶来，有什么和我说就可以了。”
  “专家正在会诊，你签下字...”
  白大褂告诉楚婉婷，要做好心理准备，楚振山的情况不太妙。
  楚婉婷的手都哆嗦了，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场，她只能在同意书上签字。
  刚签完字没多久，楚家的其他人就到了，尤其是楚嘉豪一马当先，只是脸上看不到焦急神色。
  “爷爷怎么会病倒了？是不是被你和秦汉气的？”
  楚嘉豪刚到，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直接对楚婉婷发难了。
  他刚才回家换裤子了，刚换好裤子就接到消息，爷爷正在医院里抢救。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不仅没有任何悲伤，反而一阵惊喜。
  楚振山虽然很宠爱他，却是有限度的，就比如控制他的零花钱，否则他也不会挪用公款了。
  到医院，看到楚婉婷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楚婉婷的丈夫秦汉，他就不会丢人现眼的尿裤子，沦为楚氏集团的笑柄。
  现在消息传播速度太快，他尿裤子的消息，恐怕明天就会传遍整个鹤城，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现在秦汉正好不在场，他的机会来了。
  “我没有气爷爷！”楚婉婷眼睛当时就红了，委屈巴巴的。
  “什么没有，就是你，你这是不忠不孝，如果爷爷有个好歹，我一定要把你赶出楚家的大门！”
  楚嘉豪根本不给楚婉婷辩解的机会，他就是故意找茬报复。
  楚嘉豪破口大骂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又开了。
  医生告诉他们，专家会诊的结果很不乐观，现在正尽可能想办法，让他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医院里的专家不行，就找更厉害的专家！”
  楚婉婷立刻拿出电话，她经营楚氏集团的时候，也接触过一些医疗界的人士，认识一些名医。
  “你好，孙教授，我是楚婉婷，有件事要麻烦您...”
  “什么，您在国外进行医学交流？”
  “很抱歉，打扰您了！”
  她最先打给孙教授，是帝都医科大的医学教授，国内赫赫有名的神医。
  然而结果让他失望，孙教授正在国外进行医学交流活动，就算立刻往回赶，也不是今天能到的。
  ...
  “你好，张副院长，我是楚婉婷...”
  “你要了解详情？好，我马上让大夫和你说。”
  楚婉婷把出来和他们沟通的白大褂叫过来，把电话交给白大褂，让他把情况向张副院长说明。
  楚婉婷找到的张副院长，是在一次交流活动上认识的，魔都协和医院的副院长。
  结果依旧令她失望，了解情况后，张副院长也束手无策。
  楚婉婷四处寻找名医的时候，秦汉还不知情，他在穆文生的办公室。
  “秦家没有什么反应吗？”
  秦汉非常清楚，要掌控他的商业帝国，就需要拿到九街印。
  现在九街印在他手里，秦家的人连他商业帝国的一分钱也拿不走，肯定在疯狂寻找九街印。
  “有一些异常，我正在抓紧调查。”
  穆文生一边完成秦汉交给他的工作，一边回答秦汉的问题。
  “你记住，最重要的是隐秘，宁可什么也调查不到，也不可以打草惊蛇。”
  “我记得！”
  “记得就好！”
  “秦先生，资产已经转移完毕！”
  秦汉今天来找穆文生，目的可不是询问秦家的动向，而是要把前世的一部分资产转移出来。
  有九街印，他可以轻易把资产转移出来。
  来找穆文生，因为穆文生负责操作，比秦汉本人操作暴露的风险更小，更不容易被秦家察觉。
  “秦先生，还有一条不确定的消息，我不能辨别真假。”
  穆文生有点犹豫，以前他提供的，都是可靠的消息。
  而这一条消息，没经过确认，也很难确认，偏偏又十分重要，他担心说出来会让秦汉生气。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决定冒险。
  “什么消息？”
  秦汉刚才就发现了，穆文生似乎有话要说，他一直在等，他有足够的耐心。
  “似乎有秦家人来鹤城了。”
  穆文生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秦汉的表情。
  “应该是真的！”
  秦汉眉头微皱，秦家势力庞大，有非常完善的情报系统。
  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才有人来鹤城确定情况。
  秦汉有一种预感，他就算是隐藏身份，也避免不了要和秦家打交道，而且时间不会太久了。
  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做好充足的准备。
  就算秦家人查到他头上，他也只能是楚婉婷的丈夫秦汉，而不是秦家的秦汉。
  只要他坚持，秦家人短期内也没办法。
  因为楚婉婷的丈夫秦汉，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不是杜撰出来的人。
  秦家人恐怕打死也想不到，虽然两个秦汉以前不是同一个人，但现在已经变成同一个人了。
  秦汉的电话就响了，是楚婉婷打过来的。
  “秦汉，爷爷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你和爷爷为在车上究竟说什么了？”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楚婉婷焦急沙哑的声音。
  楚振山住院了？
  秦汉也很意外，他突然想起来了，他被赶下车的时候，楚振山的脸色很不好看，一直在咳嗽。
  楚振山当时的状态的确有点差，如果身上本来就有病，被气到病发也不是不可能。
  “你先冷静点，现在你爷爷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对面，楚婉婷先是质问，发泄，后来开始哭了。
  “专家会诊束手无策，我认识的医学界的人，全都咨询过了，要么来不了，要么也没办法...”
  “你等着，我来想办法...”
  安慰楚婉婷，告诉她一会儿就到医院，秦汉才挂掉电话。
  随后他拿出一张纸，写一张纸条。
  “你拿着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孙老爷子！”
  秦汉让穆文生找的孙老爷子，是一位隐居的老中医，有一身非常精湛的医术。
  如果孙老爷子肯出马，楚振山就没问题了。
  其实秦汉根本不想救楚振山，但是现在占据的身躯，对楚婉婷的感情太深了。
  连带着影响他，才让他决定出手。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手术室外有一群楚家人。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特别大，是楚嘉豪的声音，正在骂楚婉婷，而楚婉婷却神色悲戚的站着。
  其他楚家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
  他们的吵闹，甚至引来不少围观者，在一旁指指点点的。
  “楚嘉豪，你是不是皮痒了？”
  秦汉立刻分开人群，来到最前面，把被骂的楚婉婷挡在身后。
  楚婉婷紧紧的抓着秦汉。
  她，在秦汉面前，一直以来是一个女强人，楚氏集团的女总裁。
  然而现在，爷爷病危，偏偏楚家人对她满满的指责，让她感觉分外无助。
  秦汉的到来，让楚婉婷终于找到依靠。
  “你怎么来了？”
  楚嘉豪倒退一步，砰的一声撞在背后的墙上。
  他想起几个小时之前，被秦汉摁着脑袋，差点就吃翔了，不得不下跪才得以幸免。
  “我是婉婷的丈夫，现在婉婷的爷爷病了，我当然要来了。”
  看看楚婉婷哭红的眼睛，秦汉莫名的心痛。
  他断定，楚婉婷哭的凄惨，固然有爷爷楚振山病危的原因，可一定也有被楚嘉豪骂的缘故。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好意，我刚才已经问过司机了，就是你把人气病的！”
  楚嘉豪的小姨突然跳出来了，用手指着秦汉。
  “我们楚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现在你恐怕正偷着乐吧？”
  “快走，要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要不咱们报警，他把爷爷气的住院，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楚家人，听到秦汉就是罪魁祸首，立刻就聚拢过来了，把秦汉围起来大声指责，甚至谩骂。
  楚嘉豪也鼓起勇气，带头指责秦汉。
  “吵什么吵？不知道里面病人在抢救吗？”
  秦汉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开了，一个小护士凶巴巴的，让楚家人乖乖闭嘴。
  紧接着，有一个白大褂拿来病危通知书让众人签字。
  看到病危通知书，楚家的众人都傻眼了，你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在通知书上签字。
  “楚嘉豪眼神中有笑意，看来对于楚振山病危，他一点都不伤心...”秦汉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他在心里嘀咕，楚振山病倒了，甚至有生命危险，做孙子的楚嘉豪应该伤心欲绝，不是心中暗喜。
  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难道楚嘉豪很希望楚振山死去？”秦汉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他甚至猜测，楚振山的身体不好，会不会也有楚嘉豪的原因在内？
  “我爷爷，他，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楚婉婷无力的靠在秦汉身上，看着把病危通知书送出来的白大褂，希望能听到一点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