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点意思

  冒牌货很快就被押了进来,显然已经是用过酷刑的样子,脸上的人皮面具被取了下来,手脚被绑的严严实实。
  “主子,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个大厨是假扮的。”侍卫将她压在地上跪下来。
  那冒牌货许是知道自己这次是插翅难逃,一脸的拒不认罪,在侍卫押解的时候还狠狠啐了一口,看来是个狠角色。
  因为他们用尽了酷刑,冒牌货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所以也只能带着人来禀告陆离该如何处置了。
  陆离看了冒牌货一眼,她看起来身量纤纤很是柔柔却是一块罕见的硬骨头,若放在平时陆离肯定会想办法收归己用。
  这样的心智,这样的坚韧,如果使用得当,绝对是利剑一把。
  只可惜她对李如酥动了心思,那是陆离的底线,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凌驾在李如酥之上,所以这个冒牌货决不能留。
  “你很聪明,也够有韧劲,所以,本王可以给你一条特例。”陆离接过下人的帕子,擦拭自己刚刚调香的手,上面有浅浅的灰。
  冒牌货听到这话,有了丝毫的动摇,她并非一心求死,能活当然最好。
  “什么特例?”
  她的声音喑哑难听,之前便受伤被俘,又仓皇逃命,现在还遭了酷刑,实在发不出悦耳的声音。
  陆离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你若供出幕后之人,我会差人留你一条全尸,你若是冥顽不灵,本王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这句话一点也不残忍,反而是极大的宽恩。
  冒牌货听完之后放声大笑,听到了这辈子最好听的笑话:“既然左右都是死,那我为什么要招呢?”
  青瓷的茶盏盖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陆离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冷漠,道:“本王听闻西周有两种刑罚尤其酷烈,对付囚犯却颇为有用,一种叫做炮烙,一种叫做虿盆,你可知晓啊?”
  空气中出现了短暂的抽气,原来这叫做炮烙的刑罚便是将人绑在烧红的铜柱上,实行过后便是皮肉不存筋断骨融,而那叫做虿盆的酷刑便是将活人丢进万毒之坑,活活被毒物要死才算完。
  其实陆离也并非常常做这样的残酷之事,只是特殊时节用些特殊手段。
  冒牌货替人做了刀口舔血的买卖,自然知道各种阴暗之法,饶是她如此坚毅也心神崩溃:“你杀了我吧。”
  听到她言辞中似有软弱之意,只是仍不愿说那人的姓名,于是陆离决定炸她一炸:“本王纵横朝堂多年,深知其实在京畿之地犯下此等罪行的罪魁祸首,也无外乎那几位,比如二皇子,三皇子,七皇子?”
  冒牌货听着陆离一个个说出那些皇子,却一言不发,好似一幅永远不会认错的样子。
  可是陆离却突然坐在了太师椅上,还颇为随意地对着侍卫吩咐:“去把七皇子请来。”
  果然冒牌货的身形出现了一丝波动,侍卫见状对自家主子是更加拜服了,这固若金汤的铁齿铜牙,竟然被陆离攻破了一丝缺口。
  可是陆离其实也并没有真的猜到是谁,只是推测到是谁在惹事生非。
  不想七皇子就在王府附近,接到陆离的邀请后,十分愉悦的随同前往前往,可是一进客厅却看到了一跪一坐的问讯两人。
  “皇兄有礼,不知召臣弟前来所为何事啊,还有,这女子是什么人,为何跪在堂前?”
  七皇子从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刚进来便嗅到了大事发生。
  陆离抬起狭长的眸子,里面看不清是什么意味,波澜不惊地问:“本王之所以派人将七弟前来,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想问问七弟,你当真不识得此人?”
  那堂下跪着的冒牌货还有意地别过脸去,不让人看清她的面容,王府的侍卫立刻将她的脸捏着抬了起来。
  七皇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好像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答道:“皇兄见谅,臣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皇兄府上的侍卫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这好好的美人竟这样对待可惜可惜。”
  看到那人纨绔如常的做派,陆离有些将信将疑。
  就在这个时候,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冒牌货居然口吐鲜血双目圆睁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七皇子被吓得不轻,赶忙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杜鹃啼血了?”
  侍卫随即上前查探冒牌货的情况,探了她的鼻息脉息和脖颈处,又捏开了她的口鼻:“启禀主子,犯人服毒自尽了,此毒一直藏在牙后备不时之需,手下一时不查被她得逞,还请主子责罚。”
  “罢了,死人就问不出消息了,,如此,便拖下去喂狗吧。”
  陆离嘴上虽然随意处置了那个冒牌货,但眼睛却一直在观察七皇子的神态动作和言行,这个人说话真的可信吗?
  七皇子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客座之上,还吩咐管家上茶,俨然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
  “皇兄派人请我前来就是为看这美人服毒自尽?此事确实有些意思,那臣弟便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好节目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莫名诡异,良久之后,陆离起身背手:“七弟说笑了,人命关天又岂能当做游戏取乐呢,既然七弟不认识此人,本王便不多留了,来人送客。”
  “是。”两个侍卫夹着刚准备端茶喝还没端起来的七皇子,就出去了。
  七皇子一边挣扎一边喊:“皇兄,我茶还没喝呢,让我喝口茶,切莫如此小气。”
  就这样花孔雀一般的七皇子,就被陆离连滚带爬的赶了出去。
  又处理了几件公务,陆离对管家问道:“如酥,现在哪里在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管家心想,主子这是怎么了,思春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问了三次,不过他是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的。
  他恭敬不失礼貌地回道:“启禀王爷,根据探子回报,李姑娘还在街上闲逛,大约是为了丫鬟之事还在赌气呢。”
  陆离立刻站起了身子,秀气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不悦道:“闲逛闲逛,怎么逛了一下午还不回来,知不知道王府之人还在为她担心啊?”
  管家呵呵一笑,尴尬又不失礼貌,心里又吐槽道,这王王府里还有谁比您更担心呢,李姑娘之所以不回来也是因为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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