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子争风吃醋

  “那倒也是。”
  李如酥点点头,想到刚才自己气势汹汹的进来,这会子又做出这模样,顿时有些尴尬,咧嘴笑了笑,随便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找了个由头就走了。
  她走后,陆离却再也无心赏花了,皇后居然给李如景指婚,那她要是嫁了人,不就跟自己生分了吗?
  皇后娘娘可真是多管闲事啊。
  他不能接受自己跟李如景变成路人,所以在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后,翌日清晨,他直接就进宫去找了皇后。
  这个时辰本是后宫妃子们刚吃过早膳的时候,陆离本想着自己是第一个来皇后宫中的,谁知二皇子比他还早,一进门就见他在位子上坐着了。
  陆离想到昨晚李如酥的话,冷冷斜了一眼陆嗔,这才整理神态,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请安。
  皇子们都有给皇后请早安的规矩,只是后宫对于这个规矩并没有严格要求,所以他们也不是每日都来,皇后笑着看他,道:“你们哥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大早的竟前后脚就来了。”
  说完赐座,陆离客气地问了几句皇后的身体,才回头对陆嗔道:“二哥,你今天是专门给母后请安的,还是有别的事?”
  “也是给母后请安,也有一桩喜事”陆嗔随手撑开一把扇子,缓缓扇着风,一副风流不拘的样子。
  一听喜事,陆离的神情紧张起来,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皇后。
  “嗔儿看上了李女官,来求母后指婚呢。”
  皇后看出陆离的疑惑,笑着解释,但想到昨天李如酥的意思,眼中也有些为难,道:“这也是刚提起这事来,本宫还没来得及跟嗔儿说,其实昨儿个本宫问李如景了,她说自己无意成亲。”
  陆离神色缓和下来,感觉这一阵紧张一阵放松的,心脏都有点受不了了。
  皇后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眼中有了丝了然。
  陆嗔听了这话,明显有些无奈,但他一向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并没有接着表态,只淡淡道:“或许是女儿家害羞,皇后娘娘当面跟她提起此事,她就算心里愿意,也不好表现出来。”
  皇后一怔,皱眉看了看陆嗔,她刚开始以为对方只是一时兴起,或者见李女官在宫里位置不可或缺,这才来提亲的,并没怎么将李如景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对方竟是主意笃定的很。
  “二哥未免太自负了,李女官跟臣弟关系不错,平时私下里说起话来,她确实不想早早嫁人。”
  陆离声音冷淡,神情比语气更冷,丝毫没将陆嗔的面子当回事。
  若是平时,他很少跟皇兄起正面冲突,但如今关系到李如景,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关系不错?”
  陆嗔有些不悦,反问道:“莫非六弟你喜欢上了李女官,才故意拿这话来赌皇兄的嘴?”
  陆嗔一语中的,陆离的眼眸闪了闪,并没有回答。
  眼看气氛有些不对劲,皇后轻叹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们兄弟俩是来给本宫请安的,怎么本宫闻到一股火药味呢?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退下吧。”
  二人被撵出来,在宫门口互相瞪了对方几眼,分别离开。
  两位皇子出现不睦,宫里多少耳目,很快就将这件事传扬了出去,有人说六殿下跟二殿下为了抢女人互相看不顺眼,在宫门口互相咒骂,还有的说他们动起手来了,总之传言越来越厉害,说什么的也有。
  李如酥听在耳中,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以为是些捕风捉影的事,随即苦笑摇头,对身边人吩咐,遇上有打听消息的,不理就是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李如酥本想置身事外,但事实并不容许她那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皇上忽然传召了。
  来传旨的是李公公,对方将口谕说完后,眼神有些黠促,李如酥隐约猜出是什么事,索性也不跟他说话,只闷闷的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养心殿门口。
  进去后,皇上让她坐了,才说道:“最近几天宫里的流言,你可都听见了?”
  李如酥老老实实道:“奴婢听说了。”
  “人人都说老六跟老二争着要娶你,眹不是耳根子软的人,想听听你的意思。”
  皇上声音低沉,隔着镂空的竹帘跟她说话,她仅从语气中也听不出对方的意思,只能将心意说出,道:“奴婢的意思,已经跟皇后娘娘说过了,奴婢不想离开宫,不想嫁人。”
  “你真这么想?”
  皇上说话一直语气淡漠,但这句话却满含了不相信,明显是被最近的流言影响了,以为李如酥是想攀附权贵,但仅仅这样,他也愿意成全,只是这回牵扯到了两位皇子,若是因为她,挑起皇子们之间的争斗,影响兄弟和睦,他就不能不管了。
  李如酥很快想明白皇上的意思,神情更加虔诚,道:“奴婢不敢欺君,奴婢只想安心在宫里做一名女官,替皇上皇后做事。”
  “就算老二他求到了眹和太后那里,指名要你为侧妃,你也不肯?”皇上追问,今天陆嗔进宫说起此事,可是一副要将李如景娶回去的劲头,居然连一直潜心礼佛的太后都惊动了。”
  “奴婢不嫁。”
  李如酥高昂起头,愤然道:“或许皇上会认为奴婢惺惺作态,但奴婢在这里起誓,绝不会嫁给二皇子。”
  今天的事,起源于两位皇子,但她说什么都不能将不嫁给陆离这句话说出来,只说了陆嗔的名字,但皇上并没有抓到这个疏漏,只看到了她坚决的态度,这才缓和了声音道:“既然如此,眹就信你。”
  走出养心殿时,她的后背已经浸湿了一片,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如果皇上真听信了流言,以为她是挑拨皇子们争斗的祸害,那今天她很可能就没命了。
  出宫后她再也没出门,只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刚把酒菜满上,陆离随后就到了。
  “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啊,本王陪你。”他进门见酒菜都摆好了,又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猜到了几分,不动声色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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