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求婚
“李女官,您出来,身边怎么也没人跟着呀?”
大理寺少卿打量着她的衣裳,她依稀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多时未见,又加上李如酥在宫里当了女官,通身都带了威仪严厉的气势,更显得添了些英气。
“夏大人好。”李如酥这会子才回过神来,见过他后,担心的看了身后渐渐散去的人群一眼,道:“烦劳大人出来相救,您还是好人做到底,将我送回家去吧。”
她实在是害怕路上再有什么差池,拉着大理寺少卿夏大人的袖子不肯撒开。
“李女官客气了。”夏大人憋住笑,亲自将她送回李府,又在府上喝了盏茶才走。
这件事很快被陆离知道了,他听人说李如酥差点被抢,除了愤怒还有震惊,瞪着眼睛道:“青天白日就在街上抢人,这皇城根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本王一定要上报父皇,让他严惩城外那些禁军们!”
“殿下,李女官不是无故被抢的,听说是被抛绣球招亲的姑娘用绣球砸中了……”府上一个家丁那天就在附近,但他当时并没认出李如酥,是她被大理寺少卿带走后,听人说了发生的事,才了解了事情的起末。
“那……”陆离一时语塞,想了想道:“那就给李如景多安排些人保护,她不是每天都要进宫吗,这一路上也不能没人,给她拨几个武功好的。”
他一声令下,管家很快就在城中镖局找了几个高手,专门负责保护李如酥进出宫门和府邸。
她本来是骑马进宫的,但镖局的人来了后,就改成了坐马车,马车四个角都有人跟随,这样一来,外人就很难接近她了。
镖局几个人不太知道李如酥的身份,是陆离的管家跟他们东家沟通的,来之前只知道在宫里做事,所以一路上对她颇为照顾,怕她在马车里坐的闷了,还经常在路上给买些小点心。
这天他们照常进宫,宫门内不让走马车,所以李如酥就让他们在宫外守候,自己进去。
进去后发现了几个来往的官员,有认识几面的,也有不认识的,她通通报之微笑,如常往前走,并没发现那几个官员脸上的表情。
打算先去皇后宫中,她刚往宫苑方向走了几步,李公公就过来了,来到她面前,眸子里带了深深地笑意,道:“李女官,还请您移步去养心殿一趟,皇上叫您过去呢。”
“这个时候不是该上早朝吗?”李如酥一愣,想着时辰不对,心底忽然升上一股不安来。
李公公尴尬的笑笑,见她有些局促,才解释道:“是早朝,但朝中有人求皇上指婚,所以这早朝便中断了……”
一听指婚,李如酥更好奇了,眉头微微蹙起,低头往上看去,认真看着李公公的眼睛,道:“李公公,您有话直接跟我说完行吗?这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跟我走,我慢慢跟你说。”见她确实一副茫然的样子,李公公双手拢在袖子里,弯腰往养心殿的方向走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
原来自从她在街上被人抛绣球砸中后,大理寺少卿夏大人遇人便将这件事拿出来消遣,本是大家听完哈哈一乐的事,但几个年轻的官员听进耳中了,今天居然有三个人同时在早朝上求婚,说要娶她为妻,皇上为难,念及她替朝中.出了不少力,又照顾到三位官员的面子,所以才叫她去问问意见。
事情说完了,养心殿的门口也到了,李如酥此刻已经哭笑不得了,被李公公微微推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去。
“奴婢李如景,拜见皇上。”她进去后就下跪,眼神垂下的时候用余光在殿中扫了一圈,果然见三个年轻的官员径直站在在殿内,大都只有一面的交情。
“李女官请起。”
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朗声让她起来,才指着旁边那三个人,问她道:“这位是户部员外郎齐大人,那位是御史大人夏邑,那位是太傅之子张恒,都说早就心仪你了,今天求眹指婚,你可有什么话说吗?”
李如酥不动声色回头,打量了那几位大人几眼,只见那个户部员外郎长相普通,脚底穿着高底的官靴比自己还矮了一头,眉眼间丝毫不见男儿英气,是自己走在大街上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类型,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几步。
又见那太傅之子胖的跟个球一样,而那御史大人年纪都能当她爹了,更是欲哭无泪,道:“皇上,奴婢无心婚嫁一事,只求在宫里为皇上皇后做事,承蒙各位大人错爱了。”说完微微一福身,表示自己毫无兴趣。
“这……”那齐大人是考取功名才当上官的,一路升到员外郎,又加上个当户部尚书的娘舅提携,所以得以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本以为按他的条件,迎娶一个宫中女官是绰绰有余,谁知李如酥根本没将他看在眼里,一时有些语塞,只能转脸看着皇上。
御史和太傅的儿子也朝皇上看过去,二人眼中纷纷有了怒意,他们来求婚,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大理寺少卿的一番话,被很多人一传,竟然变了个版本,最后成了李女官急着出嫁,想着她好歹是皇上身边的人,所以才来求娶的。
李如酥这时候李如酥也朝皇上看过去,用眼神跟对方求救,只求早点让自己出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皇上故作平淡,皱眉思索半天,才道:“女儿家年纪大了,总要嫁人的,你莫非是害羞?那不如让三位爱卿比试比试,谁胜了谁就迎娶你?”
“不要啊!”
李如酥一听, 浑身的血液几乎冻住了,身子一僵差点晕过去,看见殿中有好几根大柱子,很有一头撞上去的冲动,大声道:“皇上我不想成亲,不是害羞啊,您要是再逼我,我……我只好以死明志了!”
她说完,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根柱子前站住,双手环抱住,死死地将脸贴在柱子上,恨不能将自己的身体镶进那柱子里。
她的举动,让在场几个人都愣住了,皇上忍不住轻笑起来,想到这个场合不适合笑,才用手遮了下嘴,轻咳了几声,道:“胡闹,你在养心殿状如疯癫,实在是有失体统,看来日后还得让皇后多管教管教你。”
他虽表面呵斥,但总算没了指婚的意思,这场闹剧以她撒泼打滚似的方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