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女的

  皇上在朝上被众多参李如酥的折子弄的头疼,呵斥了几个官员,说政事上没见多主动,倒是管起后宫女官的事来了,让他们管好自己儿女,最后拂袖而去。
  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维护李如酥,朝臣自然不服气,但也不好再顶着龙颜震怒的危险上去,一时间清净了不少。
  要说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贵妃的人,她的宫里的两位大宫女嚣张惯了,就连半夏都不太放在眼里,平日里对待小宫女们极尽刻薄之能事,都被李如酥罚去了浣衣局,要不是那个首领太监机灵,缩了几天脖子老实起来,也摆脱不了一个刷恭桶的命运。
  内务府如今的管事在陆离的人,很快将新来的宫女分到了各宫,妃子们就算想背地里做点什么事,一时也不敢太显眼了,毕竟新来的人她们信不过,这样一来,宫里消停不少。
  刚开始,皇后是看不惯她的,后来李如酥每日下午来给她汇报各宫情况,神色恭敬语气淡然,她便对了几分高兴,不管对方在皇上面前如何受宠,毕竟还知道守着本分,拿她当后宫第一位主子,渐渐地也赏赐些首饰,有拉拢她的意思。
  李如酥对皇后的拉拢,依旧坦然行事,既不奉承又没推辞,倒更显得自己识时务,渐渐地掌握了后宫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处理琐事更游刃有余了,放松下来之后,身边拥护的人更反倒多了不少。
  作为第一宫女,她不光俸禄比人多,身边以应用度也高处了不少,院里还有独立的小厨房,这天她从外面回来,刚躺在窗下的软榻上歇一下,便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仔细看了看,想起好像是新补到贵妃宫里的人,心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让翠果去厨房查看,果然发现一道点心里被下了毒,她看着扎进去的银针慢慢发黑,脸色也黑了下来。
  “主子,贵妃娘娘她……”
  翠果一脸震惊之色,大白天就让人来给女官下毒,这么嚣张的事,也就贵妃敢做了。
  见李如酥阴沉着脸没说话,她试探道:“要不要去告诉皇后娘娘,让她给您住持公道?”
  虽说她的到来得罪了皇后身边的半夏姑姑,但后来人们都能看出来,她出事公正对事不对人,再加上铁腕处置了贵妃的贴身宫女,所以皇后并没因为一点小事而介怀,出现贵妃给她下毒的事,绝对会处理的。
  但李如酥并不这样想,一个新来的小宫女不足以得到贵妃的新任,贵妃既然派她来,多半是打定了要将这个替罪羊推出去挡罪的打算,所以不如直接找上正主。
  “翠果,你过来。”
  李如酥想了想,眼睛眯了眯,招手让对方在她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翠果边听边点头,最后脸上浮现出笑意,拍手道:“还是主子您聪明,就该让贵妃也尝尝这滋味才好。”
  翌日清晨,贵妃宫中的消息传来,说是她半夜忽然腹痛不止,连夜去太医院找太医,折腾了半宿才勉强止住痛,但却跑了好几趟茅厕,到了早上人就虚弱了,腰都直不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小花正给李如酥打水洗脸,她乐得差点将水盆洒了,笑道:“活该,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贵妃当天晚上就意识到自己被李如酥害了,她的太医说那是泻药,在饭菜里还加了隔夜的小蘑菇,听到这个消息她一把拍在桌子上,怒道:“好个李如景,本宫被你摆了一道,迟早让你后悔!”
  泻药是她下的,这件事深究下去难免解释不清楚,贵妃吃了个哑巴亏,第二天便召陆鸣进宫诉苦。
  陆鸣听到传召后.进宫,刚请过安,起身就见母妃面色苍白眼睛充血,一时有些慌了,“母妃,您最近是不是病了?看您脸色这么不好,怎么才传召儿子啊?”
  贵妃一见,鼻头一酸眼中便溢出泪来了,一股脑将李如酥对自己做的事和盘托出,最后擦着眼泪,泣声道:“那个李如景,她太嚣张了,居然欺负到了母妃头上……”
  陆鸣几天不进后宫,只知道李如酥封女官的事,也隐约听到了母妃宫里也被她整治一番,又见母妃被她下药,当场就起身要去找她算账。
  “鸣儿。”贵妃一见忙拉住他的袖子,道:“如今她风头正盛,你父皇都偏袒她,之前母妃也找你舅舅他们在朝上进言过,但都被你父皇给挡回来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去触霉头啊。”
  她虽然生气,但是遇到儿子的前程大事,还是很注意分寸的,尤其是听说娘家兄弟被皇上斥责,可不敢让儿子去冒险,今天传召他,也只是为了诉诉苦罢了,如今身边暂时没有得力的人,若是不招人说说话,她恐怕会发疯。
  母子儿子相对无言,半晌后陆鸣眼中神情阴鸷,咬牙道:“我想,李如景从江户回来后居然变成了女人,还进宫当了女官,这件事儿子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贵妃已经止住了哭泣,瞪大眼睛盯着他。
  陆鸣张张嘴正要说话,却忽然住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叹气,道:“没什么,,母妃您先歇着,儿子改日再来看您。”说完起身就走。贵妃见他欲言又止,以为儿子有正事要办,也便没有留他。
  他刚出母妃的院门,从一条青石路上往宫门走,不巧就碰上了从内务府出来的李如酥,二人目光一碰上,彼此间都露出电光火石。
  “参见三殿下。”李如酥眼眸低垂,微微福身,轻轻说了一句话就要走。
  “站住!”陆鸣双眼眯起,认真打量了她几眼,道:“李如景,本王对巫术一直不信,你骗得了父皇可骗不了我,你是不是一直就是女子?”
  他对这件事一直怀疑,只因为江户那边太远,他的人打听不到那边去,不然早让人去打探李如酥的底细了,如今当着对方的面,他眼神凌厉,直接将疑惑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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