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千篇一律
第一百零七章 千篇一律
慕宛央从佟家酒楼出来,街上的人早就散了,不过年轻娘子的摊位还乱七八糟的倒在那里,也不晓得跟着巡捕们上了衙门去,可得了个好结果。
街头买了两小糖人拿着往客栈去,也不知的小楼来了没。忽然听后面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彩湘,不免是诧异:“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要过几天么?
却听彩湘说道,“你们刚走,就得了我姨父的书信,所是他在七葫芦县,正好白大人那里也忙得差不多了,哥哥便收拾行礼赶了晚上的船来了。”
又没见小楼的身影,便问:“你家小楼哥呢?”
慕宛央笑了笑:“什么小楼哥,从前他还管我叫一声小姑呢。”一面见着彩湘身后追来的世安,便挥手打着招呼,然后问:“找着你姨父了没?打算哪里落脚?要不要去我家莲花坞客栈,给你们打折。”
“说钱岂不是见外了?”世安说着,不过还真想去莲花坞看一看,在来七葫芦县的船上,上面就有人卖莲花坞慕家连翘山上出品的果脯,可见这慕家在这一带也是有些名声的。
而且听闻那里八九年前,还是一望无际的沼泽,连畜生都嫌弃的地方,哪里晓得慕家眼光独到,给买了下来。
听说当时没少叫人笑话。
毕竟那莲花坞是大片沼泽,而连翘山又多是山石小丘陵,根本不合适开垦。
可是谁能想到,人家原本就是十分有主意的,根本没打算在山上开垦,而是直接在莲花坞里堆砌起垛田来。
而山上则种满了果树,如今那从前听说光秃秃的山头,如今一年四季各有景色。
尤其是那春天,春风一吹,连隔壁村子都能闻到连翘山的花香。
彩湘也道:“是啊,说钱多伤感情。”
慕宛央嘿嘿一笑:“说感情也伤钱。”不过也是同他们兄妹开玩笑,大家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这友谊自是不一般,便笑道:“好了,免费给你们住好不好。”一面拉着彩湘的手:“我的房间也给你住。”
彩湘这才满意的笑了:“这才差不多。”
然后兄妹俩打算去寻他姨父,毕竟这好些天没见着,又被水匪掳了去,到底是给先去见长辈。而且要去慕家莲花坞,那也要得跟长辈知会一声。
于是留了慕宛央的地址,便告别,说是最迟明早来。
不过哪里想得到慕宛央回了客栈,还没等得小楼回来,他们兄妹俩就来了。
原来他们姨父卫大人又忽然打算去九层崖了,而且是今晚的船,所以兄妹俩自然是没多留。
“阿央我姨父居然见过你了,还夸你好生聪明,说我不及你一半。”彩湘虽这样说,但是倒没有半点的嫉妒。
慕宛央纳闷,“我什么时候见过卫大人了?”
然后就听世安说,“今儿你在那佟家酒楼里说什么和气生财,我姨父也在大堂里坐着,正好听着。”
慕宛央一听,不由得捂脸,“你姨父不会认为我是奸商吧?”
而与此同时,已经上了船的卫大人身边,一个年轻女人有些担心的问:“老爷当真是放心,怎么能叫他们兄妹俩跟着那小姑娘去?”
卫大人的妻子已逝,这年轻女子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是他的续弦,娘家父亲在州府的长徽书院做先生,她也算是个小家碧玉,就是模样有些差了,皮肤偏黑。
不过识文断字,又略通音律,嫁给这卫知州,不算是低嫁。
卫大人听她提起此事,想起当时那小姑娘一脸认真的说着那买卖的事儿,不免觉得好笑:“你没见着那小姑娘是何等聪明,也是个十分会为人的。而且你也听湘儿说了她在九层衙救人的事,这样的侠义心肠的小姑娘如今不多见了,他们兄妹俩也不是笨人,好坏自然能分得清楚,何况人家还拿命救了彩湘的性命。”
“老爷说的这些,妾身自然受到明白的,就是担心她知道小姐和少爷的身份,这才如此。”这也是卫夫人担忧的缘故。她是一心一意要跟着卫大人过日子的,卫大人的事儿自然也是愿意花十二分心去做。
所以也是真心的关忧彩湘兄妹俩。
却见卫大人又笑了,这些天听说九层衙那边有百姓占用河道,因此而淹死人的消息,他每日都阴沉着脸,好几天都不见一个笑容,今儿却是接二连三的笑。
“这你就多虑了,与她同坐在酒楼大堂里聊这些生意事儿的,正是历同知的父亲,历同知也是正五品的官员,小姑娘真有心攀附,那也要走历同知那条捷进啊。”
卫夫人一听,心说若真如此,倒是自己多虑了。
慕宛央此刻还在跟着兄妹俩说当时街上的一盒胭脂引发的案子,然后这七扯八扯的,也就说到了戏文上面去。
一说戏文,不免是要将自己做鬼时候在现代看的那些神话故事说出来。
说的是白娘子的故事。
不过她说的简便,也就讲了千年之前还是小白蛇的白娘子为了报答牧童的救命之恩,千年后来寻恩公报恩的故事。
不过慕宛央不喜欢这个故事,总觉得白娘子报恩为什么非得要嫁给许仙呢?还让两人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苦。
虽然,结局是好的,但是中间曲折太多了。
她本来以为这种情情爱爱的故事,也就是彩湘这样的小姑娘喜欢听,没想到世安居然也认认真真的听,还发表感言道:“我觉得这个和尚可能不懂爱。”
彩湘白了他一眼,“这哪里是可能,根本就是不懂,不然怎么会拆散了人家夫妻呢?”
却听世安道:“要是我的话,我才不会这样写,我觉得这个和尚应该也不是老头,最好是个除魔卫道恩怨分明的大师,至于那青蛇和五鬼,也不一定要留着帮白蛇。”
慕宛央听他一说,觉得这孩子脑洞挺大的,便道:“其实你也可以写一个,你瞧外面那些戏文,千篇一律,茶馆里说书的是什么公主抢了人家状元郎夫君的事情,戏园子里演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