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够苦头。
这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那些个侍卫就站在长公主身前,却没有一人反应过来,甚至都没人看清楚,长公主是怎么挨打的。
毕竟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公主捂着的那一半脸颊通红,还有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
长公主气疯了。
她不仅是被人推倒在地,吃了一嘴的土,仪态尽失,还被人打了!
眸眼通红地盯着宋锦瑟,恨不得将她撕碎。
“你这个刁妇,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公主,来人,给本公主将这个刁妇拿下!只要能拿下,死伤勿论!”
她自幼便身份尊贵,从来都只有她打人的份,哪里想到自己也有被打的一天。
此时,她恨不得让侍卫弄死宋锦瑟,好解她的心头之恨。
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那些看起来人高马大,身体健壮得能一个打十个的侍卫轻而易举地被宋锦瑟撂倒,还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
最后一个个躺倒在地上,叫苦不迭。
将长公主最后一个侍卫撂倒在地上时,长公主的一张脸已经涨成猪肝色。
宋锦瑟这是用行动证明,她不仅是敢,而且,丝毫没将她这个长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宋锦瑟,怎么能有如此大的胆子!
她怎么敢!
长公主一双眼狠狠地盯着宋锦瑟,道,“宋氏,你就不怕本公主去跟父皇禀报么?”
闻言,宋锦瑟便是一声冷笑。
她并没有看长公主一眼,而是扭头对身后的楚鸿煊道:“去地窖里面拿些冰块出来。”
楚鸿煊虽然不知道宋锦瑟要冰块有什么用,但还是听话地去地窖里将冰块拿了过来。
宋锦瑟接过冰块,看着长公主脸上的巴掌印,面上笑意温柔和煦:“长公主的脸上皮肤那么娇嫩。被打了一巴掌,挺疼的吧。”
一边温和地说着话,一边缓缓上前,步步逼近长公主。
长公主眼皮一跳,“你想做什么?”
宋锦瑟面带笑意,挑眉风轻云淡道,“当然是给长公主的脸上冷敷一下,免得长公主顶着这张脸,去陛下面前告状呀,毕竟长公主脸上的巴掌痕,可是证据呢。”
这样的证据,肯定是要毁掉的。
毕竟没有了证据,就算长公主去老皇帝面前哭诉被打了巴掌,也没有人相信。
说着宋锦瑟招了招手,身边的下人便上前,一左一右地将人给桎梏住,将那冰块贴上那泛红的脸。
大冷的天气,脸上贴了一个冰块,那感觉,可想而知。
长公主想要将人推开,可她生长在宫里,处处为人伺候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里是这两个经常干重活的下人的对手。
没有侍卫保护的长公主跟一个在案板上待宰的羊羔一样好拿捏。
两个下人一左一右轻而易举地就将人按着,人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只不过片刻,长公主脸上的红色掌印已经消去大半。
一点也瞧不出来,被打了一巴掌。
长公主胡乱挣扎挣扎不开,柳眉竖起,怒目圆瞪狠狠望着宋锦瑟。
那狠毒的视线似是要将人盯住一个洞来。
“宋氏,你卑鄙无耻!”
宋锦瑟低垂着眼帘,视若无睹。
面上温和浅笑,声音却冷若冰霜,“看来,长公主还是没吃够苦头呀。”
如同长公主这种被惯坏了的熊孩子,宋锦瑟从来是不惯的。
毕竟又不是她爹她娘,为什么要惯她的任意妄为?
对付这种熊孩子,很简单。
她的视线从长公主的手臂上扫过,忽而意味深长道,“我听说,脱臼之后,将骨头接回,也是让人看不出来的,只不过骨头脱臼的那种痛苦,啧。”
宋锦瑟忽而冷嗤了一声。
场中谁都清楚,只要长公主身上毫发无损,只伤了那么几个侍卫,老皇帝想必也没脸怪罪到副将府头上来。
这话一落,长公主愣了愣,随后想到了这一点,冷吸了口气。
脸色惨白,便噤了声。
可手指可是深深嵌入肉里,这个贱人!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手段。
最气人的是,她虽气,却没有一丝一点办法。
毕竟,站着的是人家的地盘。
最后,长公主悻悻地带着一众伤手残腿的侍卫离开。
等长公主离开,楚鸿煊与楚素素两人正想转身离开,却是突然听到宋锦瑟道:“你们两人留下来。”
楚鸿煊与楚素素两姐弟生生地停下了脚步,相视一眼,心里皆是明白——要挨骂了。
故而两人都是低垂着头,做好了被臭骂一通的心理准备。
等众下人都退了下去,宋锦瑟才开口:“这里不是狮城,而是京城,日后你们要是再遇上与长公主一样仗势欺人的”
话没落,楚鸿煊便捏着自己的耳朵一副再乖巧不过的认错样子道:“大嫂,我知错了,日后遇上长公主这种人,我一定会能忍则忍,绝对不会再闹事了。”
楚素素也点了点头。
“大嫂,我们不会再惹麻烦了的。”
“不对。”宋锦瑟望着长公主离开的方向,冷冷道:“长公主那种人,就算是你们隐忍退让,她也只会得寸进尺,越发地欺负到你头上去。”
闻言,楚鸿煊与楚素素二人皆是点头。
刚才他们确实是想要隐忍退让了,可长公主还是纠缠不休。
“大嫂你的意思是?”
能忍则忍也不行,不主动惹麻烦麻烦也会上身,横竖他们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那他们应该怎么做?
宋锦瑟勾了勾唇,道:“下次如若遇上这种人,就应该以恶制恶。对上恶人,你只要比她更凶更恶,将她吓怕,那样下一回她在招惹你的时候,才会提前掂量一下。”
楚鸿煊与楚素素二人自幼都是接受规规矩矩的教养,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行事准则,双双都是面露震惊。
可他们二人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正确的。
就如同长公主,两人在之前皆是对她以礼相待,行为准则皆是规矩有礼,守好君臣之礼是他们心中不敢逾越的一条底线。
若不是长公主一再侮辱,兴许两人还会将这个准则贯彻到底。
“狮城地处偏远,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要浅淡单纯一些,更没有如同长公主这种人。可如今,我们是在京城,京城里如同长公主这般的人多了是了,在这种人面前,若是你善良,就是被欺负的。”
想到长公主,宋锦瑟忽而冷嗤一声,道:“日后记得,无论是谁,哪怕是皇亲贵族也罢,别人若是不跟你讲理,你也不必与她讲理,因为这种人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