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白乐菱朝着半空伸出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最终眼前却一片黑暗,她的手重重地垂落下来,再没有呼吸和心跳。
  ……
  “不……不要!”白乐菱躺在床上,纤葱玉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白净绝美的小脸上布满了晶莹泪珠。
  直到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手腕,白乐菱倏地睁开那双漂亮的瞳眸,瞬间对上了一双幽深静谧不可见底的墨眸,那双眼睛冰冷得如同一汪深潭,冷静到毫无破绽。
  白乐菱在看清面前这张俊美如天神般的面容时,眼底先是划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染上了浓浓的震惊,她语含惊讶地喊道:“商煜骞?!”
  商煜骞骤然松手,眸色微敛,语气如山间的清泉般冷澈道:“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我……嘶!”白乐菱猛地想从床上起身,却察觉到脑袋上一阵刺痛袭来,她重新痛苦地躺了回去。
  抬手触摸额头的瞬间,却摸到脑袋上包着一块纱布,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声音沙哑地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里,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表面爱她的人,实际上都在算计她,陷害她,而自己,甚至愚蠢到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也要捐肾给顾琛绅,结果……却被贱人渣男推入了地狱。
  那样真实的痛简直不像是在做梦,哪怕到现在,她依然无法恢复。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商煜骞看着她那一脸茫然的神情,眉头微蹙,他忽然俯身凑近,伸手攥住她的下颌,声音阴沉地质问道:“跟我装傻?还想再摔一次?”
  “什么……”白乐菱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俊美脸庞,心脏克制不住地开始狂跳起来,她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一幕情形梦境里也曾发生过。
  就在她失神的间隙,耳边却响起对方愈发低沉危险的嗓音,“怎么?还想着要逃走?”
  熟悉的话语映入脑海,白乐菱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接着听到对方冷冽启唇:“既然你想走……”
  “我不想走。”白乐菱倏地伸手勾住他的颈项,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对方的胸膛,她眼眶发热,声音沙哑地重复道:“我再也不会偷偷逃走了……”
  她大学刚刚毕业,就被逼着留在商煜骞身边,她自然不愿意,一心想逃,这次的昏迷,是因为逃跑之际不小心磕破了脑袋。
  然后,做起了漫长的梦。
  梦境里不仅有她现在的生活,甚至后续五年的时间,都逐一梦到了。
  真实得简直不像是个梦境。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胸腔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剧烈的颤动。
  而商煜骞大概没料到她会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他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掰开白乐菱的手腕起身,眸中涌起了一丝波澜,他沉声警告:“你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否则后果自负。”
  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白乐菱却在身后叫住他,声音绵软无力道:“商煜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才刚刚踏入娱乐圈,就已经拥有了很好的资源,这里是商煜骞留给她住的房子。
  很多同学都认为自己被金主包养,所以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事实上白乐菱的金主确实是面前的商煜骞,可这个男人却从没有碰过她,还给了她很好的资源。
  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个疯子,对自己有着强大的掌控欲,将她当成了一只宠物控制在手心。
  商煜骞听到她的问话背影微僵,语气漠然道:“你只需要乖乖听话,其他不必知道。”
  他丢下这句话似是而非的话后,不再有一丝留恋了离开原地。
  白乐菱的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如果梦境是真的,那么商煜骞之所以留着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肾.源是唯一跟他相匹配的,在确认合适的手术之前,自己对他而言,只是有利用价值,才会豢养的金丝雀罢了。
  不过就算是做他的金丝雀,也好过被顾琛绅和白丹珍俩人日后对自己的伤害。
  想至此,她费力地从床上起来,一步步走到落地镜前。
  镜子中的女人脸色微白,脑袋上缠着一条白色绷带,看起来虚弱无力,可就算如此,那张人人称羡的小脸,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她浑身透着一股洁白无瑕的高雅气质,犹如跌落凡尘的仙子一样,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瞬间酥了骨头的貌美。
  也正是有了这张绝美的容颜,才有了她在娱乐圈中混下去的资本。
  可梦境里的自己却蠢到为了个男人甘愿放弃事业,以为用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就能够巩固他们的爱情,到最后却被背叛致死。
  她悲哀地发现,如果没有这场梦境,恐怕,她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是现在,她突然有了一丝犹豫。
  梦境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无从分辨,该如何分辨?
  就在她陷入灰暗的情绪之中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夸张的惊讶声忽然传来,“呀,乐菱,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白乐菱闻言回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娇小身影迎面走来,伸手就扶住她的胳膊,语带心疼道:“怎么还起来了,快去床上躺着,你这是要心疼死我了,我可怜的好闺蜜。”
  白乐菱眼神死死地盯着这张看似甜美又柔软的面孔,胃里一阵翻腾,她记得梦境里,有一次跳楼,眼前的女人也在此时出现,说了同样的话。
  她一把挥开对方的手,语气漠然道:“苏以蓝,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因为梦境的缘故,此时此刻对于眼前的女人,她还有一些不适应。
  苏以蓝闻言一怔,她似是没料到白乐菱会对自己这么冷漠,眼底顿时划过一抹阴狠,嘴上却假惺惺地关怀道:“乐菱,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商煜骞强迫你了?你告诉我啊!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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