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不能爱上别人

  一下班，蒋湛铭就听到了厨房传来油锅呲呲啦啦的声响。
  “啊！”女孩的惨呼忽然传来，蒋湛铭眉头一凛，连忙放了公文包冲进厨房。
  可是，刚进去，他就没忍住笑出来，女孩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正提着个平底锅在水龙头下哗啦啦淋水，锅里的黑色不明物体，已经看不清是什么。
  “干吗呢？”男人低笑着走过去，动作熟捻得从背后抱住女孩腰肢。
  余小夕身子僵了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很是气馁地把锅放到桌面上道：“看不出来吗？我在做红烧豆腐。”
  蒋湛铭神色一凝，默了会儿，在女孩耳尖处亲了亲说：“白痴，明明不喜欢豆腐，为什么要做?”
  余小夕转过身，紧盯着男人眸子道：“想让你开心。”
  蒋湛铭心头一撞，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很清晰地看出来，女孩眸子里装满了遮掩不住的情意。
  “小夕…..”蒋湛铭指尖微颤地摸着女孩的脸。
  余小夕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小声说：“蒋湛铭，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你开心。”
  蒋湛铭低头，吻了下女孩鼻尖：“傻瓜，做个豆腐我为什么要开心？”
  “因为不是说菀菀很喜欢吃豆腐吗？我这样，就会跟她更像，也会让你对我更好。”
  蒋湛铭眉眼一凛，这才意识到，余小夕在故意激怒他。
  男人低头在女孩鼻尖处咬了一下说：“不许再说这种话，我想让你做你自己。”
  余小夕眼睫轻颤，垂着头呵地笑了声道：“你是因为我像她才娶我的，现在又说让我做自己…..”
  空气静默了两三秒，蒋湛铭猛然把人紧紧抱进怀里，在女孩耳边轻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余小夕叹口气，强笑了下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都是我自找的，谁让我喜欢你。”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这么伤自己了吧？
  蒋湛铭推开她，默了会儿道：“跟我去个地方吧。”
  蒋湛铭带余小夕来了宋城陵区。
  “蒋先生，又来了啊。”一进陵区门口，看守的大爷就很熟捻得向蒋湛铭打了个招呼，看样子，蒋湛铭来过很多次，连门卫都已经跟他很熟了。
  余小夕懵懂地跟在蒋湛铭身后，她隐隐地察觉出，他要带她去哪儿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保护的很好地陵墓，墓碑前放着一大束新鲜的玫瑰，碑上贴着一张笑得很灿烂的女孩照片，余小夕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认出来，那是岳菀菀，她们俩的眼睛真的很像。
  蒋湛铭蹲下身子，去摆弄地上的玫瑰花。
  余小夕迟疑了下，最终开口问：“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呢？”
  蒋湛铭沉默了会儿，自顾自道：“其实这里面，只放了她的衣服，把她一刀刀杀死后，江正松就一把火把她烧了，连骨灰都没留下。”
  余小夕肩膀颤了下，紧抿着唇瓣不说话。
  蒋湛铭叹口气：“其实…..你跟她一点儿都不像，菀菀是很骄纵的公主，她性子豪爽又直接，她不像你，像个小鹿，迷糊单纯，又敏感脆弱。”
  “对。”余小夕握紧拳头，“我比不上她的。”
  “不。”蒋湛铭摇头，“你们俩没有可比性，在我娶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成不了她的替身，你们俩实在太不一样了。”
  余小夕摇头：“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呢？”
  蒋湛铭站起来，转头看着女孩眸子，忽然岔开话题道：“小夕，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吗？”
  余小夕心头一颤，他说的是“不能喜欢”，而不是不喜欢。
  女孩摇头。
  蒋湛铭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录音笔：“这是从江正松手里拿到的。”
  余小夕怔怔地问：“是用我换来的那个录音笔吗？”
  蒋湛铭咬紧下颌：“是，这是菀菀的临终遗言。”说着，男人调开了录音机的按钮。
  先是呲呲啦啦的噪音，紧接着，一个虚弱但坚定的女孩声音响起：“湛铭哥，我知道我活不了了，也知道我们没办法再见面了，但你必须要知道，我是为你死的，你不能忘记我，我要你永远爱我，你不许爱上别人！”
  最后一句话，音调蓦然尖锐，余小夕心口一窒，竟觉得难受的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