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礼只是一时冲动

  旁边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猛然静下来。
  整个现场静的落针可闻。
  终于，蒋湛铭开口，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平静道：“对不起，这场婚礼，是我冲动了。”
  余小夕鼻子一酸，明明不想哭的，在这样的场合，她已经够可笑了，再哭只会更让人看不起。
  可是她忍不住，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扑漱漱掉下来。
  “蒋湛铭。”女孩满面泪痕地咬紧下颌道，“你知道这场婚礼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的，我是孤儿，我从小就没家，我以为我过了十九年，终于在今天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了，你跟我求婚后，我甚至兴奋的每晚都睡不着觉，我期待了那么久的婚礼啊，你却告诉我，这只是你的一时冲动？”
  蒋湛铭眸子闪了闪，不发一语。
  “你说话啊！”看他沉默，余小夕情绪忽然爆发，大吼着道，“你给我个理由啊！你凭什么这么伤我，你凭什么！”
  “别给脸不要脸了！”岳灵珊忽然又过来猛然推了下女孩肩膀。
  余小夕啊的一声，扑通倒在地上。
  地上已经满是酒杯玻璃渣，她压在玻璃上面，手心，胳膊处，立刻浮起被碎渣划破的血痕。
  “你还有脸质问呢。”岳灵珊冷笑了下盯着女孩眸子道，“湛铭哥会跟这个丑女人求婚，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赐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一个无父无母，没教养的野种！”
  余小夕握紧拳头，额头冒着冷汗，又站起来。
  鲜血从她手心处，滴滴答答落下来。
  “岳小姐。”余小夕忍着痛到心间的颤栗，紧盯着面前的女孩，冷笑道，“其实，比起可怜，你比我更可怜吧。”
  岳灵珊愣住:“你个疯女人在说什么？！”
  余小夕轻笑：“你姐姐死了，你的湛铭哥，宁愿娶一个外人代替她，也不愿娶你。”
  “你！”岳灵珊猛然扬起巴掌，可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余小夕抬手握住。
  余小夕凑近她低语，“恼羞成怒了，想打我啊？我告诉你啊，我余小夕没爸没妈野惯了，打我，你还要掂量掂量自己！”
  说完，女孩一只手使了个巧劲儿反握住岳灵珊手腕，另一只手扬起，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女孩脸上。
  “这一巴掌是刚才还你的！”
  说着，余小夕又扬起巴掌，可还没落下就被人接住。
  “余小夕！”蒋湛铭眉眼阴冷的可怕，“你真的疯了是吗？”
  余小夕苦笑一声：“我确实是疯了，我竟然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拯救我的王子，我不该有幻想的。”
  说完，女孩推了下岳灵珊，松开手，转身向外走。
  这不是属于她的婚礼，留在这儿，也是可笑。
  可是，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无法支撑起已然破碎的身体。
  余小夕只是走了两步，就砰的一声，晕倒在地。
  ****
  余小夕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婚纱已经被换掉了，她穿着睡衣，躺在他们俩原本准备好的婚房里。
  “湛铭哥！”客厅传来岳灵珊尖锐的声音，“那女人都要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把她抱回来？”
  对啊，余小夕也跟着点头，为什么还要把她抱回来？
  “珊珊，你先冷静点儿，这样生气对你身子不好。”
  “那你告诉我理由！”
  “那女人身上还穿着我送给你姐姐的婚纱，我不可能让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