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无来处,死又何如
接着开始在整个青木城四处查探。
一处处庭院,一间间茅舍,商蝣的身影不停出现在各处。
甚至辐城楼和族老殿也没有列外。
辐城楼是一座三层的殿宇,也是青木城中唯一的一座楼阁,其中戒备森严,但是对于商蝣来说却形同虚设。
辐城楼的第一层叫询事堂。
是辐城王平日处理事务的地方,商蝣在其中流连了片刻,没有发现异常就离开了。
第二层是妻妾坊。
是辐城王妻室和家人起居的地方,商蝣仅仅扫了几眼就直奔三层而去。
第三层才是辐城王的寝宫,也是辐城王为非作歹的地方,刚刚踏上第三层,一阵话语声就传了过来,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却瞒不过商蝣的耳目。
“昨日的事情没有提前通报族老殿,怕是有些不妥。”
说话小心翼翼,有一种劝谏的味道。
“不妥?哼,有什么不妥,全是一群贪得无厌的老东西,好处可没少给过他们,本王已经派别人去做了,你就不用再管了,哼,迟早要把这群老东西给宰了,对了,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声音有些尖锐,但是并不失威严。
“是,神药的事情属下正在派人查探,和木洪接触的几人都有嫌疑,目前还无法完全确定,不过也有了一些眉目...”
“恩,若是事情棘手可以用强,木洪虽然是块硬骨头,可是也不是没有软肋...”
“是,属下明白,不过木洪虽然早已是闲职,可是呼声很高,再过几年很可能会进入族老殿,所以不得不慎重...”
“恩,具体如何你可以仔细斟酌,好了,本王累了,要歇息了...”
“属下告退!”
“吱呀~”
窗户开合,一道人影从三楼一跃而下。
“嘿嘿嘿...美人...吱呀...吱呀...”
“嘿嘿嘿...美人......”
......
商蝣蹙了蹙眉头,随后悄无声息地踏进了房间。
房间之内财货珍宝众多,但是依旧没有收获,不久之后,商蝣离开了房间直奔族老殿而去。
族老殿内全是年逾花甲,身有功绩的遗老。
商蝣在族老殿内来回翻找,最终在族老殿的最深处寻到了一大堆《青木志》,又从其中找到了最古老的一本。
小心地翻开斑驳的书页。
“年不详,岁不详;命无来处,死又何妨...”
“思不见,志不见;身虽完全,心已缺残...”
“日月无踪,天地无名;前路尽消,生灵尽屠;茫茫无边际,苍生又何如......”
......
悲恸,绝望,孤寂,挣扎。
商蝣凝望着书页上的字迹,仿佛看到了一个个人影在仰天嘶吼,凄厉哀嚎。
蹙了蹙眉头。
商蝣心中升起一股烦躁,随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动。
“生有八百,死逾三成,身无微力,奄奄苟存...”
“命河惊艳,绿洲初现...”
“晨钟鸣处可为东,暮鼓响处方为西,晨钟起,暮鼓息...”
......
“哗~哗~哗~”
一张张纸页翻过,所有的字迹尽收眼底,最后商蝣轻叹一口气,将书册放回了原处,然后转身踏出了族老殿...
折腾了大半天,收获寥寥的商蝣再次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
第二天一早。
“当...当...当...”
这一天的晨钟响的格外持久,直到许久之后才渐渐平息。
随后一道道声音开始在青木城各处回荡。
“辐城有王,至善伟功,日夜操劳,鞠躬尽瘁,悉闻噩耗,不胜悲铭!”
“然,青木城不可无主,今由族老殿暂摄俗务,众生刮目,以期贤能!”
......
“辐城有王,至善伟功,日夜操劳,鞠躬尽瘁,悉闻噩耗,不胜悲铭!”
“然,青木城不可无主,今由族老殿暂摄俗务,众生刮目,以期贤能!”
......
“日夜操劳,鞠躬尽瘁?”
商蝣背负着双手站在院门之外,望着往来奔走的人影,神色有些怪异,随后摇了摇头,低声笑了笑:
“倒是落了个好名声。”
说完之后,抬脚向走来的木青行去。
辅城王确实死了,被他悄无声息间用真元震断了心脉...
......
“咚~咚~咚~”
随着暮鼓声落下,商蝣隐匿着身形出现在青木城的高空,俯视着整个青木城,认真打量着青木城各处,直到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陷入沉思,随后闪身向下方落去。
“砰~”
抬脚落在了青木湖上,商蝣踏着青色的湖水,随着漫起的水波一步步往前而去.
走出青木湖后.
又踏着蜿蜒的青木河逆流而行。
青木河很窄,最宽处也仅有四五米,河水也不深,清澈处甚至可以看到河底的泥沙。
一路奔行,离青木城越来越远,
三里...五里...十里......
到最后商蝣干脆显出了身形。
直到行出了十五里,前方的青木河突然凭空消失不见。
商蝣神色一凝,不过并没有鲁莽行事,停下脚步后,小心地查探起来。
大圆满的洞察法...
大圆满的摄物法...
大圆满的攀山藤法...
甚至眩目法,只要商蝣觉的有用都不惜耗费真元施展了一遍,可惜依旧没有显出异常,好似青木河的源头早已融入了虚空,根本不在幽界。
双目闪了闪,商蝣抬脚来到了青木河的尽头。
再次试探起来。
然而任凭商蝣如何折腾,即便亲身潜入了青木河,也依旧徒劳无功。
“难道是阵法?”
周身青光一盛,身上所有的河水瞬间蒸腾而去,商蝣站在青木河之上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
一无所获的商蝣才不得的往回走去,踏着缓流的河水,跨越了青木湖,又直奔下游而去。
整个蜿蜒的青木河就如同一个“u”型的回路。
商蝣往下游奔行了十五里,又一次望见了融入虚空的青木河,和上游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头源自虚空,一头汇入虚空。
不甘心的商蝣再次探索起来。
可是仍旧毫无所获。
延着来路,踏着河水,商蝣再一次回到了青木湖。
环顾着四周青色的湖水,商蝣深深蹙起了眉头,心中思绪电转,忽然想到了一条线索。
“河祭!”
轻声吐出了两个字,商蝣的眼眸蓦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