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
什么??
我呆若木鸡的后退了两步,直到那匹马儿笑话我似的嘶鸣了两声,我才惊醒了过来。
“你……你是我奶奶??”
宋青薇漠然的将视线移在了楚兰芝身上。
楚兰芝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回洞府之中,不多时就拎了口皮囊出来。
正是我出道以来,一直随身带着的那口袋子!
宋青薇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粉黛微蹙道:“那半面铜镜呢?”
铜镜……
“您是说圣镜吧?”
我急忙把皮囊拿过来一顿翻寻,然而其他东西都在,唯独那镜子不在了。
思索了片刻,苦涩道:“我不知道。”
“圣镜一直被我放在皮囊里,而之前我以断首之姿混入江家时,皮囊还在酒店里。”
楚兰芝急忙道:“玄女大人,一周前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那酒店里取回皮囊时,也并未发现里面还有半块镜子。”
宋青薇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似乎在她眼里,那半面镜子,比我这个孙子重要的多。
就在此时,洞外突然吵嚷了起来。
我跑到洞口一看,喜出望外的发现,居然是四师姐!
可她背后还跟着两个黑袍披身的陌生人,令我下意识闭住了嘴巴保持沉默。
那两人神态高傲而不屑,时不时的推搡四师姐一下,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四师姐羞愤交加,却不敢反抗的样子,只是顺从的往前走。
“怎么还没找到?你是不是玩儿我们呢?”黑袍人不耐烦的推了四师姐一把。
四师姐倒在地上,还没来及爬起来,就又被一记扫腿踢开了手臂,直接脸着地啃了一嘴泥。
那两人哄然大笑,然后俯下身来撕住四师姐的头发,阴冷的一字一顿:“今晚之前如果还没有线索,就把你剥光了吊在树上!”
四师姐紧咬银牙,羞愤难当,突然死死盯住了对方的眼睛。
那人当场眼神发直,僵在了原地。
手一寸寸摸向腰间的佩刀,看那姿势,竟是要砍身后的同伴!
同伴却有所察觉,一脚将四师姐踢翻在地。
被控住的人立马恢复了清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骑在了四师姐身上,左右开弓一顿巴掌。
“通灵术?他妈的,居然还敢反抗,我看你是活腻了!”
“茅山宗已经彻底灭亡了,你们这些残党现在连狗屎都不如!还不识好歹,老子就先拿你杀鸡儆猴!”
说着,他撕起了四师姐的衣服。
四师姐急忙护住胸膛,惊慌失措道:“你们想干嘛!?”
黑袍人y、笑连连:“你说呢?”
“你这个贱货,个头是矮了点,比例倒是不错,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在老子前面扭了一路了,老子早特么想办你了!”
“你敢!”四师姐屈愤的流出了眼泪。
“呵呵,阶下囚而已,你看老子敢不敢!”
说着,已经急不可耐的压了下去。
后面那同伙也猴急的撕下了裤带。
我的拳头已经攥得嘎巴作响了,正要冲出去——
“住手!”
三师兄张大山的声音!
他双手被镣铐锁着,踉踉跄跄的跑过来用身体护住四师姐,咬牙询问道:“不知道我师妹犯了什么错?”
“他妈的,轮得到你个傻大个儿多管闲事!?”
黑袍人一脚踢了下去。
张大山却躲也不躲,纹丝不动的守着四师姐,硬挨了这一脚。
脸被踢偏了过去,脸颊红肿,门牙都松了。
他咬了咬牙,识时务的没有还手,只是沉声道:“刘堂主奉命来此寻找左圣使的遗物,时间紧迫,一刻都不得耽误。你们却在这里行苟且之事,就不怕刘堂主知道了,会打断你们的腿吗?”
俩黑袍人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阴沉了很多。
“区区阶下囚,居然敢威胁我们!?”
“就算在这里把你们杀了,回去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又有谁在乎!?”
张大山屈愤的握了握拳头,脸上却完全没表现出来,祈求道:“两位大人,我们会乖乖配合的,求你们大发慈悲吧。”
“慈悲?呵呵,我们又不是菩萨。”
说着,黑袍人看了眼天色。
虽然再怎么折磨这些阶下囚都没关系,但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你师妹刚才居然想偷袭我们,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张大山连忙往前寸了几下:“算在我头上!是我这个做师兄的管教不周!”
“大山!”四师姐心急的呼喊。
张大山却沉默不吭,像尊石塑一样守在前面。
黑衣人狞笑着揉了揉手腕:“这可是你自找的!”
“砰!”
一记鞭腿扫在了张大山脸上,正中太阳穴!
饶是强壮如熊的张大山,毫无反抗之下,也被这一脚踢得眼前一黑,直挺挺的侧倒了下去。
结果还没倒地,就被另一人从相反的方向,一脚踢了回去!
两个人把张大山当足球一样,左踢右踹,涕血飞溅。
张大山被打的遍体鳞伤;
四师姐心碎啜哭,却被另一名黑袍人坐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俩暴徒狞笑不断,简直没把他们当人看。
“草!!!”
我膛目欲裂的冲了出去。
死!
我要你们死!把你们剁成肉酱!
“混账!”宋青薇却在身后冷哼道:“你爷爷废了莫大的心机,才为你制造了一具替身,现在那具替身已经灰飞烟灭了,你再去送死,就是真的死了。”
“要是甘心就这么白白浪费性命,你就去吧,本宫不拦着你。”
我心头一颤。
那俩黑袍人暴露出来的气机,都在化神境四重天左右,跟我差距不大,换做以前。我有信心收拾他们!
可死过一次后,我的道行似乎也散尽了,丝毫感觉不到体内的玄黄气。
而且,这些俘虏了我师兄弟的人,很明显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周围可能还有很多同伙。
我现在冲出去,确实只是白白送死……
犹豫之中,那俩人已经玩尽兴了,把三师姐跟四师姐拖走了。
我忍住追出去的冲动,回身拱手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黑袍人是什么来历……还望玄女赐教!”
“别这么叫我。”宋青薇冷淡道:“凡夫蝼蚁之事,何足挂虑?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回那半面圣镜。”
“出于某种原因,我无法离开这座瀑布,倒是可以笼络一些人手帮我去找,但普通人一旦碰到圣镜,顷刻间就会被圣镜夺取心神,沦为傀儡。”
“只有你,有人皇血脉护身,不受圣镜的影响。”
见我面色犹疑,宋青薇循循善诱道:‘只要你帮我找回了那半面圣镜,你爷爷为什么要致你于死地、你妻子又为何背叛你,还有你心中的所有疑团……本宫通通都可以告诉你!’
我担忧的望向三师兄留下的那摊血泊:“可是……”
“没什么可是!”宋青薇的声线猛然冷冽,形同实质的威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没有资格跟本宫谈条件,你爷爷动身前往茅山宗的时候,就已经将他原本设下的守护之阵,变成了杀阵,引导那些鬼花,将你的真身拆皮吞骨!”
“若非本宫暗中相助,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心头一颤。
直到刚才为止,我一直把这个女人当做奶奶看待。
但她这句充满威胁的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还记得以前的梦回场景中,有一幕,正好是爷爷跟父亲提起了奶奶。
他说,奶奶其实并不爱他,之所以跟他繁育后代,只是出于对另一个人的憎恨而已。
现在,恐怕也一样,这个名义上是我奶奶的女人,恐怕根本没拿我当孙子看待,之所以救我、帮我,只是想利用我替她办事而已。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却没表现出来,反而配合着拱了拱拳。
“怎么做,玄女大人直说便是,作为您的孙子,流儿必将为您身先士卒。”
宋青薇对我情绪的把控力有感意外,沉默了片刻,才道:“既然连你也不知道圣镜的下落,那它肯定是在你忙其他事情的时候,被人从酒店里偷走了,这算是条线索,你可籍此顺藤摸瓜;另外……”
宋青薇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串红缨。
“这配饰,原本与圣镜是一体的,你带上它,至少圣镜在你方圆百米之内,它就会指引你。”
我接过红缨,揣进了兜里,然后继续保持着拱手的姿态。
宋青薇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慵懒的支住额头:“你想说什么?”
我酝酿了一下,才道:“您是我的血亲,又是长辈,流儿当然乐意为您效劳。可在我沉睡期间,外面的世界,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出去,恐怕出师未捷身先死……”
“呵呵,跟你爷爷一样,还挺会抖机灵的。”宋青薇饶感兴味的勾起红唇:“不就是敲竹杠吗。”
“断无此意!”我急忙道:“只是不想白白浪费您的时间而已,还是做足准备为妙。”
“呵呵,随你怎么说吧,但你看错本宫了。本宫的确不是凡人,但也并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宝赐给你,在这里困了无数个年头,早已是孑然一身了。”
“不过……”
她冲我轻勾手指。
我急忙凑了上去。
结果她眼里寒光一闪,猛然挥出一记手刀,竟将我拦腰斩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