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来了
“师兄!”
我心头大乱。
只一个宋凌浵就够要命了,偏偏还有白劲松这老王八蛋搅局……
就在我感到捉襟见肘时,一阵唢呐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白劲松的笛音,使得满地的蛇虫鼠害互相啃咬起来。
“张园长!”白劲松阴沉如水:“你不是说,只要不波及到童家,你就不会插手?”
“我是这样说的啊。”张园长放下了唢呐,打着酒嗝笑道:“但、但今天是老苟家的婚礼,任何事情,都会波及到老苟家。”
“你耍赖!?”
“呵,耍了又如何!”
张园长身形臃肿,身手却敏捷如豹,居然直接扑向了索命尸。
“就让本园长见识一下,你白老汉今天布下的杀局,到底有多厉——”
“砰!”
话还没说完,张园长就跟炮弹似的倒飞了出去。
压根还没看清那索命尸的动作,肩膀上就被拍碎了一大块肉,重重的摔进了桌椅中。
那把法器唢呐也被打碎了,蛇虫鼠害重新包围了我们。
张园长艰难的从废墟里爬起来,擦了擦嘴边的血,再也笑不出来了“局、居然这么厉害?”
“江家小子,我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就拽着童家人离开。
童梦瑶却挣脱了出来,跑向了我。
“别过来!”我吼道。
那索命尸一进门就中了我的陷阱,受了很多伤,却依然恐怖如斯,大名鼎鼎的张园长,在索命尸手底下扛不住一掌!
我清晰的嗅到了一股臭味——死亡的腐臭味!
“赶快走,跑的越远越好!让张园长带你们去找古文化协会,白劲松就不敢乱来了!”
“我不!”
童梦瑶银牙紧咬,满眼泪水。
看着我不容置疑的眼神,她咬了咬牙,突然折身跑进了套间里。
等她出来时,居然背了一罐汽油,手里吃力的抓着喷火器!
童梦瑶也猜到婚礼不会太平,就提前做了点准备。本来想搞把手.枪,奈何没门路,只搞到了一台喷火器。
童梦瑶扯烂碍手碍脚的裙摆,然后快步走上来,一把火将满地蛇害烧得噼里啪啦。
“我不会走的!我们已经结婚了江流儿,我才不接受你的大男子主义,要活我们就一起活,要死,今天我们就一起死!”
倾国倾城的美人,穿着圣洁的婚纱,手里抓着喷火器,大杀四方!
这一幕,极其冲击眼球!
我既感动又无奈,只好嘱托道:“师兄,你帮我保护好梦瑶,这只索命尸,我来想办法对付!”
马大红点了点头,擦着血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菜刀,直接扔了过去,一下子就插进了想偷袭童梦瑶的白志平身上。
白劲松顿时骂咧咧的扑杀上来,却被张园长出手挡住了。
两位高手当场缠斗了起来。
我则直勾勾盯着索命尸,额头滑下了几滴冷汗。
宋凌浵很狂傲,在已经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并没出手,不然我恐怕已经凉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望向了那帮老人。
他们自始至终连位子都没挪一下,丝毫没有帮我的意思。
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索命尸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裹挟着剧烈的掌风拍了过来。
我急忙一个赖驴打滚闪开。
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然被拍出了一个土石飞溅的大坑!
这要是拍在身上……
我咽了咽吐沫,凭借灵敏的身法一次次逃出鬼门关,最后气喘吁吁的靠在了后门上。
我不仅是逃,还在仔细观察,我发现索命尸的动作很不连贯,总是打一下顿一下。
是因为那颗黑驴蹄子!
某种意义上,妖邪跟修道者一样,靠的都是气!
人有玄黄气、正气、罡气;妖有妖气,鬼有鬼气……
而这索命尸,跟僵尸一样,最大的力量来源于煞气!
黑驴蹄子,是最克制煞气的东西!之前我设计将一枚黑驴蹄子塞进了索命尸嘴里,虽然没完全灌进去,但噎在了它喉咙里。
它体内的煞气被黑驴蹄干扰,这就是它一顿一顿的原因。
我一边继续躲闪,一边暗自计算着索命尸停顿的规律,抓住一个破绽,一剑刺进了它的心窝!
索命尸哀鸣一声,却是不退反进,一把抓住了我。
完了!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索命尸抡来甩去,感觉脑浆子都快从耳朵里甩出来了!
“铮!”
一道精纯的罡气,却打断了索命尸的手指,使得我被甩飞了出去。
是博空大师!
我重重撞到墙上,感觉骨头都摔散架了,却赶紧爬起来,和师兄、童梦瑶会和。
“博空爷爷,谢了!”我扶着肩膀感激道。
博空大师正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老头老太太们一顿数落,无奈的叹了口气,再也不管我了。
他们似乎都不方便帮我……
那到底是来干嘛的??
此时,宋凌浵见局势混乱,就暂且把索命尸召回了身边;
白劲松跟张园长打了几十个回合,也累的气喘吁吁的,各自退到两边对峙着。
张园长原本比白劲松强多了,奈何是个老酒鬼,还没开打前就喝醉了,实力大减。
其他风水人士则全部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牵扯进来。
尽管斩妖伏魔,是风水人士的天职,但又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这索命尸强悍绝伦,说不好今天就要血流成海,人人自身难保。
宋凌浵见状,狂傲的冷哼道:“你们都给我听着,我是宋凌浵,不知道的,回家问问你们祖宗!”
“我今天,是来取江流儿狗命的,谁要敢阻拦我,碎尸万段!”
话刚说完,宋凌浵就脸色微变的朝身后望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哒~哒~哒~”
一片死寂中,皮鞋踩踏路面的声音,格外响亮。
一个身形高大,披着风衣的俊朗男子,从暮色中走了出来。
他一直低头盯着手里的罗盘,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无视了眼前恐怖绝伦的怪物。
“吼!!!”索命尸狰狞咆哮。
“砰!”
男人一脚将索命尸踢飞了十多米远,跟被卡车撞了的狗一样哀鸣,一时间站都站不起来。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男人烦躁的瞪了一眼宋凌浵。
向来狂傲无忌的宋凌浵,竟被这眼神压迫的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男人懒得搭理她,将罗盘收起来,双手插兜,平淡的坐到了我的家属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