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忠诚和利益
提起王月月，这妇人神色顿时变了，我听到张镇北提起了王月月，也心里一紧，正要上前，陈秋虚影却道：“我跟你打个赌如何？”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赌？”我看着他不解问。
他笑了笑：“一方面，这妇人受半步多店主嘱咐要照顾好王月月，她要遵照她们店主的旨意；另外一方面，张镇北可是神仙高手，要是她不交出王月月的话，怕是会惹怒张镇北，导致张镇北直接对她动手也不一定。我们就赌，她会不会交出王月月。”
我额了声，心说他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跟我打这样的赌？便道：“没什么意义吧，不管交还是不交，不都是我们出手救人么？”
陈秋虚影脸上多了几分怅惘，说道：“鬼道道祖原本只差一步就要迈过那个坎了，一旦成功，鬼道教义将大行天下。不过就在这时候，鬼道一位将军出了事，深陷阴司，那位将军跟道祖一同成长起来的，几乎是一起建立了鬼道，关系极其要好。道祖闻讯放弃了先走最后那一步，直接去了阴司，最后结果你也知道了，受到了阴司、仙道、人道三方的围攻，陨落在断魂崖上。而那位鬼道消失的将军，在道祖陨落之后，却从没出现在阴司，直到现在都未曾在出现，他们说那位将军死在了阴司第十九层地狱之中，但是我不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寻这件事情的真相，却始终无法得知，我也在想，到底是忠诚重要，还是利益重要。刚好眼前有个例子，我们不如来赌一赌，到底这妇人是会选择忠诚，还是会选择利益？”
鬼道道祖死亡的事情我虽然了解了七八分，但这件事情我也很不理解，之前我也想过，鬼道道祖既然都已经强横到了那种程度，一定不是笨人，又怎么会狂妄到孤身去阴司大战三方呢？
“你想用这件事情来推断当年真相？”我问道。陈秋猜测是那位鬼道将军出卖了鬼道道祖，才导致他的死亡。
他点点头：“虽不全面，但也可以窥见一斑，我猜她会选择利益，将王月月交出来。”
我笑了笑：“总共就两个选择，既然是打赌，你选择了一方，我只能选择另外一方了，那我就选择她不会交出王月月。”
我对这妇人足够了解，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在半步多忙前忙后，对半步多的忠诚度远超我的想象，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美好的，况且这都已经五年多了，她不一直在遵循半步多店主的旨意吗？坚持了五年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静观其变。”他说道，我也暂时退了回去，并将背后长弓取了下来。
反观半步多之前，那妇人还在跟张镇北僵持着。
听张镇北提起王月月，妇人脸色陡然一变，忙摆手道：“张家主，这可不行，那姑娘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您大人有大量，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张镇北诡异一笑：“斩草需除根，虽然还没杀掉叶安，但先斩掉他这个根，让他也尝尝后院失火的味道，不也挺好么？你交还是不交？”
“店主特别嘱咐我照顾好那孩子，没有店主的旨意，我不会交的。”那妇人虽然惧怕张家势力，但是义正言辞拒绝了。
我拨弄了陈秋一下，说道：“看见没，我猜你就是多想了，我虽然对鬼道了解不如你透彻，但你们鬼道还是挺吸引人的，不论从教义还是人情来说，你们鬼道那将军或许是真被阴司抓去了。”
陈秋虚影却漠然注视着，说道：“当忠诚和利益摆在面前时，大多数人会选择利益，剩下一小部分人会继续选择忠诚。不过当忠诚跟性命加上利益比起来，能继续选择忠诚的人，少之又少。”
他还是相信当年是他那鬼道将军出卖了鬼道道祖，我也没辙，继续看着。
妇人的拒绝，让张镇北更为愤怒，轰然一声，天罡战气显现，伸手一挥：“张家子弟听令，做好攻击准备。”
“是！”身后张家人马上做好了攻击队形，而半步多身后的人也汇聚了不少，有些是半步多的住客，他们出来查看了情况，不敢与张家为敌，马上退出站在了外面，成了第三方。
剩下的全都是半步多的一些员工，还有仅有坚持下来的住客。
“你们确定要站在张家的敌对面？”张镇北恶狠狠地说道，他本就长得凶神恶煞，再加上他的实力和势力，那些仅有坚持的住客，也在犹豫了几秒后，选择了站在第三方。
就连半步多有些自有人员，也都生出了离开的准备。
我看后不禁感慨：“店主还想让他们来抵挡两年后进攻妖剑山的大军，怕是要失望了。”
现在仅仅是一个张家，到时候应对的可是三方势力，另外怕是还有不少额外的势力想要来分一杯羹，届时怕是就连半步多自己的人，都不会为了半步多的恩惠而选择出手相助。
这就是人性，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确定不交出叶安的妹妹？”张镇北再问了句，问话期间，双拳一挥，呼呼生风，拳头转眼就已经到了那妇人的眼前。
妇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个神仙高手的气势和拳头近在眼前，她连站都站不稳了，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妇人嘴角哆嗦，却不肯言语。
“我们打赌的结果，就要出来了。”陈秋虚影定神看着那边。
我也密切关注着。
见那妇人不说话，张镇北笑了笑，顺手朝着旁边挥了过去，原本服侍半步多店主的那几个丫鬟，瞬间被打飞出了几个，最后落在了地上，几欲死亡。
张镇北再道：“我大可以杀掉你们半步多所有人，不过我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候跟你们半步多彻底翻脸，所以才好说歹说到现在，如果你再敢说半个不字，我就屠尽你半步多满门，包括你！”
已经有人受了重伤，妇人整个人都猛然抽搐了一下，再犹豫了几秒，咬牙道：“去把王月月带下来。”
“是。”身后半步多的人应是，他们早就想这么做了，闻令后马上了楼去。
张镇北这才松开了那妇人，笑了笑：“这样多好，既不伤了张家和半步多的和气，又成了事情。”
“是，是。”那妇人喏喏回答，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她哪儿敢再放肆。
我看向陈秋虚影道：“是你赢了，或许当年真的是你鬼道那位将军出卖了鬼道道祖。不过我想问问，那位将军到底是谁？”
“破军，纵横天下之将！”得出结果后，陈秋也郁郁寡欢，整个人都阴沉了几分，几乎是咬牙说出了这几个字，而后又道，“你可以开始了。”
我恩了声，将弓箭对准了那张镇北，拉满了弓弦，箭在弦上，钉头七箭之前祭炼的法术已经充斥长箭。
轰！
轰然一声，长箭势如破竹，宛若洪荒猛兽挣脱枷锁从古老的监狱中冲了出来，长箭走过，周遭万物被洗劫一空，直接将这大道开辟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