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

  按照老仆人的说法,胡公子本来跟周夫人是有婚约的,但是到了周夫人长成之迹,却不见胡家人来提亲,派人打听一问,却才发现胡公子一家都染上了疫病死绝了。
  所以周家这才把周夫人嫁给了周凯。
  没想到过了几天,胡公子居然巴巴地找来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
  胡公子因为年轻,体质比较好,最后被远房亲戚找名医救活了,全家也只剩他一个而已,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在远房亲戚家休养到身体好这才来京城找周夫人。
  没成想,周夫人已经嫁做他人之妇了。
  胡公子跟周夫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有时候周凯不在的时候,周夫人就约胡公子来院中相会。
  他们之间的消息都是老仆人在传递的。
  白君起听了之后冷哼了一声道:“你这恶奴,是不是从中得了什么好处,居然撮合周夫人跟旧情人相会?罢了,你的罪由你家老爷过问,我也不去管你。”
  白君起是后世的人,对包办的婚姻自然是深恶痛绝,但同时也对出轨非常的痛恨,因此也是对老仆人没有好话,在他看来,这跟拉皮条有什么分别?
  老仆人也是老泪横纵说道:“夫人只是跟胡公子谈诗论画,说说丝竹之声的事情,绝无半点男女私情啊,老奴时时就在旁边的。”
  白君起道:“或许神女真无心,但襄王未必无梦!周夫人只想跟胡公子叙旧,谈谈天打发时间,但胡公子可能不那么想呢?所以按耐不住偷跑进来,周夫人不从,想要叫人,他一时失手勒死了周夫人,然后还把她吊起来,伪装成自尽的样子!”
  老仆人听了只是流泪,不复再言。显然也是被白君起的推理被问倒了。
  周凯在一边挑起大拇指道:“白年兄真不愧是白面包公,果真是断案的圣手,为兄真是心服口服啊!”
  白君起却似笑非笑道:“具体我说的是不是正确的,还要见到胡公子的面才能知道,你知道胡公子住那里吗?带公差去拿人吧!”
  旁边公差听了,立刻就带着老仆人去了。
  周凯对白君起道:“白年兄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然我还以为夫人真是自杀,自责内疚呢。却想不到其中有这样的隐情,也怪我,最近有些忽略了内子,否则怎会如此。”
  “周大人不必自责,到底是怎么样,还要再看,我这不过是大胆假设,最后结案还要小心求证呢。”
  周凯听了有点尴尬道:“白大人推断丝丝入扣,我觉得没多大的问题。”
  “哈哈,那就是周年兄是翰林院的学士,而我是白面包公的原因了!”
  “哈哈!”周凯陪着白君起笑了起来。
  不多时公差把胡公子押了过来。
  白君起和颜悦色的对公差说道:“不要这么凶嘛,理论上而言,胡公子只不过是嫌疑人。”
  其中一个公差闻言说道:“刚刚我们顺嘴问了,不少街坊都看到申时的时候这位胡公子在后院那里转悠,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胡公子很是惊恐,见到白君起和周凯,却仍不住问道:“翠……周夫人怎么了?”
  周凯大怒道:“好你个登徒子,坏了我夫人的性命,还在这此惺惺作态!”
  白君起挥挥手道:“周大人你稍安勿燥,等我细细的问一下他可好?”
  说完白君起转头问胡公子道:“你可是跟周夫人时不时的相会?你是不是今日在申时来过周家后门?”
  胡公子缓缓点点了头。
  “没错,只是我跟周夫人确实只谈诗论对,绝无儿女私情。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我又怎么会去坏她名节。”
  “那本官问你,你跟周夫人相会的流程是什么,你且细细说来。”
  “流程?”
  胡公子初时不解何意,想了会才道:“就是周夫人命她家的老仆送信给我,然后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就去周家的后门等着,到了时间老仆人自然会开门放我进去。”
  白君起点点头道:“那今天你是怎么到的周家后门呢?”
  “今天是个小娘子来送的信,约我在申时相会,我到了时间就去了,但是迟迟没有开门,我想或许是周夫人又突然没空了,所以我就回去了。”
  周凯听了又怒道:“白年兄,他分明就是狡辩想要凭几句话就洗脱嫌疑!”
  “周年兄不要着急,一切有我!”
  白君起安抚了一下周凯这才回头对胡公子说道:“以往都是老仆人送信,今次换了个小娘子,你又如何确定是周夫人送信给你的呢?”
  胡公子道:“字条上确实是周夫的笔迹,我不会认错的。”
  “那个小娘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再见应该能认的出来。”
  白君起问完之后,也是扬着头不知道在那里想什么。
  胡公子在那里也是又惊又怕。
  而周凯被白君起不留情面的训了两次,这下也没敢再出声。
  只是旁边的公差插了一句话,说道:“两位大人,这人犯是要我们把他带回去吗?”
  白君起这时候才是一晃神,反应过来,朝着公差笑了笑道:“带?你们大概是带不走的。”
  公差听了也是有些不解的说道:“白大人,这胡公子虽然也是个秀才,但是牵扯上了人命案,秀才的身份也保不住他的。这里可是京城脚下,大官我们也是抓过的,何况小小秀才。”
  白君起闻言也是一笑,对公差们说道:“谁告诉你们要抓的人是这个文弱的秀才了?”
  “啊!”
  听到白君起这句话一出,众人也是满堂皆惊。
  “白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胡公子不是真凶?真凶却另有其人?”
  周凯咳嗽一声道:“白大人切不可凭这姓胡的小白脸一面之辞就下定论啊!”
  “周大人刚刚不还说本官是白面包青天吗?怎么这么一会就觉得本官会被个小小秀才几句话就戏弄了?难道你在说本官不能明辩事非吗?”
  周凯没想到白君起突然之间就变的如此不近人情,跟之前那副温文而雅的样子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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