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开泰
白君起带着郡主回到客栈,把准备睡觉的李小白给叫了过来。
房门一关,窗户一栓,几个人开始密谈。
白君起把遇上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李小白摸着下巴道:“万重峰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很是注重名声的一个人,再说了如果是万重峰叫人去暗杀易星云,恐怕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计划,这个人有能力有脑子,并非普通的武夫。”
“白大哥,他们打他们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赵青青不是江湖人,自然不懂江湖事的牵扯。
白君起看看赵青青,语气没有一点点的不耐烦,道:“很简单,这种万众瞩目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开赌局。这是很大一笔钱,在遥远的泰西有个哲学家曾经说过,如果有百分之两百的利润,人家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人们连命都不要了。”
李小白眼睛一亮道:“没错,易星云是后起之秀,押他的人很多,要是易星云输了,庄家肯定能赢很多钱,我们查的伪宝钞一案,恐怕会跟这种有大笔金钱进出的事情有关联。”
白君起赞许的看了一李小白,最近他的见识也有所增长。
“小白说的不错,不管伪宝钞案跟庄家有没有关系,这都是出货的很好时机!”
如果是庄家,那自然是大量吸纳金银,最后兑换奖金的时候用伪宝钞代替,现在官方都没办法分辨真伪,这个时代的信息又不是那么的发达,所以完全有可能利用这次比武的盛传大捞一笔。
不是庄家就更简单了,把资金分成两半,让人去分批买易星云和万重峰赢。不管谁赢都能兑换出大量的真金白银。
从黑衣人追杀易星云来看,幕后的黑手可能觉得分半押钱,收益并非最大,所以也是想要让万重峰十拿九稳的赢,这样才能将收入最大化。
想到这里白君起也是想起一事,于是一皱眉头道:“可惜易星云肯定是赢不了万重峰了。”
“为什么?”
白君起回想起自己在屋顶时,用手指沾着屋顶一片瓦片上的血,闻到的味道。
“因为易星云已经受伤了,高手过招,一点点的差池都能决出胜负,何况他的伤并不轻,我在瓦片上找到了他流下的血,我闻过,里面有血竭,田七,刘寄奴的味道。”
李小白一听就明白了,喃喃道:“田七,血竭,田七全是治外伤的药,既然是从易星云身上滴下的血,自然也是他早就受伤了,本来可能这几天还能养好,但是因为今晚的打斗,导致伤口裂开,所以这次他输定了。”
白君起点点头,接过赵青青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说了半天口干了,还是赵青青有眼力价,郡主在这方面就差远了。
不过也难怪,郡主本来就不是个伺候人的人,那里懂这些。
这时窗户外面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郡主拍掌喜道:“司空星回来了!”
忙跑去开了窗户。
黑影一闪,司空星从窗户钻入。
“大人,我把开源赌坊的老板齐开泰带来了,此刻他就在楼下,大人要不要见他?放心,我并没有透露大人的真实身份,只说是江湖上的朋友。”
开源赌坊也是平阳府的一大赌坊,但是规模却无法跟如意赌坊相提并论,勉强算是老二吧。
“那就请上来吧。”
白君起不暴露太多人在外人的眼皮下面,于是让李小白带着郡主他们先去别的房间。
不多时齐开泰也是从窗户钻了进来。
跟司空星灵动的身形不动,齐开泰虽然早年也是武林中人,但是现在身体已经微微发福了。
“在下齐开泰,朋友怎么称呼?”
齐开泰圆圆的脸,耳朵也很大,看着一脸的福相,见人也是笑咪咪的很是和气。
“李慕白。”白君起并不想曝露身份,万一这齐开泰也牵涉在伪宝钞案其中呢?
“好名字!潇洒飘逸,按我说,李白应该羡慕你才对,一表人才,难怪能让司空兄弟都为之折服。哈哈!”
白君起和齐开泰也是在说话间,相互打量着对方。
虽然言谈之中齐开泰和司空星称兄道弟,但是白君起也知道,这种称呼并不说明任何问题,齐开泰虽然以前是江湖人士,但是现在已经久历商场,早就成了一个八面玲珑的奸滑商人,见人都是一幅笑脸相迎,但谁又知道那笑容下面藏的是什么呢?
“齐老板过奖了,其实李某也是受人所托,一个朋友被人用伪宝钞骗了大量的钱财,因为受过他的恩惠,所以想要不自量力的追查一番。”
白君起说话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也确实是受人所托,只是那个人是皇帝,而白君起也确实受过皇帝的恩惠,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何况他还是实打实的钦差大臣。
齐开泰盯着白君起看了一会,似乎好像是在辨别白君起是不是说的是真话,又想是在凝神想什么事情。
“说起来,这件事,我也真是知道,我的赌坊也因为伪宝钞这件事弄的损失不小,昨天终于让我当场发现,不过那伙人跑的很快,我们赌坊所有的打手都全派上了,也只抓到了一个。”
听到这里白君起也不禁是精神一振。
“抓到活口了?”
“唉!”齐开泰叹了一口气道:“当时为了揪出他们背后的黑手,特意吩咐下去抓活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难抓,只不过,刚想带去回审问一番,就被人突施冷箭给射死了。”
按理说,审案这种事,自然要交到衙门,可齐开泰说起把人带回去审问的时候,也是脸不改色,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也让白君起对齐天泰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这个昔日的江湖人士,估计很大概率仍然跟江湖上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一些犯法的事,也并不在话下,说做也就做了。
齐开泰很是爽朗,给人的感觉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白君起总是觉得他那笑容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