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令景逸没有回应,便蹲了下来,见那一男一女身上被装点好了一番新人衣物,而一个是云渺,另一个,则是——
“令少爷……”令景逸情不自禁的说道。
云陆和云从山互相看了眼,但也没有多嘴,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令景逸仔细查验。
“得罪了……”令景逸手中带上了一双手套,便翻动着那令天泽的遗体。
“没有魂力溢散,确实是普通体质。”他默默的从经脉处收手,随后看向那脸庞,从各种角度来说,都是令天泽本人,令景逸默默的看着,迟迟的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这……”他起身,看了看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云家父子互相看了眼,随后云从山上前说道:“此事自是难以预料,云渺和令天泽公子,也算是在另一边重聚了。”
令景逸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在意他们二人的言语。
“还是要等到令应尘回来……”他看了看远方,似乎在等着某人归来。
“师兄!”一道声音传来,令景逸回头看去,而云陆心中一沉,随即看向那远道而来的人影。
人影渐进,逐渐显露出样子来,众人才发现,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那刚才从城中前去执行其他任务的令应尘是也。
“师弟,如何了?”令景逸惊喜道。
令应尘脚下步履生风,好不气派,落地后便迅速道令景逸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话。
在一侧的云陆眉头一抖,顿时心中更是觉得不安。
“此人,莫不是去调查了那里……”他不自觉的看了看远处,双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兄……我前去那驿站调查了,却发现一阵火灾已然烧成了灰烬,另外我还发现了这个。”令应尘从手中递给了令景逸一枚银色徽章。
“这是令家身份令牌。”令景逸双眸一凝,缓缓握住了手中的银色徽章。
“看来,仲孙先生,是遭遇大难了。”
令应尘无言,而令景逸看向那对云家父子,心中却思索着复杂之事。
按照现在的境况看来,这仲孙先生是死了,而这羽士,在这偏僻的莲华城里被击杀,怎么想,都是这城内有着一个同等强大的修炼者,瞬间,这个本来被令景逸看不起的家族小城,顿时神秘了起来。
“能够击杀仲孙先生虽然算不得什么强者,但是却明知我等乃是令家使者,也敢下此毒手,看来,不是其他七家家族,就是那……”
令应尘听着令景逸思索,说道:“现在该如何是好?”他方才去看了看那两具入棺椁的尸体,直直看到了令天泽的尸体时,顿时也是不敢置信。
“你觉得,仲孙先生会骗我们么?”令景逸看向令应尘说道。
令应尘摇了摇头,传音道:“不可能,仲孙先生乃是我们令家前任教书先生,若不是因为家中儿女被迫接受任务,他还在那私塾教书,若说仲孙先生人品,即使是我们嫡系令家也有所耳闻。”
“是的,我自是觉得仲孙先生如何也不可能是可以欺骗我们的消息,况且对他一家老小也没有什么好处。”令景逸不住的点头道。
“这……现在该是如何才好呢?”令景逸陷入了矛盾之中。
若是此时击杀云家父子,根本没有证据,目前也只是找到了那令家的身份令牌,而仲孙的尸体恐怕也是随着大火烧尽,或是被有心人抬走,无论如何,这都是无法就地论罪的证据啊。
就在令景逸愁绪满满时,另一边,云家父子却神色异动。
“不好!这是什么!”一个随从大喊道。
所有人被这一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令景逸师兄弟还有云家父子看那随从所指指出,正是那刨开坟墓的地方。
“这是……砚台……”令景逸速度飞快,便是一阵闪烁到了那墓地边,云家父子刚要向前去看,却被一道寒光划过,停了下脚步,只见在他们的,正是那刚才回来的令应尘,他持着一柄白玉长剑,剑鞘横亘在他们的面前,剑体露出了一部分,寒光乍破。
“二位,还请等我师兄查验一番。”他笑着说道。
云家父子互相看了眼,随即云从山说道:“定是等羽士大人先行检验。”
云陆却脸色阴沉,却又有一丝恐惧,因为他刚才匆匆一瞥,发现那墓地出现一对砚台。
正是他击杀云渺使用的砚台,不仅如此,那砚台上,似乎还有着没有干涸的血迹。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云陆心中念叨,看向那死去的云渺脸庞,顿时心中一股恐惧升上来。
“不会是恶鬼来寻我了……”他顿时觉得这个想法不寒而栗,却也不敢再说。
另一边,令景逸来到了墓地一边,随后拾起了那一堆碎裂的砚台。
“何时出现的?”他朝着那随从问道,随从害怕的跪了下来,说道:“方才……方才我再次驻守,却见这……这云……”
“这什么?”令景逸问道,远处的云陆顿时双腿开始打战。
令应尘自是知道这云陆的反应,顿时好奇的看向后方那墓地。
随从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看见云渺小姐动了几下……随后一转眼,这一对带血的砚台便出现在了这里。还有……这个。”随从走到一边,从土里翻出一块令牌。
“银色錾花章……是我们令家的派遣牌,是仲孙先生无疑了。”令景逸接过令牌,随后肯定道。
令应尘眉目一冷,看向那一对陆家父子,其中含义不显自露。
“你们,要作何解释?”令应尘微微笑道。
云陆连忙跪下嚎啕大哭:“家妹,你亡魂归来,可是有对人世有所留恋啊!”
云从山一样跪了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令景逸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对父子拙劣的表演,看着手中的令牌,沉默不语。
仲孙先生,一路走好。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仲孙先生一生勤勉教书,就是在令家私塾里,也是有口皆碑的存在,如今却……”他摇了摇头,为此遗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