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怕
寒九玄说罢,众人皆是沉默了起来。
究竟要何等的力量,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历史,或者说,连这等精神领域都能干涉到。
不消片刻,绮梦最先说道:“不管如何说,首先是要开始吧!怎么就突然消沉了起来?”
其他四人闻言,界外的家主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为首的阳万里突然苦笑道:“是啊,谁又知道这等事真的发生在我等身上……”
“倒也不是说惧怕吧,我处家在前线杀敌多年,冲锋陷阵之事从未怕过。”处梵呵呵一笑,他的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少压抑。
离江也说话了,他看着眼前几人,说道:“我离家虽然人丁稀松,甚至主脉只有我与胞妹还在,但是面对龙族大难,并未想过退却之事。”
见此,寒九玄有些惆怅的表情总算好了些,他眉目舒展,手里攥着最后一卷羊皮卷。
“所以有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寒家也一并如此,一切威胁龙族族运之祸都会被我等家族所拦下。”
绮梦看着这四人气氛总算是好一些,眉目之间也是挑了挑,随后说道:“自然是如此的厄难,连我都难以应对,你们四个家主倒是不怕?”
“不怕,若是怕了,我等还能坐在这家主之位上么。”
“是啊,我阳万里,在身居城主之位多年,但心中善养浩然之气,面对此等大恐怖,却并无多少惧怕之情。”
离江默默一笑,而少年寒九玄则精神为之一振,他眼中的清辉更加明显。
“好!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事不宜迟,去看着究竟最后一卷故事里,到底有多少与这厄难相关之事。”
绮梦站在半空之中,眸子里旋转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寒九玄看着手里发黄的羊皮卷,如今,这卷上古时期存在的记录,究竟还是要得以见到天日了。
说罢,他将自己怀中一根金丝抽出,将其裹在了那羊皮卷之上。
“你这是……”界外有家主疑惑道。
寒九玄微笑道:“此乃中正之锁,乃是凝聚这虚无的中正之道,本来也无实体,但是在这精神世界,却没有什么虚无之物,此金线,凝固了我毕生的精力,希望对那虚妄之物,有所帮助!”
话毕,寒九玄兀自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并没有将那羊皮卷直接交予那镜子去处理,而是亲自走到了河边,看着这湛蓝色的河水,水流川兴,他猛的一扔,那羊皮卷如同千斤重的石块,在那河流之上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此乃历史厚重之质,平日里不显,如今我金线缠绕,虚妄也被破掉,真实的重量就显现了出来。”寒九玄解释道。
事实上,寒九玄极其精通精神之法,但是多是用于在这精神一域,而非直接投射到这现实中来,这就导致寒家明面上,只有冰灵根这一处可以发挥。
然而场上众人都明白,这只是因为寒家家规,如果有必要,寒九玄的精神领域之力,也可以放在这现世的争斗里,从而不断地对自己本来的术法进行强化,或者是使用幻境对敌,都将是无比可怕的存在。
“这寒家……”阳万里说道。
“寒家之强大,可能是我等以前从未在意过得。”
离江如此说道。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寒家的强大,一直被认为是庇护在祖龙的身下,依靠着对礼仪用度和史官之职的掌控,牢牢的站住了四大家的一席位,但是同时也被人认为在实战中一直落於下风。
寒家的新生代,除了寒清刑一个比较卓越之外,无一例外的都在实战上略逊一筹。
可是,当场上众人见到寒九玄如此强大的精神领域,乃至近乎于道后,都收起了那本来或多或少存在的轻视。
“如果寒家愿意研究幻术,可能这四大家的平衡就要打破了。”处梵此时却突然说道。
他们交谈,并未排斥寒九玄,后者好像也毫不在意,看着眼前那羊皮卷坠入湛蓝之河,眼神专注。
“哦?”阳万里诧异道。
“某种角度来说,寒家是四大家族里牺牲最大的一个,他们极为强大的,不是冰灵根,而是那恐怖的精神领域,只是这一部分强大的职能,被用于维持这龙族的其他方面去了。”离江很明白处梵所说,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此刻,在那场上的河流之上,那轮巨大的古铜镜面波动了起来。
“来了!”绮梦眼神一正,看向那巨大的古铜镜面。
寒九玄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那古铜镜面的前方,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波纹荡开,河流之下,一卷被金丝缠绕的羊皮卷上破空而出,只见那金丝少了许多,一缕缕黑烟也袅袅升起,顿时,绮梦盯着那黑烟消失的地方,看似娇嫩细软的小手直接朝着虚空握住了。
“还想走?”绮梦冷哼道。
那攥着的虚空,发出了惨叫,而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以至于要脱离那绮梦的控制。
“哼!”绮梦冷哼,背后出现了一条七彩长虹,那长虹飞速之而至,包裹住了那虚空,只见那惨叫连连,随着七彩长虹形成一个小型的牢笼,那其中一缕黑烟化成的怪物出现了。
“这是……”界外,见此状况诧异的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他们的视野里,那困在七彩牢笼里的黑烟化形之后,赫然是一个黑色的小龙。
“这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的冤魂……”寒九玄见此,忍不住叹了口气。
“冤魂?”
“我等龙族,其实曾经干过许多非常残忍之事,在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一段不堪的过往……”
寒九玄所云,那上古时期,龙族在初代纪元一战后便休养生息,而紧接着就发生了族内血脉被稀释之事。
那时,整个龙族数量极其稀少,但是因为为了能够适应天地,所以后代都自降了自己的天赋根基。
而紧接着,就有龙想去借用后天的结合,来规避这天地的制裁。
“天地规避,制裁如同天雷,所以固然是说有一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