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乌龙
第二天一早,华崇义被非常准时的生物钟叫醒,旁边一贯懒睡的人也翻了个身,身体在被子底下蠕动了两下,华崇义有些稀奇,这人不出任务不赶路的时候,一般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如果没睡够,那起床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他的动作吵醒了?
一想到此,华崇义怕风轻羽又要跳起来跟他发泄起床气,想着还是先安抚一下比较好,大手就顺着他的背脊来回上下抚动,希望他能再次睡过去,一下一下的在他后背上温柔轻缓的拍着,另一只手还摸了摸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头顶,那模样就像老妈哄熊孩子似的,温馨中带着出奇的诡异。
可是旁边的人似乎不太领情,不止没再次睡过去,似乎还有转醒的迹象,身体在被子底下翻动两下,大脚也蹬出了被子。华崇义一看,觉得不好,这是要醒,以风轻羽的脾气要是这么早醒,肯定是要找他发好一顿癔症似的脾气。
这么一想,他右手改拍为抚摸,左手干脆伸到他的脖子底下,将人搂紧了怀里……
可是被子底下的人似乎更不耐烦了似的,使劲儿挣吧了几下,嘴里还发出低沉的咕哝声,然后,一只大手伸出被子外面,将被子往下一拉,一颗大脑袋,带着一张英挺俊朗的面容,赫然呈现在华崇义眼前。
“啊……”这是刚醒来就看到自己被人搂在胸膛中场景亲昵到他几乎要吐血的康炙禹。
“……嗯?”
这是当胸膛中的人抬起头时受到冲击十分不解,百分不愿,万分惊愕的华崇义。
两个人一个抬起脸,一个低下头,面面相觑……
半晌,像两颗弹簧一样猛的同时从床上跳起来,分别站到了大床的两侧。康炙禹刚醒的大脑还不是特别清醒,翻身跳下床的第一时间,一个侧踢,将床踹向了对面。华崇义站在床和墙壁之间,眼看厚重的床板就要亲吻上他的膝盖,猛的抬起一脚踹了回去。
“靠……”康炙禹反应不及被磕了一下,正好磕在最脆弱的膝关节上,疼的他整个人都爆炸了,抡起旁边的椅子就砸了过去,华崇义身形一晃,椅子被砸在墙上‘哐’的一声震响,顿时四分五裂。
华崇义见他仍然继续出招,顿时火气也上来了,大声制止,“康炙禹,你他妈还没睡醒吗?看看我是谁。”
康炙禹举着手里的床头柜,晃晃悠悠总算看清了对面的人,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半裸的模样,简直要神魂出窍,抬起手臂直指华崇义,“你怎么在这?你干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华崇义更是一头雾水,怎么一晚上醒来,风轻羽变成了康炙禹,难道能源种的能量还会让人变身?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康炙禹:“废话,我在这里睡觉。”
华崇义:“你在这床上睡觉?你脑子懵逼了吧。”
康炙禹:“我不在床上睡在哪睡?”
华崇义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康炙禹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把房间扫视一圈儿,才猛然拍了一下脑门儿,尴尬着脸色,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抱歉哈,我给忘了,昨晚我被骄阳赶出来了,在走廊上碰到风少,他说要和换个房间睡,正好我还没地方,就答应了。”
华崇义消化着他的话,顿时有些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算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
康炙禹点点头,抓起桌子上衣服往身上套,跳着脚蹬上裤子。见他眼下有些发青,脸色不是太好,华崇义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又怎么了?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
康炙禹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哼他自己,还是哼顾骄阳,“耍脾气呗,这种小心眼的货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华崇义心道:你这样的才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不过他也怕伤了康炙禹的自尊没说出口,只是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穿戴好,随口问道:“顾组长也不是轻易发脾气的人,你是做了什么让他容不得的事吧。”
康炙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倒是了解他,我能干什么事儿,不就是前几天他和张子尧逃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我被朗明昊养的那个女人缠住。”
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儿,华崇义了然的点点头,“那你解释解释不就完了,这点小事儿用得着半夜把人赶出来吗?”
康炙禹垂下肩膀,耷拉着手臂,“所以我说他小心眼儿呢,他不相信我的嘴,就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随后拍了拍脸颊,“不说这个了,烦。”随后走进浴室去洗漱,“把你的卫生间借我一用。”
等俩人被方尤叫下来吃饭的时候,正好看见风轻羽和顾骄阳勾肩搭背,十分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华崇义看着风轻羽又恢复了那张风流像,一双星眸流转,邪魅中又带了点痞气。
华崇义蹙眉:“你昨晚为什么不回自己屋睡?”
风轻羽慢吞吞的喝了一口粥,又慢吞吞的咽了下去,“我爱在哪睡在哪睡,管的着么你。”很明显的,现在少爷心里还记恨着昨晚华崇义给张子尧上药弄的那一出呢。
风轻羽直接无视掉对面的人,手背轻轻的在顾骄阳的手背上摩擦,从桌子上的小碗里舀出一勺肉沫酱放到他碗里,用着一听就让人皮松骨苏的亲昵语气,说:“骄阳,你多吃肉,多吃点哈,看你瘦的,抱起来都膈骨头。”
“咳咳咳咳咳……”方尤闻言一惊,一口气没喘匀乎,被粥给呛着了,咳的脸红脖子粗。
罗晟知道他是被风轻羽这话给惊着了,随即虎眸冷冷剜了外甥一眼。
顾骄阳见对面人成功的把脸从粥碗里抬起来,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接下风轻羽的肉,也朝他碗里舀了一勺,轻声漫语的说:“你也多吃,我们那几天在外面吃没得吃,还被人打被人囚,虽然没什么人惦记,不过好在是平安回来了。”
风轻羽点头,拍着他皙白的手,眼圈儿硬是憋出了一点儿红,“真是委屈你了,我发誓,以后一定加强自身,努力异变的更厉害,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旁边的人顿时浑身一抖,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顾骄阳却跟动了情似的,不但一点不恶心,反倒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嗯,那你要说话算话,不能食言而肥啊。”
风轻羽点头如捣蒜,“嗯嗯,我保证。”说完,又夹了一筷子的清炒蔬菜给他,“宝贝儿多吃点,伤还没好透呢。”
顾骄阳在次跟给面子的放进嘴里,淡笑着吞了下去,“你也吃,昨晚就没睡好。”
风轻羽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没睡好怪谁,还不是你这小……”
‘妖精’两个字他特意用了隐晦的气音,但那唇形和声响,还是足够身边几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顾骄阳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吃下他夹过来的菜菜饭饭,表情不置可否。
这一出出看的旁边几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对面那俩人,从康炙禹抽动的腮帮子就能看出,此时他那几颗后槽牙几乎是用了咬碎的力道。
而他旁边的华崇义的脸色更是黑的不能再黑,面沉如冰,眉目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冰霜,几乎是从牙缝儿里蹦出来的几个字儿:“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风轻羽丝毫不把他强大迫人的气势看在眼里,哼了一声,“我们爱干啥就干啥,关你吊事儿。”
说完,还不怀好意地在对面两人脸上扫了一圈儿,“话说回来,你们俩昨晚睡的如何?我早上听着动静可是激烈的很哪。”
华崇义&康炙禹:“……”
方尤惊得瞪大了双眼,嘴角还挂着一粒亮晶晶的米饭,视线在左右两侧的四个人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崇义……康团长……你们……”
这个信息太惊悚,我们大工程师的脑回路完全不够用。
俩人异口同声:“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风轻羽含着筷子眨了眨眼,扭脸看了一眼顾骄阳,后者则是轻哼了一声,旁若无人的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咚’一声放下碗,“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刚走两步,又转过身,看都没看康炙禹,笑的出奇的邪祸,直接对风轻羽说,“风少,你昨晚脱下来的衣服还留在我那里。”
这一重击终于击溃了另外两个人的神经。
康炙禹‘咯嘣’一声绞断了筷子,华崇义则是‘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饭碗。
俩人浑身撒发出热力烫人的火苗,脸上升腾着滚滚浓烟,一样的森黑吓人。
方尤愣了好一会儿,也没再敢问出一句话,因为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再问哪怕一句,这俩男人都能一起将他活吞了。
没一会儿,这四个人相继走光,方尤终于呼出了胸腔中的一口浊气,盯着眼前已经彻底凉掉的粥,冲对面的罗晟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试探,“二爷,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
罗晟哼了一声,“鬼他妈才知道。”
一群闲下来就蛋疼的混蛋玩意儿。
下午,艳阳高照时,朗明昊正在后面的小操场上给那个猎隼少年传授攻击技巧,同时,旁边还有很多人,老花、小亮、林子、梧桐、飞机等人,还有猎隼族的几个年长辈分高的前辈,包括易峰和张子尧在内,差不多二十人左右。
而最特别的,莫不就是康炙禹这边的情况了,他像个蝙蝠一样倒挂在高低杠上,一下一下地做着仰卧起坐,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旁边一个长得肤如凝脂面如秋水的紫衣美女,欢快讨好的给他鼓掌数数。
“哇塞帅哥,你太厉害了,都做了两百多居然都不累,天哪,太棒了!!!”说着,还凑近了他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挑逗似的说,“这腰力要是在床上用就更棒了。”
康炙禹长呼出一口气,停下动作,翻身而起,利落地跳下高低杠。
可是还没等他迈开腿,紫衣美女就扑过来抱住他的强壮的手臂,两只坚挺饱满的雪乳若有似无地在上面乱蹭,直蹭的康炙禹火大,旁边的人看着他的脸色,也都不自觉的纷纷往后退了一步。这美女容貌虽然只是一般,但身材十分火辣性感,众目睽睽之下,倒是开放的很哪。
那边的朗明昊轻浮的吹了一声口哨,康炙禹瞪着他的眼睛直冒火星子,这人真他妈奇葩,自己的女人扒着别的男人不放,他居然一点儿也不介意,还在旁边看热闹?!
身边苏软温热的胸脯越帖越近,康炙禹终于忍耐到了极限,伸手想拨开紫衣美女的手,却不料一抬眼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面前的——顾骄阳。
顾骄阳的视线在两人相贴的身体部分上瞄了一眼,瞥过来一个冷如冰锥的眼尾,慢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眼神儿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割的康炙禹浑身生疼,“你别误会……”
顾骄阳强忍住把他身边这女人一脚踹开的冲动,冷笑道:“没想到康大王艳福不浅,都这个节骨眼儿里还有美女投怀送抱,真是羡煞旁人。”
那紫衣美女眼睛一亮,抱着的康炙禹手臂更紧了,“哇,帅哥,你是哪个山头的大王?太了不起了。”这要是勾搭上了自己以后不是大王夫人了吗?!
康炙禹拨开那美女的手,美女锲而不舍的再次缠上来,他咬着牙忍耐,除了有点不耐烦,他还是有点私心,很想看看顾骄阳难得拈酸吃醋的表情的。
察觉到这边的气氛有点紧张,那边的朗明昊带着猎隼少年晃了过来,把自己高大的身材架在少年的肩膀上,邪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吊着眼梢瞅着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