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成都
艾朗一行人在城外与早就在城外等候的典韦华筝等人会合了,随即全速南下。然而因为马车的缘故,速度受到了一定的限制。这也是无可奈何地,华筝和她带来的两个助手以及跟着张星彩的两个贴身婢女都不会骑马,只能乘坐马车。不过速度虽然无法完全放开,不过照目前的速度,最多三天之后便能进入南中了。
艾朗看见张星彩一直没有做声,情绪有些低落的模样,知道她是舍不得父母,不禁有些感慨。伸手过去,握住张星彩的纤手,柔声道:“星彩,不要伤心。等我入主西川之后,你和父亲母亲不是就又团聚了吗?”张星彩听到这话,情绪顿时好了很多,温柔地看着艾朗,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只有大哥了,一念至此,满腔柔情缠绕在大哥的身上,禁不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掌。马云禄在旁边见此情景,心里莫名的有些恼火。
后方隐隐约约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距离越来越近了。艾朗等人都感觉到了,马云禄皱眉道:“难道有人追来了!”艾朗皱了皱眉头,叫所有人都加快速度,然而此时马车的速度已经到了极致根本就无法再加速了!那全速奔跑的马车发出的巨大轰鸣,让人不禁担心它会不会突然之间散掉了!众人在黑暗中奔驰着,而后方的追兵却越来越近了!
大越半个时辰之后,后面的追兵已经很近了,黑暗中能够看见他们涌动的身影。马云禄急声道:“主公,你们走,我来断后!”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张飞的吼声:“艾朗!你这混蛋!快给我停下!”张星彩禁不住心头一震,叫道:“是,是爹爹!”艾朗心如电转,随即勒住了坐骑。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勒住了马儿。艾朗勒转马头,其他人都聚在艾朗的身后。马云禄还以为艾朗打算要击溃追兵,禁不住抬手握住了剑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张星彩,看着前方涌动的人潮以及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感到不知所措了。
没过多久,张飞率领众亲兵来到了前方不远处停下。张飞赫然看见女儿张星彩正立马在艾朗的身后,大感意外,他原本还以为张星彩被艾朗扔在了城中呢。顿了顿,看向艾朗,没好气地问道:“艾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艾朗抱拳道:“翼德兄,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不想为刘备效力,只好带着星彩夤夜离开了!”张飞大怒,喝问道:“我大哥乃是汉室宗亲,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艾朗笑道:“此事跟刘备是不是汉室宗亲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刘备是个虚伪的小人,所以不想为他效力。我还是想钟情于山水逍遥自在的生活。”
张飞喝骂道:“好个匹夫,竟敢说俺大哥是虚伪的小人!来来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再说!”随即便催动胯下大黑马挺着丈八蛇矛直朝艾朗冲来。艾朗见状,大笑一声,催动胯下战马迎了上去。转眼之间,两人相撞大战起来!只见两杆长矛上下翻飞,耀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寒光,乒乒嘭嘭的大响连成一片!张飞气势如虎,招招进攻仿佛都有万钧之力;艾朗毫不相让,长矛如奔雷疾电杀气惊天动地!两人好似龙争虎斗,杀得难解难分!张星彩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战作一团互不相让,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几乎都不能呼吸了。
艾朗与张飞转眼之间便斗了二十余招,突然之间,两杆长矛在半空中重重地撞在一起!两人使出全力想要压制住对方,可是两杆长矛却僵持在了半空之中。张飞突然大笑起来,艾朗也大笑起来。正兀自紧张着的张星彩见此情景,只感到莫名其妙。
艾朗和张飞各自收回了长矛。张飞没好气地道:“你这小子肯定是吕布手下的大将!却来跟我打马虎眼!”艾朗笑了笑,问道:“翼德怎么知道?”张飞哼了一声,傲然道:“当今天下,能与俺战成平手的屈指可数,除了二哥之外,其余的几乎都在吕布手下。这有什么难猜的。”随即气恼地道:“你来查探我军情报也就罢了,为何要骗了我家的星彩!”张星彩听到这话,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艾朗呵呵笑道:“这可怪不得我,男女之间情难自禁,这只能说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张星彩听到这话,禁不住柔肠千转,眸光不由得落到了艾朗的身上。张飞看到女儿这样一副痴情的模样,又是气恼又是无奈,骂道:“真是冤家啊!可恨!”艾朗笑道:“这是好事。”张飞气不过,瞪眼喝道:“你得了便宜当然这么说!你这小子最可恨!”艾朗笑了笑,问道:“岳父大人,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我们抓回去吧?”张飞哼了一声,道:“我已经试过了,可是留不住你们。”随即警告道:“你要好好对待星彩,否则的话,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艾朗感到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张飞会不依不饶呢,没想到……。随即正色抱拳道:“岳父放心!星彩在我身边,会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的!”张飞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张星彩一眼,把丈八蛇矛一挥,喝道:“回去!”随即便领着手下众人离去了。
张星彩禁不住喃喃叫了声父亲,只觉得自己太过不孝,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艾朗回转过来将张星彩搂进怀中,小声安慰着。张星彩突然意识到大家都在周围看着呢,连忙推开了艾朗,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勒转马头,朝前方奔去了。艾朗哈哈大笑,把手一挥,喝道:“走!众人纷纷勒转马头重新上路了。
鲍三娘打马奔到马云禄旁边,一脸歉意地道:“云郎,我……”马云禄知道她要说什么,摇头道:“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鲍三娘感激不已,温柔地看着马云禄的侧脸。突然之间霞飞双颊了,心里涌起了无边幸福的感觉来。
一行人一路南下,由于艾朗有刘备签发的官凭,一路畅通无阻。一天之后就抵达了南安,与鲍三娘的父亲率领的家族众人汇合了,继续兼程南下。此时鲍三娘的父亲鲍岩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之前接到鲍三娘派人送来的急信,这才把家族众人紧急集合起来了。问鲍三娘,鲍三娘只说到了南中自然就知道了。鲍岩隐隐猜到了一些,也就不多说了,只管催促家中的老弱妇孺不要掉队了。众老弱妇孺怨声载道,却也不敢懈怠。
两天之后,一行人便穿过了边境进入了南中。这时,鲍岩等人才知道那个三娘夫婿的大哥竟然就是如今威震天下的秦王吕布!众人在骇异的同时,却也感到无比欣喜!也难怪,自家女儿嫁给了吕布的亲信,鲍家的前程可说是不可限量啊!艾朗急着救治祝融,领着华筝典韦先行一步,而马云禄则领着众人随后而来。
这天黄昏时候,马云禄率领众人抵达了谈虏山隘口。如今的谈虏山是南中方向面对西川刘备方面的前线,驻扎了五千秦军,领军将军是张辽的部将方泽。方泽就是之前在永昌郡表现很好的那个将官,之后便被提拔为偏将军受命率军镇守谈虏山。
方泽领着手下迎接马云禄进入隘口,态度十分恭敬。而鲍家众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心里喜悦不已,只觉得三娘可真是找到了一位好夫婿了。
马云禄与方泽说了一阵话,随即转过身来对鲍三娘等人道:“我已经交代好了,你们慢慢往楪榆来就可以了。主公那边或许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执行,我先走一步了。”鲍岩连忙道:“贤侄不必客气!公务要紧,我们自去楪榆就是了!”马云禄点了点头,看了鲍三娘一眼,便跨上坐骑策马去了。鲍三娘显得有些郁郁不乐的模样。鲍岩见状,担心女儿使小性子,连忙提醒道:“他身为秦王麾下的亲信大将,自然是公务繁忙的,你可要多理解,莫要给他添堵知道吗?”鲍三娘点了点头,道:“爹爹放心,女儿知道的!”
这时,方泽上前来了,朝众人抱拳道:“三小姐,鲍老爷子!……”鲍岩顿感受宠若惊,连忙回礼道:“草民可不敢当啊!”方泽笑了笑,道:“刚才马将军已经交代下来了,诸位今天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请跟我来。”鲍岩连忙道:“有劳将军了!”方泽笑道:“老爷子不必客气,这都是应该的。”随即便引领着众人鲍家众人出了隘口,朝隘口附近小溪边的一片开阔地走去,此时,正有许多官兵在溪边搭建帐篷。
方泽道:“军法所限,末将不能留诸位住在军营之中,因此便派人在这里搭建帐篷,真是怠慢诸位了!”鲍岩连忙道:“是我等叨扰了。”方泽道:“老爷子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啊。”鲍岩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咱们是自己人。”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道:“马将军他,他是不是秦王麾下的亲信啊!”鲍岩之所以如此问,完全是因为马云禄给他们的感觉与吕布关系很近,可是呢,马云这个名字他们却从未听过,所以才有此一问。方泽想了想,看了众人一眼,只觉得他们既然是马将军带来的人,而且显然和马将军关系匪浅的样子,倒也不必顾虑什么,于是道:“说亲信只怕都不足以形容她和主公的关系吧。”
鲍岩等人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大喜过望。鲍岩的那个小妾忍不住问道:“既如此的话,为何从未听过马云这个名字?”鲍岩没好气地呵斥小妾,怪她唐突。方泽听到这话则流露出以外的神情,下意识地道:“马云,她不叫马云啊,……”随即觉得马将军既然用了化名,自己又怎好说明了,因此赶忙打住了。
然而鲍家众人却听到了他的话,鲍三娘感到无比意外,急忙问道:“他不叫马云,那叫什么?”方泽面露为难之色,道:“这个,还是由马将军对诸位说明才好。末将刚才真是失言了。”众人见状,感到不好再追问了。鲍三娘心里禁不住委屈起来,只觉得自己和云郎两情相悦,自己一家更是为了他舍弃了家业跟他来到了南中,他竟然连真实姓名都不告诉自己。
而此刻正奔驰在路上的马云禄则在为鲍三娘的事情烦恼着,只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是更加不好告诉鲍三娘实情了。心中烦恼之下,禁不住怨怪起艾朗来,只觉得都是因为他,才会惹出这样麻烦的事情来。
视线转到成都,艾朗带着张星彩突然失踪,在整个成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刘备派人四处搜索,可是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各种流言已经在成都城的酒馆茶楼内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人们口沫横飞之间却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传奇故事在说而已。就像鲁迅所说的,这件事情也不过就是增加了无聊人士茶馀饭后的谈资罢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