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吼

  荒古时代,人类和妖兽都尚未崛起,统治荒宇大世界的是一种已经不见踪迹的生物。具体为何难以考知,种种推测却无定论。
  偶然发现几块骨头几个器具,会让人心中悸动,那荒古之时的霸主为何不见了踪影?
  他们是什么样的生命,有着怎样的文化,是否与现在相似,亦或者是大相径庭?
  即便是活的最久的青牛妖皇,对荒古之事亦是一无所知。毕竟他只有九万岁,而荒古已是十万年前的事情。
  为了探寻历史的真相,时空法术被发现,秘境被打开。
  人族和妖兽越来越兴旺,矛盾也愈来愈多。
  曾有人假设过,荒古之时与现在并无不同,那时的霸主有两族,他们和人族与妖兽一样,相互攻伐仇恨,最终仇恨聚集到无法收拾的程度,双方一战而衰。
  人族和妖兽趁机崛起,取代他们成为新的巨头。
  十万年过往,往事随风化尘埃。
  如今,这一切都要揭开了吗?
  并不会揭开,因为秦陵来到荒宇世界尚不到两年,如何会得知荒古之事?
  “城主对域外天魔了解多少?”秦陵抢在城主发问前提问。
  “很强。”穆天清参加过千年之战,那时候掌门师兄还不是掌门,他也不是大乘期的顶级强者。
  还记得那一天,清风暖阳,师兄弟们在一起玩耍。
  那时候的大师兄很爱捉弄人,自己的姐姐也没有死。
  如果时空裂隙没有降临在宗门之上,现在又该是怎样的光景?或许会经常看到大师兄训斥自己的外甥吧。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时空裂隙突兀降临,宗门措手不及死伤惨重。为了让玄元宗门不至于断绝传承,掌门师尊以一己之力迎敌。
  师尊死了,宗门丢了。
  只一天时间,一切都已改变。
  还记得玄流河妖王水淹玄元宗,巨浪滔天。呵呵,这样的场景一百年里见到两次,怎么会忘记,怎么敢忘记?
  “域外天魔比咱们要强,比如同是元灵境界,两个天魔能打五个修士。他们的能量很奇怪,似乎比真元要高一个等级。咱们无法使用缴获的武器,而他们可以轻松使用咱们的法器。”
  更高一阶的能量?
  秦陵不由得想起自己精神世界里的星璇。
  每次使用神威千重,都会使得它更加壮大。《冥牛镇狱诀》第二重和第一重完全不同,第一重激发会大量消耗真元,而第二重根本不消耗真元,或者说真元无法引动它。
  难道我真是个间谍?
  “域外天魔长什么样子?”
  穆天清催发真元,凝聚出天魔的样貌,五官四肢皆与人类相当,完全没有书中那种狰狞可怖的样子。
  “这些是指挥者,其他的多是些送死的炮灰,飞禽走兽虫鳞精怪种类繁杂。”
  秦陵有些失望,影像与想象中的空灵威武完全不同,既没有仙人的飘逸,也没有神魔的威严。
  “只有这些人吗?有没有那种一看就觉得很不凡的,比如,一出现就好像天地追随日月拱卫的人?”
  “这...”穆天清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人真的可以这么强?千年前的大战没有强到如此地步的人,后来掌门师兄与玄流河妖王争雄亦是没有此般威势,哪怕是后来要替妖王出头的青牛妖皇都做不到让天地失色。
  修士再强亦只是人啊,岂能令天地臣服?
  难道十万年前的荒古修士能做到?
  想及此处,穆天清的心跳的快起来,如果能得到荒古秘法,天下无敌是可以预期的!
  “荒古之时也许有人能够做到?”
  “能做到,也可能做不到。”秦陵能察觉到穆天清的激动,为免给自己招致祸患,开始胡扯起来,“我在宗门藏书中曾看到一种悲观想法,与书中荒宇的人类和妖兽尽皆被灭,如同荒古一样。”
  “不能和荒古大修交流切磋,是个遗憾呐。”穆天清的激动退去,“对了,我喊住秦长老还有一件事情。”
  他极其擅长精神一道,能够看穿许多伪装,比如那个自称为秦钰的少女。虽然伪装的极好,能够迷惑住大部分的人,甚至一些与他同阶之人亦是无法看穿,但他一眼就能发现不妥之处。
  她是一头妖兽,有很大潜力的妖兽。
  “不知前辈对天吼妖兽如何看待?”
  “天吼?”秦陵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妖兽,实力强大且凶残狡诈,是很难对付的妖兽。不过,现在很难见到天吼,曾经北部疆域的大族,已经被屠杀殆尽。
  不仅仅是人类在捕杀,妖兽同样在做。天吼的皮毛实在是极好的宝物,取一块给婴儿做成衣服,有助于婴儿天赋提升。
  有实力和有势力的,都会为刚出生的后代谋求一块天吼皮毛。
  然而天吼皮毛不能重复使用,一位婴儿用过后,再给其他的使用就会毫无效果。是以,天吼一族面对爱子心切的父母,光荣的团灭,即将成为历史。
  “秦长老身边就有一头,看其精神世界,当是尚未成年的小妖兽。”穆天清笑着说道。
  天吼妖兽极其罕见,其皮毛的功用已经被传的越来越神,许多人红着眼睛想要一块而不得。如果秦钰是天吼的消息被传出去,估计会引来许多要钱不要命的人。
  “秦钰?我说她上次怎么激动成那样,原来是因为这个。”秦陵说道,“容易被发现吗?”
  “理论上是很难被识破伪装的,可实际上人的直觉很可怕,大肆捕杀天吼才过去没多久,那些猎手尚未故去,难保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穆天清对天吼一族没什么同情的,身有异宝自然会被觊觎,天吼妖兽实力不足,被屠杀只能怨自己怪不得别人贪婪。
  “谢城主提醒。”秦陵拱手道谢。
  两人聊一会后,各自离开。
  秦陵回到住处,见钰儿正在修行,便仔细打量起来。
  “夫君在看什么?”秦钰若有所得睁开眼,正见秦陵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脸看,顿时慌乱起来。
  “没什么。”秦陵摇摇头,随即又问道,“你,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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