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
小精灵从口袋探出一个脑袋，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女巫，没有再出言打断。
格雷朝外面招了招手，有士兵进来将狼人的尸体拖走。
“我之所以到您的城堡，是因为我有些缺钱，打算在避雨时找您借点金币，但是没想到您这么强大，丝毫没有受到我的魔法影响。”卡莱尔老老实实的说道。
在此之前，她的魔法无往不利，没人会在意她出现时是否合乎常理，几乎所有人都会在她的魔法下表现出最原始的本能，厌恶她的，会承受她的诅咒，接纳她的，会得到她的奖励，然后···承受她的诅咒。
像这样一开口就觉得她不正常，然后毫不在意她的美貌大打出手的，仅此一人。
“只是借点金币？”
“是的！”
“撒谎。”小茉莉飞到两人中间，昂首挺胸、雄赳赳的说道。
“好吧，是拿走您所有的金币。”卡莱尔咬咬牙说道，面对一只人形测谎仪，只要你开口，你的一切秘密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
“然后你会怎么做？”
格雷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凡做一件事，都应该是有目的的，无非就是钱财、权利，在具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还会包括力量和生命。
“我拿到钱就会离开，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
“撒谎！”小茉莉再次揭穿道。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格雷冷笑起来，“已经好几次了，我这个人虽然大方，但也不会一再容忍。
只要小茉莉再发现你说谎，那我们就继续刚开始的游戏吧，放心，我一定不会手软的。
昨天晚上我就打算杀了你的，可是你命大活了下来，所以我才有兴趣了解一下你的秘密。”
“但是你不珍惜这个机会的话，那就算了，世界上秘密太多，我不可能将所有的秘密都弄清楚，这一点我自己也知道。”
“我保证，一定不会再说谎了，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卡莱尔真诚的说道，经过几次试探，她确定小精灵是真的可以识别她说出的话，那继续说谎也骗不过去，只会让自己处境更糟糕，她不会再那么做了。
“我拿到你的黄金之后，会把你变成怪物，会将这里变成禁地，禁止所有的生灵进入，还会让你的子民忘记你的存在。”
果然，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不是直接杀了我？”格雷好奇道，他就喜欢这种一劳永逸的办法。
“这是一个神秘的仪式，我留下您的性命，如果有一天，在正确的时间，有正确的人解除了您的诅咒，那么我将可以收回沉寂在这片土地的神秘力量，实力获得极大地提升。”卡莱尔知无不言，即便是自己最深的秘密，也没有隐瞒。
如果身上的力量还可以动用的话，她还可以试着用魔法压制小精灵的感知，让她出现错误的判断，但是现在她被魔法道具锁住，力量被压制。
最后的一张底牌，准备了一夜才聚集起来的力量，也在杀死狼人那一击中消耗光了，还极大地损害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现在她已经是待宰的羔羊，没有反抗的资本。
但是那一击不用也不行，她从那个男人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对方没有和她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恐吓，如果她不阻止，那自己可就真的完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诅咒该怎么解除？”
“真爱，真爱可以解除一切诅咒，那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力量，能净化一切诅咒，也会让我在收回魔力的时候不会受到其中负面能量的影响。”
“那为什么要让人忘了我，如果有人记得我，那不是可以更好地解除诅咒么？”格雷好奇道。
“真爱不可能是抱着功利之心的人能拥有的，只要她有那么一丝是为了您的财物和权利，都不能算是真爱，除非她爱上你的时候，真的不再是为了钱财和名誉，那么或许可以算是真爱，但效果还是会减少很多。
而且，仪式需要正确的时间、地点、和方法，非常苛刻。”
“哦。”格雷焕然大悟，“这就是你变成老婆婆进来，然后让我收留你，还要宣读我的罪行，因为那也是仪式的需要？”
“是的，因为如果是一位真正善良正直的国王，仪式一定无法生效，我拿了金币就会离开。”卡莱尔点点头，虽然连忙解释，“当然，之前的那些罪名都是我胡编乱造的，陛下您是位真正仁慈伟大的君主，请您饶恕我的罪行。”
“你的魔法是从哪里学的，有魔法修炼手册吗？”格雷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连续到了好几个世界，却都没有修炼魔力的方法，至今他还是只能依靠魔法药剂和自然的增长增强自己的魔力。
但是卡莱尔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迷惑，漂亮的眸子无辜的看着格雷，“这个不是天生的么，还要学？”
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格雷的胸口。
心脏有点痛，说不出话。
“天生的？”
“是啊，我从小就会，难道你不是？”卡莱尔疑惑道，她还以为正因为格雷也是，所以才能杀掉恶龙呢。
天生的施法者！
格雷想起这么一个词。
“别的巫师都和你一样吗？”格雷想起上次的老女巫，对方就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学习的，说明这个世界上存在两种巫师。
一种就是自己通过学习巫师的知识成为超凡者的，第二章就是那些得天独厚，从生下来就是施法者的人。
“不知道啊，我一直住在自己的小镇，，没有见过别的巫师，这次感应到可以施展仪式的机会才离开小镇赶过来。”卡莱尔说道。
“离开小镇？”
“我说过，我的王国在岛屿中部，恶龙的城堡是我们迁移之后留下的，这一点我并没有撒谎。”
卡莱尔说完又补充一句，“当然，这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我从某个国王的书房里得到了大量的书籍，上面就是这么记载的。”
“看来已经有国王遭受你的毒手了。”
“不能这么说，那个国王自私、冷酷、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受到惩罚理所应当。”卡莱尔不承认自己是在作恶，被她变成野兽的都是坏人。
“别自我自我标榜了，难道我的士兵也是恶人？”格雷冷笑道，做了恶还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才是最让人厌恶的。
卡莱尔点点头，又猛地摇头，“当然不是，这是我的错，请您原谅我。”
实际上她心里想的却是：恶狼的爪牙怎么可能是善良的麋鹿？而且，不就是几个凡人吗？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格雷看出来了，这家伙除了自己的命，谁也不在乎，也不管善恶，杀对了她高兴，杀错了也不会伤心，不会愧疚，对别人的生命是一种漠然的态度。
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小女仆走下来，“陛下，梅瑞达公主要离开了，夫人让我来找您，您不去送送她吗？”
“哦，对，差点忘了。”格雷往门外走去，不忘回头和卡莱尔说：“这次聊得很愉快，我们下次再聊，如果你能把自己脑海里的魔法知识整理一下，我想你或许能活的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