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人肉香味
我和灵正来到杨家村前的楼牌下方,杨家村非常安静,好像没几个村民似的,现在才下午三点左右,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我和灵正互望了一眼,然后慢慢向村子里走去,我们是打听过了的,知道这就是杨安的故乡杨家村没错,怎么整个村子透着一股子古怪呢?
走了几步,我闻到了一股肉香。
这股肉香非常浓郁,叫人垂涎欲滴,我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
“灵正,这是什么肉味,怎么这么香啊?”
我拉着灵正的袖子,吸吸鼻子。
灵正牵起我的手:“不知道,去看看。”
我点头,刚准备移脚,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沈妍的声音:“唐初一,等等我们。”
我一回头,看到沈妍向我快步跑来,而凌王墓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问沈妍:“你们怎么来了?”
沈妍说:“外婆进香房敬了个神,就说你们要遇到什么什么祭祀的,于是让我和墓哥哥来帮你们。”
“啊?什么祭祀?”我问。
凌王墓慢慢向我们走来,声音冷冷清清:“是阴婚祭。”
沈妍忙点头:“对对,就是阴婚祭。”
我大惊:“阴婚祭是什么祭啊?是不是跟美人血祭差不多啊?别吓我啊!”
沈妍高兴地说:“美人祭祀不好么?阴婚祭说是什么让死人和活人结婚的祭,反正我们也去参加祭祀啊,你还可以添加阳寿呢。”
我呵呵笑着:“可那祭祀什么的真的很恐怖啊。”
“哎呀,我们这么多人在呢,没关系的,别害怕走吧。”
沈妍拉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向村里跑去。
我听到身后凌王墓喊了一声:“大师兄,阴司那边……”
之后的声音太小了,我们跑太远,没听清楚凌王墓到底跟灵正说了些什么,估计是阴司那边又出什么乱子了吧。
那个城隍爷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阴司不管,干嘛天天在阳间溜达呢?
越往村子里走,那股肉香味越来越浓,沈妍也闻到了,左顾右盼十多秒后,对我说道:“喂,唐初一,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香味很熟悉?”我摇头,表示印象中没吃过这种味道的肉。
沈妍神秘兮兮地将声音压得很小:“有一回我跟墓哥哥抓到了一个小婴儿,我们把小婴儿砍死,剁碎,然后煮熟吃掉。那小婴儿放进锅里煮的时候,啊呀……那满屋子飘香,那个味道真是香得呀……”说着又动了动鼻子,眼睛眯成一弯小月牙,似乎很享受,“就跟现在这香味一模一样。”
我被沈妍这话说得猛打了个寒颤:“你们还吃人?”
沈妍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的,我们才不吃人呢,我们只吃过阴魂……不过,我闻过人肉香味,跟这个一模一样。
“呵呵!”我不敢多做深思,跑回了灵正身边,紧紧挽着灵正的胳膊,跟着灵正往村里走去。走了很过多,终于在路上偶遇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看见我们也不说话,直挺挺地同我们擦肩而过。
走了十多分钟,我们来到了一座大宅院前,这就是杨安的家了。
宅院里面是一幢三层的小洋房,占地面积最少也有500平,前面带个大院子,后面还有个天井,天井后面还一间老屋。老屋正对门口是一个大厅堂,周围是厢房,有点老北京四合院的样式。
这么气派的房子,杨安家还说没有钱?
我们站在杨安家里打量,看到后院子里摆放了很多花圈还有鞭炮什么的。
她家在办白事?
大家都知道,农村要是办酒,无论红喜白事,都会在天井那里安排上几张四方桌,供客人打麻将,可是我们在杨安家里并没有感觉到有丧礼在举行,更没有看到消遣的街坊邻里,也没有看到杨安的母亲出来迎客人,也没有吹号子的伤客,甚至连来吊唁的宾客都寥寥无几。——只是摆满了花圈与祭条。
不热闹,也没有哭喊声,只有死一般地寂静。
还有那阵阵肉香。
杨安家到底在搞什么啊?
本来我闻那肉味还挺香的,但是经刚才沈妍那么一说,顿时觉得非常恶心,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是人肉的话,那杨家岂不是罪孽滔天?他们想用人肉祭天啊?
话说回来,他们祭天干嘛?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惊到了,简直是太可怕太变态了。
我们边喊杨安的母亲,边往后院走去,看到后院正院子里放着一口棺材,棺材上缠满了白布,以至于我们都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仔细盯着棺材看的时候,突然听到余莹莹的声音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传来。
余莹莹说:“表哥,阴婚祭我们多收一点钱吧?”
这时,我又听到了赵天明的声音:“莹莹,这场阴婚祭很重要,不关钱的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八百遍了,可是我们主持祭祀,多多少少应该收一点吧?我可不想白忙活。”
“看情况吧。”
“诶,表哥,你说杨杰死都死了,给他配阴婚他家还不愿意,非要找个活人……”
“嘘……不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嗯嗯。”
之后,再没有了声音。
杨杰?杨杰不是杨安的弟弟么?他怎么死了?
我抬头去看灵正的表情,看来他也听见了,我用嘴型问他怎么办?他摇了摇头,让我先别出声。可凌王墓是个藏不住话的主儿,脾气又暴躁,他听了赵天明和余莹莹的对话,死活要去二楼把他俩揪出来好好问个明白,沈妍对他使了半天眼色,他偏不听,灵正沉下脸,冷冷扫了他一眼,他顿时乖多了,站在一边不再动粗。
看来凌王墓这位大爷,也只有灵正能收拾得了了。
就在这时,一位黝黑的汉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一见我们,立即大声吼道:“我的祖宗哟,你们可算是来了,这场祭祀要是不成功啊,我们全村都会倒大霉的啊。”
凌王墓上前一步,痞里痞气地道:“有大爷在,谁敢动你们。”
我拉了一把凌王墓,让他少说两句,我们今天来杨安的家人又不知道,这个汉子肯定是认错人了,把我们当成是祭祀的先生了。
黝黑汉子主动上前跟凌王墓说,他姓杨,是杨杰的爸爸,这杨祭祀做得好的话,钱不是问题。凌王墓大手一挥,说根本就不在乎钱不钱的,他只要主持这场祭祀就行了,说着,还把我往杨杰的爸爸那边推,说让我来主持这场祭祀。
我心里胆寒。
杨杰就是杨安的弟弟,那么面前这位也是杨安的爸爸了,杨杰现在都去逝了,可他还让杨杰跟活人结婚,举行什么阴婚祭,这样的人有多可怕啊,我可不想瞎掺合。
正说着话,余莹莹和赵天明从二楼走下来了,估计也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余莹莹一脸讥笑:“杨伯,他们不过是些江湖骗子,你们家请的是我们。”
杨杰的爸爸一怔,疑惑地看着凌王墓,凌王墓耸耸肩膀,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杨杰的爸爸就知道自己搞错了,忙对着赵天明点头哈腰:“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这个老头子眼花了,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人,原来你们才是祭祀先生啊,失敬失敬。”
余莹莹得意地看着我,我把脸偏到一边,不去看她。
赵天明淡淡地说:“没事,杨伯,是我们来早了,没有事先通知你们,你们都不在,我们就先上楼看了一下。杨伯,我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杨杰的爸爸忙说:“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就等赵先生您来呢。”
杨杰的爸爸把赵天明往再后面的院子引,余莹莹得意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好狗不挡道!”说完迈着小碎步,跟在赵天明的身后。
我气得头顶冒烟,灵正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只好把气咽进肚子里,凌王墓却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儿,直接祭出了阴木锁链,一下缠到了余莹莹的脖子上,冷冷大喝:“敢动大爷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咳咳……表哥救我……”
余莹莹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来。
杨杰的爸爸回头一看,被凌王墓的阵势弄得一愣,惊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杨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原谅,不过……您看,我们今天要举行祭祀,而且赵先生还在呢,您不要做得太过了,以免伤了和气。”一番话说得人情两美,而且还贬低了凌王墓,抬高了赵天明的身价,意思是说,如果凌王墓真的要为了一点小事动手的话,赵天明可是不好惹的。
可是,杨杰的爸爸不知道,凌王墓这位大爷更加不好惹。
眼看凌王墓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赵天明忙出来打圆场:“杨伯,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请他们来帮忙的。”
杨杰的爸爸愣了下,笑道:“哦哦,原来小兄弟是赵先生的朋友,早点说嘛,哈哈哈哈……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赵天明走到凌王墓身边,小声地说:“我知道你本事比我强,但是你别忘了,你们今天来是干嘛的?这场阴婚祭,你要主持,我可以让给你主持,不过……你要真的敢打伤莹莹,我就毁了这场祭祀,谁都讨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