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师 第91节

  不过也巧,正好有一些被骚扰的女人,还真折服在他之前那雄风之下,这些来哭丧的就是,眼下看吴小青已经活过来,正在争风吃醋,倒是把吴小青他妈高兴的够呛。
  吴小青他爹看着那些女人,表示忧虑,说:“那我儿子现在人是好了,可是那方面……”
  吴小青一听也快哭出来了,连忙问道:“大师,你有法子没有?我可再也不想喝我妈熬的欢油子汤了!”
  我之前就听见围观妇女说过欢油子汤,就问那到底是啥?
  原来民间传说,獾的油脂能让人某方面功能增强,吴小青他妈打听出来,就去野地里用绳子套獾,给他熬汤,那味道别提多折磨人了,吴小青饱受折磨,实在是扛不住了。
  獾……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把兰如月手里那麻袋打开,将烧焦的三个东西给倒了出来。
  吴小青他爹一看这几个黑漆漆的东西,顿时一愣:“先生,这些獾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果然是獾!
  接着吴小青他爹就问我有什么捕獾秘诀没有?这东西太猾,上次吴小青他妈在附近的野地里套獾,都逮住了,可取下来的时候,刚要宰杀,那獾脖子上带着刀口,挣扎出去就跑了。
  吴小青一听,嘀咕了一句:“也巧。”
  原来那天送给他五通神神像的那个年轻人,脖子上也有刀口!
  对了……那个被劈死在大本营的老五,脖子被衣领子挡在,貌似也有一道疤痕!
  我一问吴小青他妈套獾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在那个鸳鸯出水地。
  这就找到答案了——原来吴小青他妈为了给吴小青熬獾油子汤,上野五通的老巢去套獾,正巧把那个野五通的老五给逮住,老五逃跑,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吴小青,就跑过来把五通神的神像交给了吴小青,教给吴小青以自己做祭祀,让吴小青供养自己。
  接着,就慢慢的吃吴小青的阳气,来报复吴小青他妈。
  这东西不愧是经常跟女人打交道,还真懂——折磨女人的孩子,比折磨女人自己更能让她痛苦。
  吴小青他妈也跟着听了这些话,跳脚骂道:“畜生不就是为了给人吃才存在的吗?跑了不说,竟然还敢来报复我们家,我这就上旧厂房那,把那的獾全给药死,给我家小青报仇!”
  其实众生平等,谁也不能滥杀无辜,不过那些獾冒充五通神来吃人,这才触动了因果,搞得最后引火烧身。
  我摆了摆手,说那些东西已经被雷劈了,你去了也白去。
  吴小青他妈气的就要把这几具焦了的獾尸当场熬汤。
  说起来,普通的獾并没有神奇的效果,所以吴小青吃了也没用。
  但害人的野五通主银欲,确实有那种功效,尤其是过了天雷的,事半功倍,只是这种野五通的尸体只能管用一时,要是能管用一世的话……
  我想了想,心说好人做到底,就看向了程星河:“上次在灵龟抱蛋地里,你不是接了一点灵龟血吗?”
  程星河一听把怀抱的紧紧的,警惕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灵龟血在鬼市上比黄金还贵,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你别想跟我抢。”
  我说也不要多少——以形补形,灵龟血加在了野五通的尸体上,吴小青从此以后,肯定就能站起来了。
  这下吴小青一家全激动了起来,就求程星河,还问他要多少钱,砸锅卖铁也愿意给。
  程星河也不客气,真的开了个价,虽然吴小青他妈疑心程星河借机诈骗,坐地起价,想骂大街,但是耐不住吴小青父子乐意,当场就把钱给打过去了。
  其实吴小青家条件一般,拿那么多钱也吃力,不过程星河帮了这么大的忙,可以说拯救了吴小青的一生,他们不给钱就倒欠了程星河的因果,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吴小青他妈磨磨唧唧,也不肯转账,折腾了半天才把事情搞利索。
  这时兰如月推了我一把,就往表上指,给我看本子:“咱们请假只请了半天,今天是周一,天师府早上是要开例会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对了,平时自由惯了,咋把这一茬给忘了!
  于是我就让吴小青记得把自己好了的事儿告诉他爷爷,赶紧就带着兰如月和程星河往八丈桥办事处跑。
  结果到了地方,只见八丈桥办事处的人,都已经整整齐齐的在太极堂的会议室坐好了,一个梳着整齐的络腮胡子,很威风的中年男人正在上面讲话。
  是个地阶一品,八成是这里的领导。
  我抱着点侥幸心理,还想矮着身子找个位置先坐下再说,可没成想程星河太慌,一脚踢在了一个铁椅子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唰的一下都回头看向了我们。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实在太让人头皮发麻了。
  在最前面的乌鸡看见我们,顿时也咧了咧嘴,一副跟着担心的样子。
  而那个讲话的地阶一品冷冷的看向了我们,开了口:“你们把天师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我顿时尴尬,不过迟到确实有错,刚想道歉,那个地阶一品接着就跟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把这三个人除名,天师府不要这种害群之马。”
  我一下就愣了,密卷和江瘸子都没找到,除名?
  乌鸡连忙说道:“舅……韩先生,他是平定胡孤山事件的李北斗,刚给天师府立了功!”
  韩先生……我瞬间想起来了,别说,这人长得跟韩栋梁还真有点像!乌鸡又跟他叫舅舅,他是韩栋梁的兄弟?
  那就完蛋了——我跟韩栋梁梁子可不小,这人要是韩家的,肯定不会给我什么好果子吃。
  难怪真的五通神说我会遇上不好的事儿呢!
  那个韩先生看着我,冷冷的说道:“这是天师府,不管立了什么功,都不能坏规矩。而且……”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我身上那个破破烂烂的青铜风水铃:“他进天师府这么久,还是个黄阶?你们怎么搞的,再缺人,也不能让这种人坏了咱们天师府的名声。”
  还不到一个星期,也叫久?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不容易搞定太极堂老头儿的事儿,天师府呆不了了。
  程星河也紧张了起来,可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个韩先生身侧,夹杂着一种奇怪的灰气。
  鼠灰。
  这种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是一种秽气,《气阶》上说,上了地阶,才能看到这个颜色!
  我偷眼一看程星河,只见他的印堂上,也从之前的黄色,变成了浅浅的蓝色。
  玄阶四品!
  我们俩竟然都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升阶了!
  难道……是搞定那么多野五通的功德?对了,之前的旱天雷是个天劫,我们俩是不是算是过了一个天劫?
  而那个韩先生看我们不走,脸上怒气更浓了:“你们还不走,是要人赶?”
  话音刚落,几个孔武有力的武先生就出来了。
  我的心情顿时振奋了起来,立刻说道:“您刚才说,赶我们出去,是因为我们是黄阶?如果我们成了玄阶,是不是就能留下了?”
  这个韩先生虽然是地阶,但是并不能望气,肯定也知道黄阶进玄阶需要很长的时间,冷冷的说道:“你刚才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接着就说道:“你只管找人来看——我们现在,已经是玄阶四品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发蒙,连乌鸡瞅着我们,也以为我是在乱吹牛逼。
  但马上,就有人低声说道:“你们看他的迁移宫,是真的!”
  程星河也不知道自己升阶,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东看西看,显然也心里有数,瞬间十分兴奋:“七星,你还真是个福星!”
  那个韩先生一听,应该也是用了其他的方法,辨别出了我们俩的等级,脸色顿时就变了。
  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这不可能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来了才几天,哪儿来这么多的功德?”
  “都说他是新晋风水师里天资最可怕的,而且,他也姓李……会不会跟首席天师有关系?”
  韩先生一听这些话,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立刻改了口风:“就算你们升了玄阶,也同样坏了规矩,规矩面前,一视同仁,你们还是要离开天师府。”
  我往前走了一步:“那韩先生,咱们借一步说话。”
  那个韩先生一愣,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就让我过去了,表情像是在说,谅你也说不出什么管用的。
  他还以为我要哀求他呢。
  我过去了,低声说道:“韩先生,咱们天师府还有个规矩,说不让带秽物进门,是不是?”
  这个韩先生身上有秽气,显然是带了不合规矩的脏东西进来了。
  那韩先生的表情顿时变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惊疑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也明白,我之所以要进一步说话,也是要在天师府众人面前给他留个面子——刚叫嚣完了规矩面前一视同仁,自己先犯了规矩,这脸打的也太响了。
  他要是还坚持,那他自己岂不是也要跟我一起被赶出天师府?
  而他显然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低声说道:“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我要声明,我不是因为自己坏规矩,而是怕那个东西会引起恐慌才偷偷带来,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是不是死鸭子嘴硬我也不在意,能留下去找四相局的密卷就行,于是我满口答应:“这是您的事儿,我肯定没有二话。”
  互惠互利,睦邻友好嘛。
  韩先生这才松了口气,接着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好。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不过韩先生都改了主意,他们更没有异议的意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程星河坐好,低声说道:“真是虚惊一场——七星,你跟那个姓韩的说什么了?”
  我答道:“他带的东西有点奇怪。”
  恐慌……最近天师府,是不是摊上了什么大事儿?
  我当时还觉得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可后来才知道,不仅跟我有关,关系还挺大。
  第119章 邪手小学
  那个大会也没什么营养,说的都是最近风水变动,哪里出了什么事儿——周家湾屡次翻了客轮,西门镇集体诈尸啥的,没啥意思,我昨天为了追野五通,一晚上没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天师府睡觉就很难梦到潇湘,也许是因为天师府人才济济,她又把自己给封住,不想让人发现——毕竟一发现,就要跟我一起被活埋回九鬼压棺地了。
  说起来,一直追查这件事情的杜蘅芷还是没有回来,潇湘的事情难道不是重中之重吗?她怎么反而去忙别的了?
  还是说……不光是潇湘,其他我不知道的三相,也出了问题?
  好不容易开完了大会,大家一起往外走,我正想跟程星河和兰如月去太极堂找密卷呢,忽然那个管事儿的玄阶师兄就挡在了我们面前:“上哪儿去?”
  程星河顿时心虚:“有事儿?”
  那个玄阶师兄一开始很严肃,但很快换上了一个笑脸,拿出了两个崭新的银铃铛来:“恭喜你们俩升阶!”
  嚯,鸟枪换炮了。
  程星河挺高兴,连忙说同喜同喜。
  那师兄嘻嘻一笑,看着我说道:“师弟以后能成了首席天师那种人才,别忘了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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