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前诛妖,子午刀下不留人
城王为何要重用梅九,并非他是梅家人,而是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可与当年的梅玉楼媲美,江湖兴起的兵器榜上,独孤雪的八卦剑排在第一位,而梅九的子午刀则排在第二位,当年古琴先生的英雄榜上,梅玉楼则排在第二位,这是巧合,也是注定。
显然,快活坊并没有预料到,城王会派梅九到戌州,更没有设想到,梅九不但武功奇高,谋略也不同凡响,当独孤宇文与土地公正在中军帐中等候着喜讯时,梅九已经捉拿了姜成,并令人包括了中军大帐,将军前军后的将领,全部都抓了起来。
“报,西城钦差到——”
传令兵快速而来。
独孤宇文和土地公十分意外,人都抓起来了,还如此禀报,二人觉得有异,便出了大帐,看见一行人正朝中军大帐而来,而那个抓人的姜成,却成了别人的阶下囚。尽管如此,土地公十分淡定,他在军中早就埋伏了快活坊的高手,即便是姜城没了,还有机会夺会兵权。
“先生,这来的是何人啊?”
“看起来,是白虎城的梅九来了。”
“白虎城的人,怎么会到这来?”
“江氏之心,昭然若揭,大人莫慌,一会我取了那梅九的性命,再与大人商量兴兵之事。”
追心锁厉害,不也落人手里了吗,对于这把子午刀,快活坊的人一直没放在眼里。
五行使者之中,土地公极少在白虎城活动,也没来过西城,这一次被委以重任,自然是心高气傲,以为在军中布了人手,便会以多取胜,他根本不知道梅九已抓了诸多将领,反将他包围了起来。
“看来今天送死的人还不少,这古墓派的人也来了,也罢,正好一起收拾了。”
土地公笑着,示意手下们准备动手。
快活坊的人亮出了兵器,准备攻击。
梅九下了马,走上前来,看着独孤宇文和土地公,他并不认识二人,有些疑惑道:“就你们两位,假传城后旨意?”
独孤宇文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见了本尊,也不下跪。”
梅九笑了笑道:“你真当你是圣人了,也只有姜成这种傻瓜,才奉你为神,听了你的假言,不管你是何人,城王有令,戌州守军,即日开拔,你在此妖言惑众,定会将你押到宫中受审,是独孤家的人吧,别折腾了,现在回头,兴许还能保住条性命。”
土地公道:“梅九,当上了白虎城的大将军,说话也嚣张了不少,你不过是江家的一条走狗而已,告诉你,这军中已被我控制,你还是投降吧,我就不信,你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梅九道:“你是何人?”
土地公道:“真是没见过世面,连快活坊的五行使者都没听说。”
梅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北人在作怪,在白虎城让你们跑了,还敢来西城作乱,也好,今日就送你上路,让你变真的土地公。”
快活坊的人已经动了手。
长的短的明的暗的圆的方的,上百种暗器都往梅九身上招呼。
擒贼擒王,土地公与门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先杀梅九。
杀气——
漫天的杀气,卷起了一阵风。
江来后退了几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浓的杀气。
独孤宇文愣住了,他不知道快活坊有多厉害,也不知道来的人有多厉害,但他也会点剑术,比起这种杀气,自愧不如,他有些预感不妙,自觉地退了几步。
不知死活的北人,冲了上来,他们十分自信,只要一击成功,便会改变一切。
梅九双手一摊,划出一剑来。
剑中带着刀,刀中带着刀,有刀无刀,有剑无剑,气势如虹。
江来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就这剑气,一百个土地公,都不会是梅九的对手。
剑气划破长空。
暗器像长了眼睛,全部都调回了头,去咬自己的主人。
刀和剑也都不听指挥,剌向了自己的主人。
土地公被一股热浪推翻,重重地跌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这是魔鬼吗?
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快活坊一击而败,所有人都怔住了,不敢出第二招。
独孤宇文的脸暗了下来,他知道,这下死定了。
梅九收了剑,把剑递给了随从。
姜成吓尿了裤子,他后悔极了,早就听说梅家人厉害,可没想到有这么厉害。
风雨过后,必是冷清的思考。
孤独宇文咬了咬牙,拔出剑,挥向梅九,他步法踉跄,像个砍柴的老人,他的白须飘了起来,他的剑没了色彩,舞不出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他奔跑着,越跑越快,誓要把这个阻止独孤复权的人斩于剑下,他甚至露出一点自信的笑容。
一名护卫上前,一剑便剌入了孤独宇文的腹中,剌得很深,剑尖从另一边钻了出来。
“杀——”
梅九下了令,快活坊的人必须死。
江来与莫不愁便冲了上去。
土地公绝望了,一个梅九就够了,还来了两个煞星,他无力抵挡,只能逃,他跳了起来,一跃便是几丈,他想越过军帐,抢一匹马冲出军营。
一把剑如流星一般,把土地公给射落下来。
剑如箭,射穿了这个快活坊的五行使者,他终于落在了军帐之后,却再也无法抢马,血在流,谢九娘的笑容浮现在了眼前,他努力地往前走了几步,倒地不起。
快活坊的人手,根本不是梅家人的对手。
杀人如割草。
姜成看傻了,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么血腥的事,但他知道,不久之后,就轮到自己死在剑下,他脚下一软,瘫在了地上,他闻到了自己的尿味,是那么的难闻,他看到了自己丑陋的一面,他开始想家中的老娘及妻儿。
军中的将领也看傻了,偶尔战场厮杀,比起这梅家的猛士,就像一粒沙与一块石。
“城后啊,我来伺候你来了!”
独孤宇文喊出了最后的一句。
江来与莫不愁清理着战场,查看有没有快活坊的余孽。
“真没想到,梅九的功夫这么厉害。”
“听说独孤雪的剑法,也传给了他。”
“难怪,这八卦剑天下第一,再传给了子午刀,恐怕天底下没谁是他的对手了。”
“江湖传闻,古琴先生本是要把梅家剑排在第一位的,因为竹氏的名声,所以梅玉楼排在第二。”
“快活坊的人也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来军中乱事,这一次,戌州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
“梅九还会杀人?”
“那可不一定,他现在手中有权,真要看谁不顺眼,杀了又怎样。”
“倒也是,那咱们可得小心一些。”
梅九进了大帐,坐在军椅上面,让人把姜成拖了进去,姜成像只落汤鸡,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副将和参军也都被带到帐中,见主将如此,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将军常年在外,对白虎城有所耳闻,但对梅九却少有听闻,这一次也算是开了眼界,谁都不敢说话。
“军令如山,你竟公然违抗,还当成了北人的奸细,若非我早有安排,怕被尔等杀于军营之中,见令如人,尔等连城王和大将军的令都视而不见,真是胆大包天,罪该诛灭九族。”
“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都怪这姜成,是他听信了他人的谎言,把我们也拉下了水。”
“大将军,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一切都听姜成的,他让我们往左,我们能往右吗,大将军要杀也行,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
“我有罪,我不该听姜成的,请大人治罪。”
“……”
姜成听着下属的话,竟然像个小孩子般哭了起来。
梅九道:“将这些人都关押起来,即日送到西城受审,戌云千长这次有功,令你暂代主将之职,明日带领戌州守军,换防亥州,不得有误。”
那千户上前跪下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