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梅大计,何人可行君之命
对于满朝文武的质疑,东王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谁去剌杀梅玉楼。
论功夫,恐怕也只有两位妃子才能担此大任,但左丹凤是名门之后,与梅家交情很深,东王不会傻到自毁名节,而秦紫玉又有了身孕,也不宜此行,再者,梅玉楼功夫高深,派去的人一但不能全身而退,只能以身殉国。
谢伯牙或许可以担当此任,但如此反复之人,东王又怕他带器而投。
要是梅玉楼和西城得到此物,岂不称霸天下。
面对燕氏和众臣的质疑,东王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唯有杀了梅玉楼,才能令诸臣大开眼界。
东城上下,或许只有游金,才是梁氏信任之人。
近来,这位掌管东城杂事的执事,也听得了一些风声。
“王上,既然相国提议罢黜镇殿将军,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毕竟燕氏颇得人心,王位根基未稳,还需燕氏之力。”
“这个我也知道,当初我与燕秋水也有约定,治国之事要与之相商,可我是城王,难道封一个将军,还要看他的脸色?”
“王上要封谁,那是王上的权利,但尊重相国,这也是王道,这燕秋水并无野心,燕氏对东城忠心不二,再说了,这满朝文武,也都要罢黜镇殿将军,传言说青阳郡主便是他害死的。”
“倒也不是他害死的,但青阳之死,也与他脱离不了干系,我用谢伯牙,不过是一时之急,他为我拿到追心锁,咱们不能就此翻脸,这外来的奸细,自然不能重用,但如用好了,也能起些作用。”
“这谢伯牙和关孝天一样?”
“对,都是亲王府的走狗,潜伏在四城,想谋事而已,只不过被冯画出卖,大事未成人先死,现在关氏伤了元气,兵权又回到我手里,也不怕他再生是非,倒是这个谢伯牙,听说之前与关孝天有些矛盾,可以用他来对付关孝天。”
“原来如此,王上何不对相国说明呢?”
“我是王他是臣,难道事事都要告诉他?”
“王上此言差矣,君臣之间,莫过于信任,既然拜他为相,就要事事相商,不能独道而行。”
“我知道了,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我想派人到南城剌杀梅玉楼,可有信任之人?”
“杀梅玉楼,这可不是小事,此人武功盖世,非凡夫俗子能任之。”
“有了追心锁,就不怕梅玉楼了,梅玉楼一日不除,四城一日不稳。”
“这追心锁,当真如此厉害?”
“那是当然,只要寻得胆识之人便可。”
“臣下倒有一人,可担此大任。”
“何人?”
“文送福。”
文送福何人,东城执事,执事府中有江湖味的外事官员。
三十有五,会些武艺,祖辈系江湖门派中人。
剌杀不是儿戏,何况携带追心锁去杀梅玉楼。
游金举荐文送福,不是让文送福去杀人,而是认为文送福应该能找到合适的人手,毕竟他周旋于帮派之中,也认识一些人。
刚好,一个叫赵伯良的人欠文送福的人情,赵伯良便举荐了一个叫疾风的刀客。
疾如风,刀如电,不问前生,只取性命。
江湖上的人,往往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四城的刀客剑客,自兴武时就有不少,由外而来的更多,隐居的,逃难的,总之只要细心的发现,就会有许多高手,而疾风便是其中之一。
赵伯良以贤德闻名,祖上有金矿,家境殷实,与文送福是至交,他举荐的人,自然可信。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插一刀,疾风如名,是实实在在的刀客。
游金很满意,点了点头,安排疾风住下,等待时机。
听说东王在找剌客,燕秋水怕出大事,便前来相商。
“相国来得正好,我寻得追心锁,只需一勇猛之人,便可取得梅玉楼性命。”
“哦,早闻追心锁其物,坊间传闻王上寻得剌客,不知真假。”
“这人还没杀,消息就传出去了,不瞒相国,我确找到一人,名为疾风,只待时机,便可前往南城。”
“疾风,名字倒是好名字,不知能否胜任?”
“相国有何办法试探。”
“门下有一人,名为秦戌,会些武功,不如让他试上一试?”
“如此甚好,还是相国考虑得周到,为免伤人,此事还是明着较量为好。”
“明日我领秦戌进宫,当着众臣之面与疾风比试,如胜得过秦戌,此人可委重任。”
“好。”
照理说,这游金找的人,也用不着试了,可以直接派到南城行剌便可,但游金身为两朝城王的谋士,岂不知成败之果,虽有文送福找人,失败后也有人来背锅,但知会相国更重要,于是就找到燕秋水,把城王的计划全盘托出,表示担忧,一但失利,对北南二城的外交有着莫大的影响,万一把梅玉楼惹毛了,兴兵来犯,岂不是灾难。
疾风只知道是拿钱杀人,并不知道是杀梅玉楼,也不知有追心锁。
当被带到殿上,要与秦戌比试时,他才发现是场儿戏,眼神中自然带着鄙视。
身为刀客,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秦戌则不一样,他是个义士,是个德艺双馨之人。
二人在宫殿之中比试起来。
打了半天,不分上下。
东王看傻了,没想到东城之中,还有如此之人,一拍手:“好好好,不打了不打了,今天到此为止,二位英雄武功盖世,乃我东城之幸,今日就算是打个平手了,内务府安排庆功宴,我要为二位英雄庆功。”
功都还没立,就设庆功宴,这东王的一手移花接木,演得让人无法拒绝。
席上,东王说的一些话,都是赞美二人的话。
秦戌与疾风不打不相识,自然也相互敬佩。
镇殿将军谢伯牙,却被凉在了一边,但他看得出来,这二人的武功都来自中原,他根本不是对手,其中之人,更像那晚剌杀之人。
“相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府上有这般能人,也不早些举荐,要不这样,借你这秦戌一用?”
“听凭王上吩咐。”
游金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有相国的人进来,责任也没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