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探子,西城之治防未然

  冯画活了下来,朱刽死了,那个亲王府惩治叛徒的行刑人走了,但冯画并不安生,关孝天还在,四城的亲王府一党还在,为了与温小姐相守一生,他不惜出卖这些人。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倘若朱刽没那么快上门,冯画或许会留一手,当他提出要到王宫生活时,洪小九立即答应了这个条件,而冯画也如实的供出了那些神秘的名字。
  拿到名册后,洪小九便命人奔赴南城。
  东城与北城的死活,与西南二人无关,特别是东城现在的处境,令西城担忧,一但梁子羽重振东城,将会比梁正更贪婪,加之联盟北城,定会对西城造成制衡。
  冯画与温小姐进了宫,住在一宽大的院子里,有宫女伺候,这都是他应得的。
  为此,驸马还在宫中设宴款待了冯画及夫人。
  公主盛妆出席,因身子不舒服,半道而离。
  与西城的绝世美人相比,温小姐这样的俗粉,自然如路边野花一般,黯然失色。
  “早闻公主之貌倾国倾城,今日有幸目睹,乃人生一大幸事,在下听闻,驸马爷曾与这西城的两大美人交好,不知是否是真事?”
  “算是吧,只可惜,秋如雪已经离去,她是个有心之人。”
  “这是真的,那公主的贴身丫环,长得如公主一样漂亮?”
  “是真的,她很美,有时候我还在梦里见到她。”
  “重提旧事,让驸马爷伤心了,还请恕罪。”
  “唉,已经很久没人提起她了,人们都快忘记她了,你这么一说,倒让我多了几分思念,没什么,命运如此而已,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菊园里,当时我正在送一车酒,人们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我便冲进了菊园,那护卫把我扔了过去,正砸在她身上,想想都有趣。”
  “那护卫定是挨了一顿板子。”
  “没,秋如雪不是那种好恶的主子,她很善良,要不然也不会罚我进宫养马。”
  “你还进宫养马了?”
  “也不是养马,就是让她失了面子,借故惩罚一下我,哪养什么马,有吃有喝的,还见到了公主,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大舅哥。”
  “梅大公子,他也在宫里养马?”
  “他啊,到处游玩,听说公主长得漂亮,就溜到宫里来瞧瞧。”
  “这梅大公子倒还有趣。”
  “太有趣了,谁曾想,咱们一起坐在房顶上看这美丽的西城,共赏文武雪,他竟然成了我大舅哥。”
  “那时候驸马爷也没想到,会成为这宫里的主人。”
  “没想到,也不敢想,我就是一马夫,哪敢想这种意想天开的事。”
  二人有说有笑,官员们则在餐厅外候着。
  驸马吃好饭,又说了些笑话,这才出了餐厅,与冯画告辞。
  出宫的路上,一行人跟随驸马,等候着命令。
  “小九,这些人杀还是不杀?”
  快走到最后一道门时,驸马终于出了声。
  洪小九道:“忠臣不侍二君,留着只会是祸害,还是杀了为好。”
  驸马停止了脚步,看着一帮官员,笑道:“这冯画还真是有趣,不过,今儿他提到秋如雪,这宫中谁还记得她,明儿谁给我弄张画像,给她雕个像放在她住的院子里,可好。”
  言正上前道:“臣下这就去办。”
  杀或不杀,驸马没有言明,却要为秋如雪立像,让左右不解。
  看着驸马上了马车,驾向了长乐街,洪小九心里涌起一片愁云,不由得走到范中离身边。
  “大将军,驸马爷是何意,这些人到底抓不抓?”
  “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你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我区区万户府主事,你乃大将军,我不问你问谁去。”
  “抓人是万户府的事,不是军队的事,朝堂上咱们是分清楚了的,怎么,又要拉上我?”
  “拉你干嘛,你军中也有奸细。”
  “你放手去抓,我不会管的。”
  “那就先抓,杀不杀再说。”
  “小九,我看驸马爷今儿有些不对劲,怎么和冯画那厮说起了知心话?”
  “以心换心,只有这样,冯画才能把知道的事说出来。”
  “那你得当心派到东城的人,会不会被收买,到时候不要被一锅端了。”
  “是啊,冯画的事,也在给我提醒,多谢大将军指点。”
  “得了吧你,我还得向你学学这朝堂上的事,论做官,我不如你啊。”
  “又取笑我了吧。”
  洪小九开始抓人,第一个抓的,是长乐府的主薄年庆。
  谁曾想,亲王府的探子,竟然躲在了长乐府这样的地方,还得了第一夫人的信任。
  洪小九只好先拜见第一夫人。
  “小九,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来抓人。”
  “江玉喜知道吗?”
  “知道。”
  “抓什么人?”
  “南山。”
  “他犯了何事?”
  “他是亲王府的奸细。”
  “奸细,亲王府,怎么可能?”
  “是真的,亲王府的人已经把他供了出来。”
  “可是——”
  世上没有那么多可是,梅香玲想保南山,却不能保,奸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祸乱四城,为害苍生,这种人罪该万死。梅香玲也很后怕,甚至还有少许的感激,幸亏南山没有使坏,要不然长乐府上上下下上千人,可能早就没了命。
  南山被带出了长乐府,先生和孩子们都惊动了,躲在窗户后面看着,没人敢议论。
  长乐溜出了房间,到了大夫人的门前,却不敢敲门。
  “是长乐吧?”
  “是,大夫人,他们把主薄带走了。”
  “我知道。”
  梅香玲开了门,让流泪满面的长乐进了屋,长乐抱着梅香玲的大腿,悄悄地哭。
  “大夫人,他们为什么抓主薄?”
  “主薄犯了错,带他去问问话。”
  “那他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
  长乐知道,主薄不会回来了,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只是问话,黄金卫也不会上门抓人,没有了主薄,长乐不知道明天应该做什么,他望着窗外的星辰,心里有些委屈,却不得回到屋里,等待着天明,或许先生们会得到消息。
  驸马已经安寝,梅香玲不想打扰,她和长乐一样有万般不解,只得坐在屋子里,抚着肚皮,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梅花惊醒过来,见小姐屋里闪着灯,急忙穿好衣服前去服侍。
  “小姐,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府医?”
  “不用了,没事,就是睡不着。”
  “那我给小姐煮碗参汤来。”
  “去睡吧,我没事,有事会叫你的。”
  “小姐不睡,我怎么能睡,我陪着小姐吧。”
  “也不知梅兰现在怎么样了?”
  “她啊,谁知道呢,真想不通,她怎么会跟梅五走了。”
  “有什么想不通的,将来你有了心上人,还不是一样。”
  “我才不会,我一辈子服侍小姐。”
  “你都这么大了,也应该成家了,等你找到意中人,就不用服侍我了。”
  “我才不像梅兰那样,为了那个男人,连家人都放下。”
  “她以后会回来看我们的,别怪她。”
  “我没有怪她,就是想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就她那性子,要是把黄姑娘得罪了,给她下了什么毒,那可怎么办。”
  “不会的,黄姑娘才没那么小器。”
  “这个梅五,恨死他了。”
  只道是:
  府中藏奸主自伤,善恶难辨人心慌;
  一夜铲除国之患,生死由命徒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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