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全局

  “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撤退吗?”花和尚鲁智深不解其意。向来心直口快的他径直问道:“难道我们得了宋江五十万贯钱财还有些许粮草,就连樊瑞和卢俊义兄弟性命也不要了吗?”
  “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秦枫微笑着反问道。
  鲁智深嘿嘿一笑,挠挠光秃秃的脑袋说道:“我当然知道主公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心中非常疑惑,因此想知道主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到底准备如何进行下一步。”
  秦枫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说道:“此次我和宋江达成秘密协定,咱们暂时撤退,故作被宋江击败的假象,成全清风寨接受朝廷招安回归正统。而我们便白白得到这些钱粮,并且保证卢员外和樊瑞兄弟的安全。”
  “宋江那厮的话你也信?”鲁智深瞪大眼睛担忧地说道:“要是那小子招安后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我们岂非枉做小人,岂非替他人做嫁衣?”
  秦枫望了望天边挂着的孤零零一朵白云说道:“他不敢,他怕我将他的丑事抖出来,将来一定对我避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成为我们梁山对头。第二嘛,我们梁山是兵强马壮,实力远远超过清风寨,这一点宋江心中也十分清楚。他绝对不会不管不顾地和我们翻脸,难道他就不怕我也翻脸,直接领兵去找他算账吗?”
  “这倒也是。”鲁智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那么这场闹剧到底是我们赢了,还是宋江赢了,仰或是梁中书赢了?”
  秦枫思索了片刻答复道:“其实我们都赢了,也都输了。”
  “禅意这么深,主公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打机锋,洒家没念过几年书听不懂呀!”鲁智深抱怨道。
  秦枫呵呵一笑道:“告诉你吧,此次我们得了钱粮,又得到宋江保证两位兄弟的安全,我们算是赢了;宋江借助这次击退我们的功劳,可以顺利进入朝堂之内,接受朝廷招安,他多年的夙愿完成,也算成功了;梁中书最大的愿望就是梁山退兵,他好继续当他的贪官,享受他的荣华富贵,现在也如愿以偿了,因此他也赢了。”
  “这个道理说得通,那么都输了又是什么意思?”鲁智深眨眨眼睛问。
  旁边的神机军师朱武接过话茬说道:“都输了是指我们最终没有救出卢员外和樊瑞,自然是输了;宋江就算回归正统,等待他的将是漫漫长路,未来命运肯定曲折,加上他此次大出血送出这么多财富,只怕清风寨里面也掏空了吧;至于那个梁中书,今日虽然我们退兵大名府解困,但是我们迟早会再打回去,到时候就该他倒霉了。”
  朱武原本潜伏在大名府之内,这次秦枫强攻北京城,已经暗中招他回来,只留下黑旋风李逵继续埋伏其间。只负责日夜监视监牢之中的动静,而不能轻举妄动惹出麻烦。原本朱武实在是不放心李逵在里面,生怕他找惹出什么麻烦。但是秦枫这边的确需要人手,又无法派人进来接替,只好选择放心李逵,让他担此重任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什么时候打回去?”鲁智深笑嘻嘻地说道:“最好不是马上,因为我的伤势还没有复原。等我休息好了再北上攻打大名府,我一定要打头阵。”
  秦枫点头说道:“鲁大哥,这次我们绝对如你所愿,回到梁山之后至少休息三个月。然后厉兵秣马、整装待发,待时机成熟后,立刻北上,一定要救出卢员外和樊瑞兄弟,将梁中书剁为肉酱,为百姓除害!”
  大军马不停蹄,很快撤回水泊梁山。虽然这次没有完成既定任务,但却意外得到许多钱粮,也算是为这个不圆满的结局加了分。
  武松和石秀还在不断将巴蜀遂州的黄巢宝藏运往水泊梁山,截止目前已经运送了三批。据他们说,整座灵泉寺已经荒废,根本就没有人敢接收。而他们作为外乡人,以信徒的名义将其地产买下,并且加以修缮。现在灵泉寺的香火逐渐旺盛起来,也非常巧妙的掩护他们每天夜里搬运宝藏。
  同时,他们跟衙门和遂州武馆搞好了关系,进出城门也非常方便。因此连续三次运送宝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半路上的草寇倒是不少,不过在武松和石秀眼里就是一群草包,他们不断打发这些乌合之众,还趁机收编了一些。来回三趟下来,已经收了大概七八百人,全都送回了水泊梁山。
  三个月之内,时迁不断从天下各处打探最新消息,秦枫从探哨口中得知,如今南方的方腊已经被压缩到杭州以南,苏州回归朝廷怀抱。西路军同样被朝廷的军队打得抱头鼠窜,地盘比全盛时期压缩了一半。而且主力军也遭受到了重创,看来是元气大伤,已经处于龟缩防御阶段。
  西边的王庆和官府打得是不亦乐乎,因为朝廷在西边的控制力不是太强,因此兵力部署并不多,打起叛军来也相对吃力。
  至于北边,大刀关胜的军队和田虎相持了整整两个月,秦枫还分两次分别送去了五千精兵和粮草辎重,让他继续坚守。
  很多兄弟都不解其意,难道秦枫是想趁机将田虎的地盘吞并了吗?可是凭借着关胜的两万五千兵马,就算武功谋略再高,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吞掉。
  因此不断有兄弟前来劝谏,请秦枫收回兵马,免得浪费钱财,同时也消耗即战力量。
  对于兄弟们的善意,秦枫总是微微一笑。他没有做过多解释,因为不想自己心中的策略过早泄露出去。
  神机军师朱武最能明白秦枫的心意,因此每每有人前来咨询关胜那边的战况,迟迟不退兵的原因,他都会主动解释,然后帮秦枫挡回去。
  整整三个月过去了,宋江如愿以偿得到朝廷认可,被封为清风寨的知寨,统领麾下兵马,负责维持周边治安。同时梁中书也被封为关内侯,享尽荣华富贵。一切似乎都按照大家的计划在进行,秦枫也一样。
  这一天秦枫主动将朱武唤到自己的居所,给他沏上一壶浓茶之后,缓缓问道:“这段时间许多兄弟都非常热心地前来了解和田虎的前线战事,并且想劝阻我下令关胜退兵。不过我听说大多数时候都是你帮我挡住他们,免得我心烦意乱。难道军师明白我这样做的原因,支持我的做法,所以才暗中帮助我的?”
  朱武没有回答问题,摇摇鹅毛扇反问道:“主公,莫非是我们行动的时机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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