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致远
众人一阵惊呼,所有人的下巴都跌落一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能够将遂州武馆大名鼎鼎乔茂轻松打翻。而且是如此的干净利落,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有好几个弟子看到乔茂那副倒霉的尊荣,脸上都忍不住泛出了笑容。虽然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可是足见这个乔老爷子有多么的狼狈,平日里在门派之中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你这个小王八蛋,今天我一定要取你的性命!”乔茂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落在六七丈之外的大刀。他的脚步轻飘,径直抢过来便要再与秦枫一决生死。
这时,韩泰拦在了道路正中。他对着乔茂摇摇头道:“乔茂,你不是说要让他先到遂州武馆去,在掌门灵柩前和我对质吗?怎么现在又慌忙不迭地想动手灭口,你前后矛盾到底意欲何为?”
“我!”乔茂脑子一阵混乱,既丢丑于人前,又无法立刻报仇雪恨。在众弟子面前颜面尽扫,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韩泰回头对秦枫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少侠身负绝技,真是真人不露相,在下拜服。”
秦枫立刻拱手回礼,他谦虚地说道:“在下是武当派正一教弟子,奉掌门之命下山游历。这次前往道教的洞天福地青城山拜会,不曾想返程路上却遇到这样一件蹊跷的事情。不过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还你一个清白,我愿意随你们到遂州武馆,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是武当派的弟子,怪不得武功深藏不露,一露便是技惊四座。”韩泰竖起大拇指说道:“而且少侠深明大义,果真是深得道教真义,令老夫佩服。”
“别的就别多说了,证明清白之后我还有要事,不能再耽搁时间,快快行动吧。”秦枫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狼狈且露出凶悍眼神的乔茂。
他轻蔑地一笑道:“刚才那个打赌,我便不为难你。不过我在遂宁县城境内的所有行动,不准你再加以干涉,否则等我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你可别后悔。”说罢,他便再也不正眼看乔茂一眼,昂首挺胸跟着韩泰往遂宁县城走去。
一行人走了不过两柱香时间,便来到遂宁县城的城门口。这座城门古朴典雅,包围整座城池的城墙就从这里开始延伸。城楼上苍劲有力的‘遂宁’二字让人看得热血澎湃。
进入县城之后,秦枫发现里面的大街全部是由青石板铺就而成,而小道里面全是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大小交相呼应,让这座小小的斗城别有一番韵味。
越是深入县城,秦枫就越渐感到里面的魅力所在。这里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各种商业门类一应俱全。现在当值正午时分,百姓们也都放下手中的活儿,三三两两走进茶肆或者酒馆。在里面喝上几壶浓茶,叫上一些点心。仰或来几杯香浓的自酿美酒,加上花生蚕豆豌豆之类的小菜。享受着安逸地休闲生活,一副宁静安详的气氛。
缓步走着,感受着安宁的氛围,加上身后骏马踢嗒踢嗒地脚步声和叮当叮当的铃铛响声。看着百姓们一副与世无争的生活状态,秦枫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氛围,并且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座城市。
他甚至在想,将来等到天下大定的时候,一定带着自己心爱的人来这里隐居。过着男耕女织的小农生活,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呀!
不过前面醒目的白灯笼和门前挂着的白布,将他的思维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抬头一看,这座府邸的门前写着‘遂州武馆’四个大字。原来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遂州武馆,这坐落在城西偏远地方的遂宁最大武馆。
大宋虽然崇尚文治,但是能够凭借功名爬上去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只能通过从武功方面着手,学得一身真本事,然后通过建功立业,博一个封妻萌子。
当然,能够建功立业的人也是少数,大部分学得武功的人,便在当地官府衙门当差,或者干脆就留在武馆之中帮忙。毕竟武馆既然能够开设长久,并且能够得到官府的认可,协助维护当地治安。那么这武馆一定有深厚的背景,而且雄厚的财力也是关键。
遂州武馆当然就是遂宁县城势力最大的一个门派,武馆之中有弟子五六百人,大都是周围贫苦农民家的子弟。在这里学武虽然刚开始要交不菲的学费,但是若能够学成武艺通过师门检验,那么就能够长期留在武馆之中,协助官府维持治安,还能够挣到比平常人多足足两倍的薪水。
有了官府的支持,这武馆可谓门庭若市,无数的贫苦子弟都削尖了脑袋都要进来习武,为的就是将来能够从这方面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可是现在门派之中欣欣向荣的一幕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悲愤压抑的气氛。五六百弟子因为门派的变故和官府的介入已经散去将近一半,这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景象,没有了门口长期排成长队的拜师学艺年轻子弟,只是冷冷清清地让人置身其中都有一种悲伤的情绪。
秦枫主动在中庭的灵堂之中为掌门上了三炷香。他低声默默念叨着不知道什么内容,然后转身回头对韩泰说道:“韩老爷子,我因为敬佩你的为人,因此主动来到这遂州武馆。现在我人也来了,大家也都到齐了,是不是赶快开始你们的流程。做完了事情我也好尽快离开,不妨碍你们搞什么清理门户之类的行动。”
韩泰点点头,回头对乔茂说道:“乔长老,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在掌门灵位前尽管问出,我韩泰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门派的兴旺发达,都是为了大局着想。若是你能够找出我的破绽,我宁愿自刎于当场。若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位武当道长与门派事务有关,那么就请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