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当做驴肝肺
“好酒,好久没有喝过这样烈的酒了。”武松抓起海碗一碗接着一碗,连秦枫身边的三碗一并喝个底朝天。
“店家,快快上酒,我口渴难耐。”武松把桌子一拍,高声喊道。
店家缓缓走过来说道:“如果客官是想吃牛肉,我立刻给您切一些来。但是要想喝酒,我却不能再给你添了。”
武松把秦枫一看,然后双手一摊,对店家问道:“好没道理,我给钱买酒,你为何却不卖给我?”
店家指着门口的旗帜说道:“客官,这门前已经说明,此酒乃是三碗不过岗。”
武松愣了一下,问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个三碗不过岗?”
店家娓娓道来:“我这酒喝着虽然香甜纯美,但是后劲非常大。但凡喝酒超过三碗的,还没有不醉的。”
他摇头晃脑说道:“因此我这酒唤作‘透瓶香’,又叫做‘出门倒’。每个客人到来,我只敢卖三碗,多的就不敢了。最怕就是客人贪杯,醉死人那是要吃官司的。”
“少说废话,谁听你在这里鬼扯!”武松用酒碗把桌子敲得震天响。他说道:“店家休要饶舌,你只管给我把酒打来,若是吃醉了出了问题,我自己负责。”
他把胸口一拍道:“还有熟牛肉,还是挺有味道的,你再给我来三斤。”
店家见武松和秦枫都是五大三粗,特别是武松,一声横肉,满脸的煞气,根本不敢招惹,于是只得又给他们添酒。
“秦大哥,我看你只是坐着又不动口,来尝尝这美酒,真的很不错。”武松端起美酒敬秦枫。
秦枫在旁边看了许久,心中早就对着所谓的三碗不过岗有些好奇。这店家自酿的美酒是不是能够媲美当代的五粮液、茅台、泸州老窖呢?
他端起一碗酒,先和武松碰了一下,然后端到嘴边。
闻了闻,的确有淡淡的清香味。开口浅浅啜了一口,说是白酒,其实味道很淡。带有一点点香甜味,比起当代的烈酒差远了。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这所谓的三碗不过岗就相当于现在的梅子酒一类,香甜可口,但是后劲十足。
“喝呀,这酒真的不错。我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武松非常贪杯,又是两碗吞下肚去。
秦枫哑然失笑,他呵呵地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中早就在想,若是这嗜酒如命的武松喝了当代的贵州茅台,还不被美死!
这个念头电光火石般从脑海中闪过,秦枫立刻兴奋起来。
对呀,宋代的时候基本上都喝米酒之类,当然可以一喝就是十几海碗。这类酒其实非常不好,就是普通的酿造技术,非常粗糙。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发明蒸馏酒酿造法,没办法将粮食的精华全部分解出来。要是自己能够把当代酿酒技术给破解,那么在这个人人都好酒爱酒的年代,自己不是发了吗?
他看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武松,笑眯眯地觉得他越来越可爱。若不是今日和武松在这景阳冈下饮酒歇凉,不知道这个念头他哪年才能够悟得出来。
看着武松喝酒那模样,秦枫的酒虫也被勾了起来。他端起三碗不过岗,对着武松便说:“兄弟,你可真是我的福将。来来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喝醉了就在此歇息了吧。”
店家听了连连点头道:“不错,这日落西沉,喝了酒不妨就在小店休息,明日再走也不迟。”
“废话!”武松醉眼稀松地说道:“看我的样子难道是喝醉了吗?难道就走不动路了吗?”
店家连忙说道:“客官你是不知道,我这样留你,完全是一番好意呀!”
“什么好意?”武松问道。秦枫虽然心如明火,但却闭口不语,只是慢慢喝着酒,看他们怎么说。
店家说道:“官府榜文说了,这景阳冈上有一只吊睛白额大老虎,经常晚上出来伤人,到现在为止已经害了几十条好汉的性命。如今官府张榜限猎户擒拿大虫,又要求往来客人结队而行。每日巳、午、未三个时辰方能过冈,其余六个时辰不许过冈。若是有单身客人,务必要结伴同行,还需要带上防身兵器。现在正是未末申初时分,你们现在上这景阳冈,不是枉自送了性命吗?不如今晚就在小店歇息,等明日凑够二三十人,好一起过这景阳冈,以保安全呀!”
秦枫闭口不语,只是望着武松。
武松见秦枫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一股豪气冲天而起。他拍案说道:“好你个店家,我武松乃是清河县人,这景阳冈上来来回回也走了不下三十次,什么时候听说过有老虎出没?你说这些废话不就是想让我多喝点酒,今夜在你店中休息,想多赚我一些钱吗?”
他指着店家冷哼道:“告诉你,莫说这景阳冈上没有大虫,就算是有老虎我也不怕。”
店家有些着急了,他连连劝阻道:“客官你怎么如此说话,我好意劝你,是为了救你性命。若是你当真不信,马上随我进屋,我把官府榜文拿给你看。”
“看什么看!”武松把桌子一拍道:“老虎算什么,爷爷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只是你强留我在店中休息,莫非是家黑店,想要在三更半夜谋财害命,然后才编了这么个鬼话来骗我。”
店家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内屋走去。他边走边生气地说:“我一片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到时候你倒了霉,可不要怪我。”
他转过身指着武松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我的责任是尽到了,客官请自便吧!”说完,转身便走进内屋,把房门关得砰砰作响。
秦枫见状,对武松说道:“兄弟,我看着店家也是一片好心,不管这景阳冈上是否有大虫,不如在此歇息一夜。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注意的好。”
“哥哥你不敢上这景阳冈吗?”武松借着醉意问道。
秦枫仰天大笑,他豪气地说道:“天下岂有我不敢去的地方,我是怕兄弟你被吓着了。”
“那我们就一同上这景阳冈?”
“好,那我们就一同上这景阳冈打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