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灾

  “如果贸然靠近,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林青懒得多说,淡淡的提醒一句,转身就走。
  留步!
  张老道深吸一口气,故作高深莫测的甩了甩拂尘,沉声说道:
  “年轻人,老夫观你印堂发黑,邪气冲眉,怕是要不了多久,便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
  林青很不屑,继续离开。
  这时张老道俩弟子已经把着门,不让他出去。
  “小子,师父说你有血光之灾,这是在提点你,好心想帮你化解厄难。现在乖乖跪下,给师父认个错,求个饶,兴许就能化解一场灾难。”
  “对你来说不可避免的灾祸,对家师而言,随手就能抹去。”
  “你还愣着干什么?真等发生血光之灾,可就完喽!”
  二人阴阳怪气,神色玩味。
  沈东方和燕南山都是神色一凛,心中“突突突”直响。
  “林先生,张道长乃是有名的相术大师,既然他这么说,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沈东方提醒道。
  燕南山也随之开口:“贤侄,别赌气,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很显然,他们也都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相术正是其中之一。
  张老道名气很大,尤其在相术、捉鬼方面。
  对方提到血光之灾,这可是不祥之兆。
  看到沈东方和燕南山的反应,张老道非常满意,浑浊的眼眸闪烁亮光。
  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老夫给你机会,跪下认错,老夫便大发慈悲帮你化解灾祸!”
  是吗?
  林青咧咧嘴,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漠。
  “相术,我也会。并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马上,你就会有血光之灾。”
  张老道的脸,唰一下变黑。
  干他们这行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血光之灾”,尤其是在做些非同寻常事情之前。
  苍老的眼眸死死盯着林青,一口黄牙摩擦,发出脆响。
  浑浊的瞳孔,冒着绿光。
  “你……放肆!!!”
  他食指颤抖,指向林青,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子,你居然敢骂我师父?找死!”俩徒弟也忍不住,气势汹汹,大步逼近。
  那架势,好像要把人大卸八块。
  “差点忘了,你们两个,也有血光之灾。”林青淡漠道。
  “你……”
  二人横刀立马,沉肩塌腰,抡起拳头就给林青身上招呼。
  丝毫不顾忌这里是学校,更不管这里是不是办公室。
  野性的力量,悄然释放。
  看起来并不算特别强壮的身躯,却拥有令人胆寒的气力,拳掌荡起“呜呜”劲风。
  唰!唰!
  逼近林青面门。
  “不可!”
  燕南山发出惊呼,为时已晚。
  咔!咔!
  两声脆响,慑人心魂。
  那是骨头在碎裂。
  啊啊啊……
  “我杀了你!”
  紧接着,传来愤怒嚎叫,犹如野猪在咆哮。
  无论燕南山,还是沈东方,亦或是张老道都愣了一下。
  两个人没有打过林青,反被他打脸。
  没错。
  分别打在二人脸上,只见他们鼻梁塌陷,猩红的血,汩汩的流淌下来。
  “还来?!”
  林青随手一拍,二人“咣!咣!”倒地,摔得浑身疼痛,如没了骨头,竟爬不起来。
  张老道的脸,已如猪肝。
  阴沉的,令人发指。
  “小子,你……”
  “就说了,你们会有血光之灾,偏不信。”林青撇撇嘴,满脸的不在乎。
  而沈东方和燕南山,都是一脸愕然。
  这也叫血光之灾?
  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没毛病。
  不过,你小子这是把人给打出血了啊!
  “好,好得很!老夫……”
  张老道拳头攥得很紧,一口大黄牙咬得嘎嘣响。
  如果目光能杀人,他一定把林青碎尸万段。
  “哦对了,把你给忘了。”
  林青玩味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眉毛一挑,似乎要对张老道动手。
  “我……你……欺人!太甚!”
  噗!
  张老道哪还能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这丫的是要把自己给打出血,好印证他所说的什么血光之灾。
  身为西海省有名的相术大师,捉鬼大师。
  走到哪都受人尊敬,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怒之下,竟气得吐血。
  呵!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青淡淡的摇头,很不屑的瞥一眼张老道。
  既然他吐血了,也省得自己再动手。
  临走,他还是提醒了一句:“燕伯伯,沈先生,别人不管怎么做,我希望你们能记住,那地方,不可靠近。”
  说罢,潇洒转身。
  “师父,师父……”
  俩徒弟仓皇站起来,扶着张老道,狼狈不堪。
  望着从门口消失的背影,张老道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沈先生,老夫今天身体有恙,暂且不能帮忙解决那个麻烦。另外,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过来,那么,老夫将再不会管这些破事,告辞!”
  一抹阴森狠戾光芒,在苍老浑浊的瞳孔内闪烁。
  他似乎在酝酿什么。
  沈东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别看他位高权重,身为省城一把手。
  但无论是林青还是张老道,他都得罪不起。
  他要仰仗前者治疗那种怪病,而后者是他用来彻底根除华府高中那块诡异地盘的依仗。
  这两件事,虽然有关联,但双方谁都无法做到两者兼顾。
  即使林青声称,一个月后华府中学那块地就会恢复平静,但他不敢冒这个险。
  一个月,太久了。
  “张道长,辛苦了。”
  “三日后,老夫会再次前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在俩弟子的搀扶下,离开华府高中。
  他们根本不让沈东方和燕南山相送。
  “燕校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实话实说,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林青,张道长师徒的态度也很有问题。不过林青是我侄儿,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偏袒他,但学校出这么大事,我们不得不从多方面考虑啊。”燕南山眉头紧蹙,仰天长叹。
  “我听林青的意思,他好像有办法平息这件怪事?”沈东方试探性问道。
  既然燕南山是林青的伯父,想必他知道的更多,对林青了更多解一点。
  但其实……
  燕南山摇:“我这个侄儿,他恐怕没那么大能耐,太年轻了啊。”
  他更多的,是担心林青一旦接手,万一整不了,不仅身败名裂,更会遭遇危险。
  沈东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也许吧。”
  就在这时,刚出门的张老道师徒,从楼梯口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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