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大多不多
接下来，又过了三日。
漂浮在天空的漩涡终于消失。
凰久儿手腕轻动，撤了手中掐的决，缓缓的搭在腿上，再睁开眸华。
这一刻，她周身的气息古朴悠远而虚无渺然。眼中的清澈更加透亮，似一泓清泉。
她一睁眼，墨君羽风华的身姿就撞入她眼中。
“感觉怎么样？”墨君羽唇畔浅浅含笑，如轻风吹拂。
凰久儿神秘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今天是第几天了？”
“不久，也才第七天而已。”这话说的似有点怨念啊。
凰久儿听出来了，美目闪过一丝迷茫，歪头瞧了他半晌，“你，不高兴？”
“咳咳……”墨君羽掩唇咳了两声，近前坐到她身旁，“怎么会，我没有不高兴，就是想你了。”
“我不是一直都在？”凰久儿秀眉拧了拧。
这厮总是脑抽不正常。
“好了，先不说这些，肚子应该饿了，吃点东西。”墨君羽拉着她，走到桌前，又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取东西。
“呦，你还在啊。”凰久儿一出口就带了几分调侃，样子是有多敷衍就多敷衍。
殿内的情况一目了然，她自然是一睁眼就能瞧到炧的。
却偏装作像是才瞧见一样。
瞧的炧真是牙痒痒，翻了个白眼将头一偏，“臭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闯祸了。”
“是吗？”凰久儿不以为意，懒散的坐了下来，瞧了他几眼，像是打量。
忽而神秘笑了笑。
再转头对着墨君羽，将笑渲染开，似花开，娇而艳，“墨君羽，我这次发现了一个秘密。”
墨君羽将长袖轻轻一扬，桌上就出现了好几样用特殊盒子装着的饭菜。
这时，他正一一的将盖子打开。
一瞬间，香气随着冒出的热气四溢。
而他俊美的脸庞隔着似白雾的热气，朦胧中别有一番缥缈不真实的美感。
听到凰久儿的话，他偏了偏头，正好对上了她一双熠熠的眸华。
这样子像极了，考一百分的孩子拿着试卷回家，满心欢喜等着父母问考了多少分。
墨君羽笑了笑，“嗯，发现了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凰久儿笑的狡黠，故意扫了一眼炧。
这一眼令炧心头一惊，像是有什么秘密被发现。
紧接着，凰久儿的嗓音如水，在殿中静静流淌回荡。
只听，她说的是，“我发现了一处地方，很特别。”
凰久儿故意说的很慢，语调被她摇曳的很长。
“哦？”墨君羽兴致盎然，凤目中流转的光华，胜过无数月色，“是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凰久儿浅笑嫣然，眉眼灵动，小脸上洋溢的光泽，有着自信，也有着高深，也像是玩味。
只是，还不等她将话说完，就有一声冷喝打断了她，是炧。
“住口……”
凰久儿似笑非笑望他一眼，嘴长在她身上，她想说就说，所以，她也仅被打断了这一下，再继续向墨君羽道出，“这里有一处灵泉，就在魔宫的正中心……”
“不，不要再说了。”炧惊慌了，她真的知道。
“我猜想，那应该是无痕之镜灵气的主要来源，或者说是他生命之泉也不为过。”凰久儿心无所顾，继续说。
“行了，不要再说了，我放你们出去。”炧放弃挣扎，神情像是颓废了一般，失去了精神。
“我以为你至少还要再挣扎一会的，怎么也要放几句狠话，跟我们同归于尽之内的，恐吓不成，嘴上过过瘾也成啊。”凰久儿的话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戏谑。
炧嘴角抽了抽，以为他没试过吗？
这二人油盐不进，说什么都像是在浪费口水。
“墨君羽，你怎么认为？”凰久儿转头询问。
炧妥协了，至于要不要信他，还是直接用他们自己的方法出去，凰久儿没有贸然做决定。
只是这一问，没有等来她要听的答案，却等来了墨君羽没头没脑的一句，“久儿，我想沐浴。”
“啊？”凰久儿懵逼了好一阵儿，反应过来，这货有点小洁癖，几天不洗澡，怕是早已忍耐到极限了。
听到有灵泉，哪里还能等。
别说他，凰久儿自己都有点蠢蠢欲动。
只是，“你确定要在这里面洗？”凰久儿小手指向炧，非常确定的口吻说了一句不确定的话，“他应该看的到吧？”
身为无痕之镜的炧，对于里面的一切他应该都是了如指掌的。
“那就废了他眼睛。”墨君羽寡淡一句，冷漠也无情。
“这……”凰久儿满头黑线淌落。
“放心，我是不会偷看的。”炧咬牙。
他知道这个人真的做的出来。
炧服软了，可凰久儿还是不太放心，虚虚瞧了墨君羽一眼，“要不等我们出去了再……嘿嘿，马上就能出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傻瓜，我同你开玩笑的。”墨君羽轻敲一下她额头，再接着说：“能在这里形成灵泉，想来也不是凡品。这一趟，我们的人灵气损耗严重，这灵泉对他们必定大有益处。”
凰久儿眸光亮了。
这一点，她是非常赞同，无痕之镜里的灵气确实不凡。
她就是受益者，仅吸收了几天的灵气，她的实力又大大的上了一个台阶。
“别做的太过分了。”炧听了心情就不美妙了。
外面几万人，一人一口灵泉就得去掉一大半。
“久儿，灵泉大不大？泉水多不多？”墨君羽问。
“很大，很多。”凰久儿煞有介事伸手比划，“现在就立刻带人过去怎么样？”
“不急在这一刻，先吃饭。”墨君羽笑了笑。
“嗯，好，听你的。不过那个地方藏在地底下，怕是一下子进不去那么多人。”
凰久儿吸收灵气时，似乎进入一个很奇妙的境界，身体的感知变得格外敏锐，仿佛融入进万物自然中。
大到万事万物，只要她想，都能一览无余；小到一粒尘埃，也能将它瞧的明白。
也正因此，她才感觉到了某一处的灵气格外浓郁。
她将神识探入这一处，一瞧，居然是个灵泉。
灵泉上方缭绕的白雾，是灵气。这些白雾慢慢四溢进空气里。
这一发现让凰久儿猜想到，无痕之镜内的幻术或许就是靠它来支撑。
没有了它，幻术将消失；幻术消失，自然也就能出去。
“无妨，总是要花些时间的。”墨君羽夹了菜喂给她。
再不吃都要凉了。
两人当着炧的面心无旁骛讨论，真是令他憋屈到吐血。
好在，两人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