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尸灭迹
看着前面的县衙大门,谢茵茵却停下了脚步。
“带我去无恨的房间。”谢茵茵看着前面的李捕头,“我想去他那里待着。”
其他地方,她哪里都不想去。
李捕头有点沉着脸:“大人吩咐先送你回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
谢茵茵脚底生根一动不动:“我哪里都不会去。”
越是出这样的事,她越是不可能走。
李捕头盯着她:“谢茵茵,现在是你任性的时候吗?现在的情况大人和我都没有精力再保护你,你懂不懂?”
这丫头每次都纵着她,纵了这么多次,纵出了大事。
谢茵茵回想刚才的一幕到现在浑身都冷冰冰的,可是她不需要人保护,从来都不需要。
“李夫人是在我面前死的,我也算嫌疑人,对吧?”
谢茵茵盯着李捕头,“查清之前,我会一直留在县衙。”
不等李捕头再说什么,谢茵茵直接就朝着无恨所在的院子方向走去,身后李捕头阻拦不及:“谢茵茵!”
谢茵茵推门进入无恨的房间,无恨还是那么躺着,一看到他谢茵茵就绷不住了。
慢慢走到无恨床前,盯着他看。
微微凹陷的眼窝,唇色没有血色,如果单单这样看,无恨和死人真的无异。
只有眼前这个人,是谢茵茵感觉亏欠的。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是在拖你的后腿、给你制造麻烦。”
倒不如说无恨从遇到她开始,就是倒霉的开端。
谢茵茵死死咬住了嘴唇,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李夫人死不瞑目的样子印在了谢茵茵的脑海里。
竟然杀人灭口、毫无人性……谢茵茵的手攥紧了,这世上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杀了人就可以把线索抹去了、?雁过尚且留声,任何事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不要想得这么美。那人也休想从此高枕无忧。
这时无恨的手似乎动了一下,从床上滑下来。
谢茵茵下意识伸手就捧住了。
修长的手,温暖细腻。
司修离站在院子中,盯着清灰回来之后衣角沾的血。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点不辨喜怒,事情发展到杀人这一步,不如说当然不会是修王殿下的初心。
清灰的身手来去县衙一趟如入无人之境:“那蠢妇人竟然想把王爷的身份咬出来,真是死有余辜。”也是被蠢死的。
清灰当然是先杀了她。
如今唯一知情的李夫人已经毙命,再不会有人将此事和司修离牵连在一起。
司修离听着复命,脸上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蔡县令竟然私自同意让谢茵茵去审问李家母子,还逼得他仓促间除了弄死李夫人别无选择。
修王殿下满腹机谋算计多年,向来做事干净,不留尾巴。这次却是悬崖边上,险些失足。
清灰盯着司修离,私心里……他其实真的希望,司修离这次,能真的对谢茵茵动杀心。
“对了,属下离开时,听到蔡县令让仵作仔细检查李夫人的尸身,这姓蔡的难不成还真想查出什么、对王爷也动手吗?”
哼,李夫人为什么死,蔡县令心里应该一清二楚,竟然还真有那个胆量敢查吗?
司修离目光幽寒,盯着清灰:“所以呢?”
蔡县令敢不敢查,难不成他敢了就真的让他去查了?
感觉到司修离的冷漠,清灰脸色也一变,立刻就磕在地上:“王爷放心,属下自然是什么都安排好了,他们一定什么都查不到!”
其实李捕头现在也没有精力跟谢茵茵较真了,他亲自带了一大帮人,亲自看守李大庆。
蔡县令则去了验尸房,他想亲眼看李夫人的验尸结果。但仵作却闪烁着眼,拦在了门外:“大人,验尸房内血气冲撞,不适宜您进去……您就在这里等小的吧?”
蔡县令皱眉:“本县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仵作还是扯着笑:“大人有所不知,验尸时候最忌讳旁人在场,您在这里,小的怕不能专心勘验。”
蔡县令盯着他,验尸一道蔡县令确实不精通,只能说道:“本县在门口等着你,你尽快验完告诉本县。”
仵作点头哈腰:“小的遵命……”
很快仵作转身就进了验尸房,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蔡县令此时正心情复杂,也没注意古怪。
直到快两个时辰过去,外面太阳都渐渐落下去,仵作还在验尸房中没出来。
蔡县令这才心里惊觉不对,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推开门,一推竟然发现纹丝不动。
“仵作!”
蔡县令喝问道。
“来人,把门踢开!”
里面,仵作似乎这才慌了神,尴尬地笑声传来:“大人,小的……”
这时候,门已经被破开了。蔡县令当先走进去。
就看到仵作一脸慌张地站在里面,看到蔡县令进来,下意识地往后面挡了挡。
“李氏的尸体呢?”蔡县令逼问一句。
仵作似乎吞咽了一下口水:“大、大人,小的,小的还没验完呢……”
没验完?这都多长时间了?一具尸体需要验这么久吗?
蔡县令更觉得怀疑,干脆直接朝仵作走了过去,在仵作的慌张掩饰下,蔡县令更是抬手,直接推开了仵作。
一时之间,身后的尸体暴露在蔡县令眼前,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哪里是尸体,明明之前新死的李夫人,此刻千疮百孔,浑身焦黑、那样子要不是这里就一具尸体,一定以为哪个火场里搬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蔡县令怒不可遏,看向仵作。
仵作有点躲躲闪闪:“这李氏想必是中了什么不知名的剧毒,才会变成这样……”
骗鬼呢?中什么样子的剧毒、会让尸体变成这样?
蔡县令盯着仵作,这两个时辰之内仵作干了什么,明显才让李夫人变成这样。
“谁让你这么做的?”
仵作一惊,立刻就跪了下去:“大人,小的,小的冤枉啊!”
现在是个人都敢虚情假意的喊冤了,看着脚边的仵作,蔡县令现在一阵冷一阵凉。
这县衙现在成什么地方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敢当傻子一般糊弄他这个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