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
我俩骑着这个电动摩托往城南去,总觉得这速度不比七十岁老太太走的快多少,于是加了些电力,十米之内超过了两辆出租车我才觉得有些感觉了。
到了地址上说的那个小区门外,此时小区里人来人往,我们走进去找到了那家伙住的楼,就在对面的水池旁坐着,此时面前的这幢楼里正是下班的人刚到家准备做饭的时候,但只有我们要找的那幢房子里没有人,我用卫川的电话拨了那个号码,没了一会儿才被接起,一个粗重的男人无礼地问着:“他妈谁呀?”
“他妈的我呀,不是约好今天晚上喝酒么?忘了?”我的声音通过电话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着:“喝酒?老张吗?你换电话了?我这会在外面吃饭,七点多就回去了,还到我家啊,就这样。”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还早呢,走吧,咱俩也吃饭去。”周雨茉起了身,我们到小区对面的一家面馆,要了两份菜拌面,当面摆在我们面前时周雨茉突然笑了笑说:“上一次咱俩一起吃菜拌面是带你去队里面试,现在我俩吃面,却像是恍如隔世一样,真想回去看看他们。”
我用筷子搅了搅面说:“世事多变,有个记忆就够了。”我说完她看着我笑了笑说:“我还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神情很惶恐,眼神迷茫,像个迷路的孩子,现在却两眼充满自信,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人,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有一天会在这个环境下生活,真是太有趣了。”她说的这个有趣充满了无奈。
“有趣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我倒是充满希望,就是想起追杀者们还在黑暗的角落里对我们蠢蠢欲动,就有些不安。”我看了看她,她叹口气说:“吴总只知道咱们像超人一样,却不知道我们也有致命的弱点。对了,对于他的事,你有什么想法没?”
我吃了几口面对她说:“速战速决,过去把他们一锅端了,让他们把过户的文件签下来,然后看吴总的意思,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都好办。”我小声对她说着,这时正好有两个男的端了面坐在我们旁边的桌子上,可能是听见我说要死要活的事,惊讶地打量着我们,周雨茉点点头回答我:“就是,要活的就继续养着,下蛋吃也好,要死的就连毛都拨了,吃的时候方便。”那两个人这才恍然地继续吃他们的饭,周雨茉看了我的一眼,我摇了摇头继续大口吃起来。
吃过饭也还早,我们就到小区的健身器材上去玩一会儿,一直到天黑下来我们才看见一辆车正开进小区停在水池边,下来两男一女后,车又往另一面的停车场开去,我碰了碰周雨茉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
周雨茉猛地叫了一声:“廖主任?”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转过身往我们这边看了看,周雨茉笑着向他快步走去并向他伸出手去说:“您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还是这么神采奕奕的啊,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小周呀,上一回吃饭我还敬您酒来着,哎呀,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在这儿住呀?我来看我朋友的,真是巧,那您先忙,过两天我们去看您去。”周雨茉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通,那个廖主任还发蒙呢她就已经挥手告辞了。
我看着站在廖主任身边的胖女了说了什么,廖主任回头来看看周雨茉的背影摇了摇头,周雨茉继续向他们挥挥手,他们也跟她挥了挥手后就往那幢楼走去。
“还是你行,我就不会这招。”我由衷地称赞着她,她笑了笑说:“要是我不在,你会用什么办法?”我举了举卫川的电话说:“用这个。”她一下笑起来拍了我一下。我们再回头,看见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正忧怨地看着我俩低声说:“我能玩会这个吗?”我们忙从上面下来,他说了声谢谢就爬上去玩了。
初春的天黑的还是比较早,因为气温下降了些,小区里就没什么人,都回家看电视去了。“走吧,开工。”我对同样坐在秋千上的周雨茉说着,她点点头问我:“从哪上去?”我看看那幢十六层的楼说:“坐电梯。”于是我俩换了一张脸戴上帽子走入电梯,按了七号。
我们站在写着703号的房间门前,房间里有五个人,四男一女,在打麻将,女的坐在一旁磕瓜子,我看看周雨茉,她冲我点了点头,我的手指就对准了锁孔,一片金属就长长地伸了进去轻轻一拧,咔一声,门就开了。
当我们走进屋时,周雨茉把门反锁进来,屋里的人还沉浸其中,我站在客厅门口咳了一声,一桌子人这才抬起头向我们看来,其中一个瘦高个奇怪地看了看廖主任又看看我们问道:“你们谁呀?”那个女人则指着我们问:“你们怎么进来的?”廖主任也拧着眉头起身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我和周雨茉摘了帽子恢复了我们自己的脸,周雨茉笑着说:“廖主任,我们才见过面的,你就忘了?贵人多忘事啊。”此时他们其中的三人就一下认出她来。
“我不认识你,快出去!媳妇你怎么不关门呀?”廖主任回头对那个胖女人说着,胖女人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说:“我锁了。”我摆摆手向他们走过去说:“是锁了,我们自己打开的,今天就是来跟你说个事。”我往前走,那个瘦高人抬手就来推我:“说什么事,你们什么人?你们两个姑娘进陌生人的房间来想干嘛呀?”
周雨茉上前一步说了句:“小哥哥别动粗嘛。”抬手在他脖子上一按,他全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胖女人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骂道:“你们把我弟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快给老娘滚出去!”说着就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去看,另外两个男人立即从腰里摸出一把匕首向周雨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