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警
这个信号与发现那些奇怪的家伙不一样,因为这些信号里跳出一些数据,我猛地回头看向卢燕,她也正看向我,虽然我们都戴着头盔可是我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危险,于是她立即对出勤队长做了报告。
出勤队长向来都相信卢燕的判断,同时也有厂区的工人向他汇报了里面的情况,说在厂房地下放着几桶易燃易爆的化工产品,如果不尽快搬移出来,很可能会导致大面积爆炸,会牵连附近的工厂的库房,损失惨重。
于是他快速做出判断,及时派出五个人进入火场救援,其他战友用最快的速度灭火。
十分钟过去了,下到厂房地下的战友并没有及时出现,而一面的厂房也轰然倒塌,我再也等不及,转身趁他们不注意跑进了厂房背后,这里有同样有一个个落地大窗,只是玻璃全部碎裂,只露出大大的窗口,而熊熊大火正从厂房里往外吐着火舌,肆意地舔着外墙,热浪从厂房中扑出,连空气都是滚烫的。
倒塌的一半厂房下并没有生命体存在,而我发现那几个战友正在地下,被什么东西困着,而在角落里的那一堆东西内部正在慢慢升温。我来不及多想,纵身从破裂的窗口跳进了火场,我知道我这么做是违规的,没有经过队长的同意随意行动,但是现在事情很严重,火情危在旦夕,刻不容缓,就算他将来要开除我,我也不能放任着几个活生生的生命与危险如此接近。
进了厂房,四周是大型的机器,大火吞噬着四下堆放的木材,四周全是浓浓的黑烟,好在我能看清一切,这时我发现我的背后有一个人也从窗口跳了进来,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卢燕,我对她说:“你在上面接应,我下去救他们上来,空气里水汽含量极低,你得去找些水来以做防范接应。”
她点了点头说:“没问题,你注意安全。”说完她抬头去看高大的屋顶下那些纵横的消防管道,我则顺着墙角的向下的方孔向下看了一眼,顺着墙壁有一排交错镶在墙壁里的u型扶手,我转身先向下移动了一下再纵身跳向地面,一下也是一片浓烟,我听着自己在头盔里的呼吸声一面四下搜索着那几个战友。
这时我看见在前方不远有几个人影,身上闪现着红色的跳动的人形光芒,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看到这个,但能肯定的是他们还活着。
我向他们走近,却发现在我们之间正横桓着一根石柱,刚好卡在两面墙之间,我四下看看,一抬头,看见屋顶上的消防管道,只是喷水口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并没有喷出水来,而上面的水喉更是没有办法把水送到这里,现在要先把他们安全地送上地面去再说。
于是我走到高达一米多的石柱子前向上一跃便跳在顶上,好在我弯了弯腰,不然很可能一头撞在天花板上,万一晕了,不知道谁救谁,他们一定会认定我是来给他们添麻烦的。
我半蹲在石柱子上向下看,这才发现有两个战友被这石柱子上掉下去的大块的水泥压住动弹不得,其他几个正在想法子将他们拉出来。
同时我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开裂声,这天花板恐怕也支撑不住要掉下来了,我必须抓紧时间,于是我又纵身跳下去,他们正低头忙着手里的事忽然看见有人跳下,先是吓了一跳,以为又有石头落下,本能地要往一旁的石柱的空隙处藏身,却一眼看见我,因为浓烟他们看不清头盔下的人脸,冲我比划着,我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弯腰先把压着一个人身上的水泥块搬开,其他人立即将他扶起来,我冲他们指着石柱又回身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一堆东西,再将他们向前推了推,于是他们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再走到另一面,另两个人正在和一块墙板对抗,那块墙板下也压着一个人的腿。
我走上前把那块墙板轻松的推开,弯腰把那个人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此时我能感觉到宽大的消防服下面,我的身体上已经浮起了一片金属层,因为我觉得我有用不完的力气,想再一手把另一个战友拎起来一起跳过石柱的,可是又怕吓着他们,只好催促他们腿脚好的快点爬过去,我则拉扯着这个伤员轻快地攀了上去又回身把爬了一半的战友给拉了上来。
此时卢燕也正从那方孔处跳下来,看见我们立即上来接过伤员,顺着那扶手一路爬回地面,我将这个伤员放在一旁,同时,身后石柱子上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可能也是受了什么伤,一手抬着一条腿吃力地往上爬另一个就帮着他,我走上前跳上去,一触及到他的手臂时,我就看见他的左边大腿上一道伤口,是被钢筋划开的,有一个手掌长短,而伤口很深,足有一指半深,划开了肌肉组织和血管,血已经湿了他的半条裤管。
我一手扶着他纵身要向下跳,另一个则紧紧的拉着我大声说:“他腿上有伤!不能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拉着他跳了下去,只是落地之前我托了他一下,他并没有重重地摔倒而是轻轻地落在地上,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疼的哼了一声,卢燕又回来接了我手里的伤员转身又往外走,我回过身时,那个人正从石柱子上向下小心地跳时,我猛地冲过去抬手把他往下一按,同时,石臂上的衣袖被撕开,一把盾伸了出来,刚遮住他的身体时,一大块天花板就重重地砸了下来,好在全都落在了那块盾上,只有一些碎石划过我的脸颊带出一些血来。
我们被这大约两平米的大水泥板重重压着,虽然被盾遮了,冲减了一些压力,但还是被它压的有一些窒息,我只是怕伤到战友,吃力地回头看看他,他正闭着眼睛,可能也只是短暂的昏迷了,身上其他部位都并没有受到撞击,但是小腿和脚踝部分有轻微的软组损伤。
我用力地将那块水泥板向上顶起,并慢慢起身将他从盾下拉出来,此时卢燕再次回来,我冲她招招手,她立即走来对我说:“你送他出去,我来处理剩下的东西。”我把伤者往她身上一推道:“你去冷却那些危险物品,它快要到爆发点了。”我回身一指墙角,那是一堆铁桶,此时正被四周的火烧的要软化了似的。
她不容多说几步跑了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往半空一抛,再一挥手,那些水落下时便在半空形成了一个冰壳,但是这瓶水太少,并不济事,我抬头看着那些消防水管说:“水管里还有水,只是喷头老化喷不出水了,要切开它们。”
她听我说话抬头看了看,原地一个起跳,抬手抽出手腕上的武器来照着水管用力砍下去,果然,从那些水管里流出发黄的液体来。
她用手捧着里面的水再次跳起往水管一端一按,在水管前端出现了一个冰做的喷头,那些水便四散着喷开,她像个道士一个挥舞着双手在半空比比划划了一阵,空气立即冷却下来,她再往地面上一拍,地面上立即结出一层薄冰,同时四面墙的一半都攀起了冰雾。
“好了,快走!”我对她说着,她正要回话,我一把把她推开,另一半的天花板终于不堪重负重重地向我们砸下来,消防水管也被同时砸断,我把她一把推开,拉着伤员纵向向石柱子的另一面起身跳过,转过身,看见卢燕已经站在那处方孔前,头顶上是浓厚的烟雾,而石房那高大的屋顶也正一块块地往下掉着支撑不住的钢筋和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