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之物
嬴政面色一正,这九鼎之物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相传这九鼎乃是当年大禹得仙人指点,采集首阳山之铜所铸,内封九大洪荒巨妖,用以震住四方气运,与这九鼎同时而出的还有那四海之中的四根巨柱,名为定海神针,乃是难得的神兵利器,当年大禹用九鼎震住大地,用四根神针定住四海,功德圆满,得天道降下功德,隐居三是三重天外火云洞,与那人族三祖同修天地玄妙道法。这九鼎因镇压大地有功,也得了无量气运,成就功德之宝。如今九鼎就在眼前,嬴政即便乃是大巫之体,眼中也多少露出一些炙热。若是得了此宝,对于其他巫族来说不过是鸡肋之物,但是对于他来说,不定是件至宝的存在,毕竟这嬴政可是有元神的巫族之人,虽然元神不如一般修炼之人的强大,但御使法宝驱使无碍。
嬴政只觉手中一紧,瞬间从狂喜之中清醒过来,眼见那漂浮在虚空之中的九只方鼎嗡然巨震,不敢怠慢,手中巫决不断,道道乌光闪现不断,凝成血雾,扑向九方大鼎。
九鼎紫光耀目,上面清晰可见的浮现出一道道玄奥莫名的太极符印,镂刻在上边的九只神兽忽然齐齐探出身来,张牙舞爪,血盆大口大张,只见九道殷红如血的气团自那九个巨兽的大口之中碰了出来,转眼之间便与那嬴政所发的乌光碰撞在一起,随即轰鸣连震,庞大地元气在大殿之内呼啸奔走,阴气暴走,就连嬴政身后的水晶棺也不知何时化作灰分,消失不见。一时间大殿之中光华夺目。不过这嬴政到底是实力大损,竟然被那九鼎压制在下风。嬴政震惊无比,即便是百炼之躯也被狂暴的元气削的传来阵阵痛楚。
此时,九鼎之上巨兽狂暴,突然探出身子,形态各异,双目赤红,各个漂浮与空,不怀好意的盯着嬴政。
见识过九鼎的厉害,此时的嬴政双眼之中精芒闪动,热切灼灼。盯着那漂浮虚空之中的九头神兽四下打量。
“吼!”那九头神兽见嬴政如此轻视自己,顿时大怒,咆哮之声不断,九只神兽齐齐发出一声悠长嘶鸣,庞大地身躯开始不断实化,整间古墓都剧烈的晃动震颤起来,哗啦啦的石粉,四散爆飞的碎石。
嬴政嘿然一笑,双手错动,手臂之上的两条血色大蛇露出猩红的血色小眼,见那九头神兽暴怒,居然‘呼啦‘一声,倒窜而上,自那九头巨兽只见形成一团血云,血云之中煞气翻滚,一柄利剑横躺在其间。嬴政双目开合,张口一吸,只见漫天血雾忽然化作一条血线被一口吞了下去。
“嘿!”嬴政一声大喝,整个身子忽然长高数十丈,显出大巫之体,周身纹路更加明亮,手中巨剑银光闪闪,一剑而出,却将九头巨兽之中的一头拦腰斩断。
其余八头巨兽见此,更为恼怒,想这九头巨兽当年赫赫凶名,后被以大能之人以绝世手段斩杀,震封与九鼎之中,千年困于九鼎之中,早就暴虐不堪,此时又被嬴政以血腥手段斩杀了一只,那里还能不暴走。纷纷使出神通,只见那九鼎之间,忽然现出漫天的罡雷电火,大殿之内暴乱的天地元力如同煮沸了的开水,翻滚不休,前赴后继的自那九鼎之上倒泄而下,如同流星一般,狠狠的嬴政身上。
嬴政哈哈大笑,舞动着手动的长剑,一剑斩下,便有离乱四射的呼啸剑气,明灭闪动的宝鼎忽然一颤,旋转更急,奔腾涌动。
此时,嬴政使出浑身手段,大巫之体手持巨剑,血气滚动之间,血脉之间依稀可见滴滴巫血精华滚滚而动,正是大巫精血。此时这大巫出了手段,自损巫体。势要收复九鼎,为自己所用。要知道,这大巫之体也不过产生数十滴精血,此时嬴政动用十数滴,可见决心多大。
嬴政早被一层浓郁的煞气笼罩在内,看不清手足,长剑连劈,瞬间又斩杀了两只巨兽。 黑白之色流转,乌光十色,天地元气齐齐被嬴政引动,围绕着一股乌光闪烁,泾渭分明,一股吸力忽然自那远处甬道之中衍生,吸力觉大,就连那躲在一侧的各门各派也不禁难以支持。
嬴政面色一喜,朝那甬道之处看了看,便再看其余几只巨兽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慌失措的悠长嘶鸣,忽然爆炸了开来,顿时化作几道光华,没入大鼎之中,那大鼎也似是失了力气,轰然掉落下来,只砸的尘土飞扬。
嬴政哈哈大笑,收了巫身,就要起身收了九鼎。据为己有,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大殿内劲风扑面,饶是嬴政也不得不退出数步这才停住脚步。一脸暴怒的瞪着虚空之中,暴喝一声:“何方鼠辈,敢暗中手段,可敢出来一战,藏头露尾有何本事!”
“陛下脾气果然名不虚传,这些年未见还是如此暴虐!”一声同样不弱的声音遽然响起,一道金光闪过,原本躺在地上的九只大鼎被一圈琉璃十二色的宝光盖住,空中显出几个身形。赫然就是燃灯古佛,惧留孙古佛,不空成就如来佛、宝幢如来佛、观音,文殊,普贤、大势至几个菩萨,此时见了九鼎出现,各个面带微笑,朝那各门各派弟子瞅了一眼,转而看向嬴政。
此时嬴政早就暴怒异常,死死的盯着那突然冒出来的佛门佛陀菩萨,恨不得生食了这些人的血肉。“是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怀本帝好事?”
燃灯佛祖哈哈一笑,双手一合:“阿弥陀佛!大巫何出此言,贫僧等人不过恰逢此地,算的此地有一件与我佛有缘之物,特来取之,大巫如何说我等坏你好事?广成子道友、玄都道友,可是也为了此宝而来?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燃灯嘴角含笑,朝着大殿的另一边的虚空微笑一礼,含笑点头。
“呵呵!佛祖说的极是,正该如此,不过此物却与你西方教门无缘,此物乃是我东方之物,何时与你西方有缘了?你说是不是啊!嬴政大巫!”玄都大法师呵呵一笑,一步跨来,身后跟着一人,此人身被一柄宽人巨剑,巨剑之上煞气凝入实质,杀气冲天。正是玉虚宫门人,广成子,此时广成子双目含煞,盯着佛门几个,恨不得将几人立即斩杀与诛仙剑下。
嬴政显然看到如今形势,顿时双眼流动,毕竟乃是统治过一朝大帝,自然计谋无双,眼见如此高人出现,且个个都不下与自己,虽然自己此时暴怒,只是也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违,当下干咳一声,冷冷一笑,对这诸人道:“是与不是你等自行决断便是,如今我便离去,你等可有意见?”
燃灯佛祖忽然一愣,朝那嬴政看了一眼,见那嬴政毫无半点异样,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做过多纠缠,毕竟此时大敌当前,嬴政还是一个大巫,万一把这大巫逼急了,与自己无利,还不如放他一条生路,那几个现存的大巫说不得还要感激自己呢,随即点头不语。
玄都大法师显然打得一样的注意,呵呵一笑,却朝虚空之中又看了一眼,索性不言不语。
嬴政冷哼一声,居然一步跨出,朝着一条甬道而去,正是苏浪所在的位置,不过此时苏浪早已纳魂成功,一脸惊奇的看着周身漂浮的十二面小旗子和半块八卦图卷。一只血红的小蛇正缠绕在自己手臂之上,只是此时的小红蛇忽然长大了不少,比之原先要大出一倍有余,也不知吃了什么好东西。
苏浪豁然起身,忽然那原本静静漂浮的十二杆黑色小旗子连同那青色的半块八卦化作数道光华没入自己脖颈之间,再无痕迹。
苏浪正自迷惑不解,摸着脖颈发愣,就见一道乌光闪过,自己被一阵黑色飓风卷起,转眼朝着甬道之外而去。
苏浪惊骇莫名,试着跳出黑色飓风,忽然只听一声暴喝响起:“小子,莫动!”
苏浪一听此声,顿时心中一凉,这声音包含冲天怒气,自己神魂居然被一声巨喝震的隐隐发痛,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被人抓了!
对于那嬴政的突然离开,人阐佛三门大能起先还有些疑惑,见那嬴政卷起一名武道先天的小辈,细细感应一番,便明白其中缘由,以为嬴政是贪图魔宝,事故才临走之际擒下苏浪。但对于这些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大能之人来说,那魔宝虽然威力不俗,但相比与九鼎来说,不值一提。但他等却不知道这魔宝来历,要是知道自己等人错失了凶名赫赫的十二杆都天神煞旗,想来怕是后悔的顿足捶胸了。
玄都大法师微微一笑,见广成子双眼死死的盯着佛门之中的文殊等人,怨毒之意深浓,长叹一声,却管不得这么多,两教虽然自远古便一直交好,只是教门有别,一些个门内之事也不是他随便插手的,若是此时出言安抚,说不得以这广成子的心性还不一定怎么想呢,索性不言不语,朝着一方虚空冷冷一眼,转而惊呀莫名,抱拳笑道:“众位道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燃灯道人同样面目微笑,朝着玄都大法师抱拳的方向行了一礼,其余众人一脸迷茫,却不知何人,这便是修为高低的差别。
玄都话音刚落,便见青光一闪,便见三人自其中显露出来,这其中三人以一位身着黑色道袍,头戴如意金光冠的道人为首,这道人满脸正气,双手负于背后,背背一柄金黄巨剑,双目开合之间,不怒自威。这道人身后又有两人,一个身着五色光华道袍,头戴碧玉神光冠,目光傲然,双手空无他物,扫视一圈,却冷哼一声,并不多言。另外一人却乃是一名女子之身,身着淡紫色轻纱,朱钗金光灿灿,以纱罩面,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难掩绝色之姿。手捏兰花法印,同样面色不善的站在黑衣道人身后。三人一出,虽然并未说话,但目光却对着那嬴政离去的方向,似乎又什么疑惑之处。
燃灯道人早知这几人,见了几人出来,顿时一笑:“数年不见,诸位道友别来无恙?”
那为首黑袍道人冷哼一声,冷声道:“有劳佛祖挂记,我等甚好,只是今日不知何故,尽然令佛祖也亲临人间东方之地,难不成佛祖瞻仰我道门神通,回心转意,想再入我道门不成?”
黑袍男子此言一出,倒是叫那燃灯身后的几个佛门中人面色微微有些挂不住了,然而燃灯似乎并无多大动容之意,依然微笑不止,也不顾那玄都大法师一脸笑意,广成子的一脸嘲讽,笑道:“道友说笑了,我佛门佛法博大精深,比之你道门丝毫不差,我等诚心念佛如何能起它意,今日此来,正是为了取回与我佛门有缘之物,故此亲身前来。”
男子哈哈一笑,笑道:“燃灯佛祖果然未曾变化多少,还是这般的直爽,口灿莲花的功夫一丝未曾落下,果然的西方准提圣人真传,我等不敌也!哈哈,不过此次我等俱来也是为了取得那与我教门有缘之物,不知可是同一宝物,倒是叫人好生为难!”
玄都道人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中拂尘笑道:“萧升道友此言甚是,此宝与我人阐二教也是有缘,不知与燃灯道人所言之物是否乃是一物?”
“呵呵,这也说不得,缘分之说多为飘渺倒是还要看所持之人机缘,众位道友以为如何?”燃灯面目似乎并未变化,如春风而过,点头道。
“燃灯道友倒是直言,不过是手段如何,虽说你佛门之人来了数人,不过与我道门三教,可有把握?”玄都大法师笑摆拂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即便那燃灯也探不出虚实。
“呵呵,玄都道友倒是想法甚妙,也不知萧升道友何意?”燃灯呵呵一笑,一脸笑意的盯着萧升及身后所在的孔宣、云霞二人,淡淡道。燃灯素知人阐二教与截教势同水火,若想联手对敌,却是难之又难,此时出言,正是挑拨两方势力,意欲坐收渔翁。
“哼,道友所说不错,我截教素来不与其余教门有所瓜葛,此时而来,自然自取,不过若是我等无法取得宝物!”孔宣冷哼一声,傲气十足。周身气息大涨,身后五色神光隐隐而发,即便是那燃灯看了也心中赞叹,这孔宣果然乃是天纵奇才,这些年不见居然将那五色神光收发自如,隐隐有返璞归真的迹象,怕是比之自己也相差不多。玄都大法师同样凝重的看了一眼孔宣,也不知想些什么,只有那广成子冷哼一声,道:“截教之人多是披毛戴角,湿身卵化之辈,根性何等浅薄,我人阐二教出身正统,如何与他为伍?”
萧升、孔宣闻言,恼怒于心,却不发作,只是那云霞面带寒霜,娇喝怒骂,指着广成子冷笑一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阐教金仙之首广成子,这些年不见,想来道友已掌昆仑大宝,得元始天尊器重了吧,却要恭喜恭喜了!”
云霞出此一言,可谓是歹毒至极,在场众人都是知道,这广成子在封神之前一直被元始天尊视为衣钵传人,只是在封神之时被云霄以混元金斗消去三花五气,打落修为,成了肉身凡胎之辈,这些年苦修之下才得恢复,只是元始天尊自封神之后,眼见广成子不复从前,大失所望,将那玉虚宫传与一直默默无闻的云中子,这叫一向眼高于顶的广成子心生怨气,是以多年不临昆仑山,此次若非云中子亲自前往九仙山,并许诺一番,这才出来,今日云霞出言,却戳到广成子痛楚,叫那广成子脸色变了又变,恶毒的瞪着截教三人,恨不得抽其筋骨,食其血肉。暴怒一声:“贱婢,好胆,手中忽然眩光大盛,玉清神雷激射,轰鸣不绝,却要来打云霞。
云霞并不畏惧,面色笑靥如花,轻身后退,却见那萧升冷哼一声,轻轻浮动大手,就见自那身后不知何时居然腾起一股云雾,黑白分明,将那百道神雷一一化解。
玄都大法师忙拉住广成子,见那佛门诸人果然与预想中的面带笑容,不禁心中长叹,似是甚为落寞,又似是惋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