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如此
天都大阵内,石矶遥指四剑,凌空而站,周身煞气萦绕周身,不时发出阵阵怪笑。帝江真像四处游走,即如闪电,来回穿梭。石矶发动天都幻灭阵,一击将烈火道人击杀,可是将阵中诸仙吓唬的不轻。要说为何石矶不在一开始便发动大阵威力诛杀恶徒?原因却是在于此阵威力虽然不俗,但却是要积聚无量煞气为己用,天都幻灭图虽然煞气浓郁,但只不过是引导煞气的一个媒介,若是要此阵有强烈的攻击,便也需要一定时间来积聚煞气。一开始之时,众人多番争斗,正是用来激发大阵威力,如此才有如今之象。
广成子等人早被眼前景象惊呆,烈火道人的修为他不是不知,修为犹在他之上,法宝也是不弱,如今竟然被石矶毫不费力的一剑割去性命,当真是妖异。心中虽惊,但毕竟乃是元始天尊弟子,处处想着颜面,怒喝一声,叫骂道:“石矶,你敢如此?”
石矶冷笑,毫不介意,将目光朝早已被帝江真身逼迫而来与阐教众人相聚一处的燃灯身上,笑意更浓:“道友,可能破了贫道此阵?”
燃灯苦笑道:“道友何必明知故问,道友大阵之精妙堪称绝伦,我等见识有限,自难破去!”
石矶赞许的点点头,见燃灯道人面不改色,心中暗叹‘到底洪荒老仙,自那紫霄宫听过道的,如此从容,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啊!这燃灯后来投入佛教,为上古七佛之首,怎会没有长处,单单是这心计便是上乘。果然应了那句话,人越老越精,真乃食言。’当即笑道:“燃灯道友,你我二人自前年前便结下因果,久久不得清净,今日正好有此良机,我二人还是早些了却因果,免得纠缠不清!“
燃灯道人闻言,终是有些动容,身体稍稍一颤,不过很快恢复从容,满脸谄笑,道:“道友此话差异,我与道友并无因果,当日之争不过是一场误会,且贫道早已与灵宝了结,道友莫要妄言才是!”
石矶闻言,哈哈大笑,道:“燃灯道友果然妙人,也罢!道友既然如此说来,贫道也不好为难,就此作罢就是了!”石矶自然晓得其中缘故,也不说破。自己适才之言只不过是激起燃灯心中仇恨,但燃灯如今何等心机,如何还不知道石矶心中所想!并不上当!
再看其余道人,心中不屑,冷笑道:“你等虽然闯我大阵,其罪当诛,但贫道念及我三教同属道门,且看在元始师伯面子上放过你等,若是再遇,定不轻饶你等!”说话间,却早已闪身不见,留下一众阐教弟子面目火红,恼怒异常。
石矶一步跨出,面前又是一变,只见当下之处有三道人正自争斗,正是那鲲鹏与萧升、金枝三人。只见萧升顶门之上七尊魔神张牙舞爪,轩辕剑来回舞动,似是海市蜃楼,天地棋盘更是化作一座巨山,与鲲鹏的妖师宫相互磕碰。金枝将仙杏早就祭出,手中长剑如同云龙,来去无踪。二人同战鲲鹏,饶是鲲鹏准圣修为,且有至宝在手,一时间要拿下二人也不是易事,面目更是扭曲,狰狞不已,嘴里骂骂咧咧,甚为难听。一双手捏诀,早将洛书分身放出,与金枝相战一处,顶门之上的八卦紫阳镜浮浮沉沉,紫光爆射。竟然将萧升二人压在下风。
石矶见得如此,冷哼一声,一步跨出,已至快要被鲲鹏洛书化身击败的金枝身前,单指一挥,只见自指尖射出一道青光,稍稍扭转,便化作一条青龙,怒吼一声,朝洛书化身一头撞去。
鲲鹏猛然一惊,惊呼道:“石矶?”忙一招手,一道紫光抵住青光,裆下一击,将洛书化身收回。开完笑,石矶有落宝金钱在手,容不得他不惊,河图化身已被石矶落去,鲲鹏虽是怒火冲天,但石矶修为高深,也奈何不得,且他并不知道那落宝金钱一日只可落去三宝,此时已是无用。
萧升、金枝二人见石矶来助,心中大喜,收了诸法,立于石矶身后。
石矶见鲲鹏怒目自己,虽是好笑,但还是权衡利弊,沉吟一番,笑道:“鲲鹏,你乃是妖族妖师,又与我母亲女娲娘娘坐下听道,说来我二人还有些牵连。今日你来夺我法宝,我也不与你计较,便自留下八卦紫阳镜,自去吧!”
鲲鹏冷笑道:“你倒是打得好主意,要我交出宝贝,再来杀我,以为我不知,你口口声声仁义,那好,你且先将河图还与我手,我便自去也不是不可能。你可愿意?”
石矶闻言,心中早就大怒,冷笑道:“鲲鹏,我念及你修为不易,又与娘娘有些牵连,放你一命。你倒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八卦紫阳镜本就是贫道所练,你不知羞耻自我弟子手中夺取,面皮何在?我且与你说来,以你修为,若是自平日之时我自不是你的对手,但此时非彼时,你要看清形势,莫要误了性命。”
鲲鹏怒及反笑,道:“石矶,你少大言不惭,贫道自洪荒远古修炼至今,还未曾见过你这等嚣张的人物,你且与手段使出,看看能否留下贫道!”说话间,竟然周身绿光大盛,似是九幽眩光,稍做扭转,化出本体,乃是以万丈巨鸟。巨鸟两翅微微一震,卷起漫天风沙,将无量煞雾挡开,一条灰绿色光气刺天冲上,只一闪,就入了云霄,随后上空一声雷响,亿万惨白的火星子宛如瀑布倾泻下来。沉浮不定,时隐时现,又是一闪,便宛如一锅盖,笼罩苍穹,由上压将下来。
石矶冷哼一声,自语 道:“入我阵来,岂会叫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如何那么便宜。”
双手捏印,周身青光大作,向上一引,五道青光巨雷突然炸开,只见分布四方的无心、无念、无空、无尘四剑又是一震,各自射出一道斑斓的剑气,四剑气相溶,凝成一道灰蒙蒙的剑气,稍纵即逝间,不见踪影。刹那之间,乾天玄煞,坤煞地阴双双一合,发出了滋滋,滋滋!一片毁灭之声。阵中煞气也如同煮沸的沸水,轰然岔开。
终究是差了一筹,鲲鹏虽然速度极快,但奈何此时身在阵中,难以逃脱,被混沌剑气沾身,击落尘埃,身重伤。
“哎呀呀!石矶小儿,老祖与你不共戴天。”鲲鹏怒不可遏,三尸神暴跳,用手一戳眉心,一条惨晃晃的白光一指迸发,档下混沌剑气余势。正是妖师宫,牙口紧咬,又见一道剑气而来,忙自袖中射出一道紫光,那紫光扭转只见,射出数到紫色匹练,与混沌剑气相互交接。
石矶冷笑与色,对身后二人道:“自盘古开天之后,天地分为阴阳五行,后才有诸多生灵,天地生出规则,不过那时候生灵孱弱,不堪一击,大道怜其性命,如此才有了我等修仙问道之辈,想我神仙中人。本该是御剑临风喜看海,乐与山林泉溪间。闲暇之时访友问道,忙时练气烧丹。问道自身之阴阳,窥探天地规则。调丹田之龙虎玄气,扣击洞门玄关。修的玄法,然道有三千法门,却无高下之分。各有各自道途。皆是求先天而无为之道。然天地自有规则,本就有弱肉强食之势,过去是,如今是,将来也依然如此。鲲鹏自洪荒远古修行至今,修为何等了得,即便是我,也要敬他三分,但却处处违逆天道走势,如何容的了他,我等顺因天道,自与天道相合,今日鲲鹏不识天数,正要借我之手将他击败,乃是大势。不过你等莫要以为自己有几件灵宝便能称霸一方,须知高人无数,稍有不慎便会化作恢恢,这鲲鹏便是如此,不过我念及他与饿哦有些渊源,就放他一马,此乃定数,你等且看好了,待为师削他面皮。”石矶一面教导弟子,一面法雷,紫电锤也早已祭出,隐藏与浓郁的煞舞之中。双手连连法雷,调集阵中煞气,涌向阵图之处,阵中更是昏天暗日,不见光亮,雷声鸣响,鬼影促动。阵阵魔音饶人心神,不得安宁。
鲲鹏被石矶一剑打下尘埃,心中怒火早就被勾起,面目发烫,怒火连连,将妖师宫祭出顶在顶门之上,射出阵阵惨白眩光,防御无量剑气,手中八卦紫阳镜来回翻动,不停不休,三花飘零,五气朝元。道道紫色匹练迎向密如巨网的混沌剑气。鲲鹏全神贯注,将周身鼓荡的绿光幽幽。心中也暗暗思量;如今我与这石矶相斗,为何不见其他人来助我,难道是被石矶小儿击杀了不成,那也不对,以那乾坤道人之能,即便不敌也有自保之力,如何使得!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那乾坤道人走脱了!‘想到此处,鲲鹏不禁暗自恼怒,他那里知道,乾坤道人自被石矶夺取法宝,便无宝可用,空有一身修为,却自知不敌,运用玄法,躲藏一处,待有机会,脱身离去,此时石矶正与那鲲鹏道人斗法,倒是一时没有察觉到,也只能说着乾坤道人玄法高深,不得不赞叹一声。
天都幻灭阵外,四处涌来的修道之人早就得了消息,将灵隐山围了个水泄不通,相互窃窃私语,迟迟不肯离去。
云头之上,铁锅道人早就见大阵之处煞气忽然一聚,宛如实质利剑,直刺天际,将此处赶来的修道之人排开数丈,心头吃惊。他自混沌之时便已修道,不管是修为还是见闻,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想想的,如今见了此阵,更是吃惊不小,心中赞叹“当日初见此阵之时却未曾有这等威力,看来此阵威力,自己是小看了。可笑乾坤老儿自诩修为高深,却不知天地间大能无数,英才辈出,此次怕是吃亏不小啊!哎!看看这石矶法宝,皆是威力巨大,自己虽然有七香炉、万花筒等灵宝,但若是真的斗起来,还不知道如何呢!若是自己能得了此阵,想来以自己修为,怕是遇到圣人也不惧分毫。”
再看身后几人,都是面带惊骇,统统运转玄功,抵御煞气,这才好过些。铁锅道人紧皱眉头,对六人道:“如今大局已定,我等也无需在此观看,免得惹那石矶不喜,且与我回山,好生修炼!戴过此次大劫,再做计较。”
六人闻言,点头称是,被铁锅道人卷起,飘然而去。
石矶见鲲鹏左右催使灵宝,岌岌可危,心头大悦,又见鲲鹏无暇分故,笑道:“你不知顺逆,且看我落你面皮!”
说话间,单手一引,早于煞雾中隐藏起来的紫电锤微微一震,顿时化作一道流光,不带烟火,直朝鲲鹏激射而去。同时剑气不停不歇,如同无穷无尽,帝江真像喋喋怪笑,不绝于耳。阵中煞雾浓郁,漫天雷火遍布而生。鲲鹏忽然心生京兆,却已然是迟了半拍,被紫电锤一击打散道观,披头散发,好不狼狈。整个身子被打出数丈之外,八卦紫阳镜也也被击落,还好有妖师宫这件自洪荒远古之时便更随自己的灵宝护身,才保住一条性命。就要召回八卦紫阳镜,却忽然大叫一声不好,大骂道:“乾坤老儿,你敢如此!”却是乾坤道人见鲲鹏被击落八卦紫阳镜,见此宝厉害,又念及先下自己无甚法宝,出手夺了去。
乾坤道人得了此宝,仗着自己对大阵走势烂熟于心,闪身不见,只气的鲲鹏面目铁青,再加上嘴角鲜血凌厉,越显狰狞。
石矶见八卦紫阳镜又被乾坤道人夺取,心中也自恼怒,暗叹道:“都说洪荒之人实在,真乃妄言。哎!不过想想也就是了,人性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人心不足,也就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