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战
赵公明自听闻仲言及阐教众人欺辱截教,心中大怒,他乃是截教外门大师兄,全权掌管外门事务,自的外门弟子拥护,隐隐与多宝道人有分庭相抗之势,岂会受此闲气,当下骑了黑虎,自与闻仲行至西岐,却不见萧升等人,赵公明身证准圣已有时日,稍作掐算,自当明了,卷起闻仲,一路而来。此间又听闻高奎二人言语,且见此阵熟悉,知道乃是自己师弟石矶,心中更是焦急,只因感觉到几股不弱于自己的气息已入得大阵之内,吩咐闻仲几句,便要踏步前行,相助石矶。
正要飞身进入煞雾,却听一声爆喝:“兀那道人,速速退去,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自那煞雾之处用来四五个道人,个个面目不善,手握长剑。
赵公明冷哼一声:“你等乃是何人,可知我是何人?”
那为首一人不屑道:“管你何人,且速速退去,否则,别怪你家爷爷对你不善。”
赵公明大怒,自行走洪荒一来,还没有人敢和他如此说话,自定眼看去,却见那道人不过是一头狂狮得道,修为不过金仙,如此嚣张,赵公明如何能忍,话都懒得说,只将一手竖起,自指尖迸发出一道青色剑气,直朝那道人打去,那道人猛然一惊,自己四五人之多,对方竟然有恃无恐,想来有所依仗,忙自退后几步,自袖袍之中扬起一面黑乎乎的四角旗子,大喝一声,快快布阵,其余道人早就有所准备,自四面八方涌出十八面同样的旗子,自四面左右飘移,不过少时,便自成一阵,赵公明大惊,不想这些道人早有预谋,定眼再看,只见十八个道人围绕四处,站位各有不同,或是盘膝而坐,或是直立相望,面色不一,或是嬉笑,或是愁眉不展,亦或是面无表情,赵公明不敢大意,怒喝一声,自显出顶上三花,吐出胸中五气,三朵莲花浮浮沉沉,或上或下,三朵莲花之中各自托有一物,乃是一尘黄色铃铛,一面紫光萦绕的旗子,和一方三寸小印,赵公明一指中间一莲,自其中显出一黄橙橙的铃铛,迎风而涨,不过瞬间便至莲蓬大小,赵公明又是一指,只见自那铃铛之上垂下点点光华,将赵公明护住,再抬眼看时,却见所在之地早已面目全非,四处漆黑一片,冰山四处,煞气翻腾,鬼影森森,或是按四象,或是按三才,各有不同,饶是赵公明乃是截教高徒,对于此阵也是闻所未闻,不禁皱眉。
恰在此时,只听一声嬉笑荡然想起:“兀那道士,敢于爷爷较劲,你还是第一个人,今日便将你斩于此阵之中,看你有何本事。啊!不想你还有如此宝贝,倒是便宜了你家爷爷,待我等将你击杀,夺了宝贝,自在这大好洪荒之中也能站上一席之位。”说话间自重重煞雾之中显出一面色阴厉的道人,只见他手握一面黑旗子,笑意盎然,上下打量着赵公明。
“墨玉子,你倒是打得好注意,要我等同来击杀此道者,你便想的了宝贝,倒是好算计。”赵公明正自发怒,却见自另一角落显出一道人,只见那道人身着一身洁白道衣,连面色也是略有惨白,一脸笑意。对那墨玉子道。
墨玉子见了这道人,面上一沉:“你这白熊,怎的老是与我做对,贫道从未与你为难,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那白衣道人正要还嘴,却听另一方响起一声大喝:“你二人好大的胆子,此地何地,还来戏耍,难道忘了老师怎么吩咐的?还不快快归位!”
两道人,撇撇嘴,又听那墨玉子取笑赵公明道:“你这道人真是倒霉,你可知我等何人就敢和我等叫板,也罢,老师将阵才祭炼出来,今日正好拿你祭阵,且叫我看看此阵有多厉害。”说完,便自隐去。
赵公明眉头微皱,早在两道人拌嘴之时,他便自再寻找大阵根基,但奈何时间太短,不得要领,见十八人归位,更是不敢大意,又自将紫霄雷旗祭出,包裹在周身,这才安心,细细查看。
天都幻灭阵中,石矶双手捏诀,速度之快,叫人瞠目结舌,与适才相比,简直没有什么可比性,此时,开天珠的融合几近完全,圆融的珠子旋转的越发急速,而四周蜂拥的地风水火也似急切万分,统统被开天珠纳入其中,此时的开天珠再不似初始的那般通体洁白无瑕,其中掺杂道道黑线条纹,倒是不再那么单调。徒然,石矶猛然一震,双手连动,自将咫尺杖单手抛出,化作帝江真像,朝一方击出,只听那帝江真像不停咆哮,似是魔神一般,六爪齐出,六道乌光凝集成球,直击而下,急如闪电一般。只听一声爆响,自咫尺杖击中之处,凹自出现一个道人,只见那道人身着大红道袍,须发皆红,手握一杆法杖,正是进阵而来的烈火道人。不过此时被石矶一杖险些击中,道袍凌乱,披头散发,嘴角微微挂血。说来这道人也是好运,自进入煞雾之中,却是不辨方向,待又查看一番,终究无法,把心一横,索性凭借感觉四处乱走,且此时大阵并未被用转,只是自身用转,烈火道人修为已至大罗,且手中法宝也不是凡品,自是一路而来,却不想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寻到石矶。
烈火道人满脸怒容,何等受过这等闲气,本要立即发怒,却见空中一魔神虚影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双目赤红,似要择人而噬,心中大惊,再观望四处,却见魔神真身之后有一道人,那道人身着青岚道服,面目严肃,也不看与他,闭目不语,两手急急结印,涌向头顶三丈之处的一团四色彩光之中。直至如今,烈火道人才算明白了,此处并非灵宝出世,而是有人在此炼宝。心中猛然一惊,冷汗直流,刚才一击还历历在目,那道人只是一击,便险些将自己击伤,更何况那道人还自炼宝之中,如此轻松写意,容不得他不多想。修道之人最忌他人扰其修行,这个烈火道人自是知道,他并非不识好歹之辈,忙上前行礼:“道友,贫道无意行至此处,并不知道道友再次炼宝,这便退去,道友且莫要怪罪才是。”
石矶并无暇分顾,如今开天珠凝聚已 关键之处,容不得大意,只得分出一分神识,控制那魔神帝江真身,只听那帝江喋喋怪笑一声:“你这道人好不晓事,我在此炼宝,你却无故闯入扰我,还敢如此说辞,不过即是无意,我也不为难与你,你且退去便是。”
烈火道人闻言,长嘘一口气,又向帝江行了一礼,自向煞雾。
石矶自也长吁一口气,若是这道人贪图开天珠,自己定然不好受,况且如今大阵之中来的多少道人,他自是心中有数,能支走一个算一个。对那阐教之人更是恨之入骨,不过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大喝一声,双手印诀更快,如同幻影,只见那开天珠猛然一震,知道大事已定,大笑一声,就要收了珠子,却见此时,异变突生,只见一黑光大手自空中突然凹显,直朝开天珠抓来。
石矶大怒,冷哼一声,一指帝江真像,只见那帝江真像怪笑一声,一个闪身,已到那黑光大手跟前,六爪起动,荡起六道乌光,道道装入那黑光大手之上,只听嗤嗤几声,六道乌光瞑灭一空,却不见那黑光大手毫无停顿,依然朝开天珠抓来,石矶冷哼一声,双手捏诀,只见那帝江真像怪叫一声,大口一张,自其中吐出漫天火焰,尽数沾浮在那大手之上,只听一声惊呼:“南明离火!”却再无动作,那大手也被漫天南明离火瞑灭一空,石矶冷笑一声,自语道:“这样就想离去,怎的有那般便宜的事情。”双手连挥,只见自袖袍之中显出四把四色长剑,四剑各自嘶鸣一声,化作四道流光,朝四方而去,顿时间,漫天魔火暴走,云烟四起,魔影错走,女子妖娆,男子凶恶。石矶扫视一番大阵,见大阵之中人头簇簇,先是有那阐教一十二人,燃灯道人面色惊恐,将一盏火红的灯盏祭在头顶,其余阐教众人见燃灯如此,也是纷纷祭出法宝护住周身。又自抬眼,却见一道人,身着灰布道装,面目奇古,顶上一颗黑白二色的珠子来回涌动,手中拂尘来回摆荡,来回奔走,像是要寻到出路,逃脱而去。又有两人,一男一女,见大阵用转,面上一喜,行走更快。正是萧升、金枝二人。鲲鹏头顶一方宝镜,宝镜之上紫光萦绕,将漫天魔火阻隔在外,表情凝重。
石矶冷笑一声,将咫尺杖握在手中,当手一划,已到萧升二人面前,两人见是石矶,脸上大喜,忙俯身下拜。
石矶微微一笑,道:“你二人且先起来,如今大敌当前,你二人速速与我用转大阵,将这些个道人诛杀于此,敢于我抢法宝,当真大胆。”
二人领命,各自由石矶送上法台,萧升守无空剑,金枝守无念剑,石矶冷冷一笑,自语道:“鲲鹏妖师,不想你也来夺我法宝,倒是好胆识!当年夺我弟子法宝可还好用,想来当是好用的很吧,要不然也不会祭在顶门之上了吧!”石矶出言,只听四面八方皆是石矶声音。鲲鹏大惊,如何还不知道此阵乃是何人主持。燃灯也是大惊,心中暗道:“鲲鹏道人也来了,这倒是难办了,这声音怎的这般熟悉,好像自那里听过?”正自疑惑,却听太乙真人一声惊呼:“石矶,是石矶声音。”
燃灯闻得此言,面色狂变,他自斩却尸身,对这因果之说甚为明白,且石矶向来锱铢必报,自己等人又与他有怨,此次来夺他的法宝,又被他困在阵中,不死也脱层皮。
正自思量,却听一声嬉笑:“你倒是好见识,还能辨出贫道声音,当日欺我小儿,我不与你计较也就是了,今日又来扰我炼宝,如何还能放过你?”
太乙真人大惊,满脸惊恐,却听广成子一声冷哼:“石矶,你与我等份属两教,皆属道门,你在此炼制魔宝,简直丢尽我道门脸面,还有何脸面来见我等,敢在此行凶,快快撤了大阵,放我等出阵我等也不与你计较。”
石矶哈哈大笑,笑着广成子到了此时还来恐吓自己,当真不知所谓:“哼,好大的口气,我炼制魔宝?哈哈,真是好大的帽子,你等自如我阵,还要怨我不放你等,端是好笑。今日我便不放,看你等有何法术。”
广成子闻言,面色铁青,就要发作,却被燃灯拉了拉,止住言语,一脸惊讶。燃灯道人微微沉吟一番:“道友,我等本是无意,不知道友在此炼宝,得罪之处还望道友莫要怪罪,道友且看在我二教本属同门,放我等离去,自当感激不尽。”
石矶冷哼一声,笑道:“道友真会说笑,我不曾邀请你等,你等不经我容许便自入阵,现在又以两教情谊压我,贫道岂是你等欺辱的,且在此好生呆着,待我何事高兴了再做商量。”
阐教众人无法,又见燃灯如此客气,都是心中惊讶。燃灯听石矶出言,心中稍稍放心,看来自己等人倒是再无性命之忧了。
石矶抬眼,看向东方,见那灰衣道人来回走动,似如无人之境,跨步之间,暗合玄理,似是对这大阵略有了解,心中惊讶,不知此人到底何人,看来又是个洪荒遗老,手段怕是不简单啊!相比鲲鹏来说,想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阵中两位准圣,万不可叫二人走到一起了,否则倒是难为。那烈火道人已至大阵边缘,就差数步便可出阵,但石矶见那灰衣老道直直向烈火道人而去,心中一惊,忙封住大阵生门,变换方位,烈火道人猛然一惊,忙伏倒在地,大惊道:“道友,贫道却是无意入阵,道友不是已然答应与我放我出阵了么?”
石矶就要出言,却见那灰衣道人已步入烈火道人跟前,却仍旧面无表情:“莫要求他,你既入阵,以他脾性岂会放你出阵,适才不过先行应付你而已,你速速起身,与我破了他的大阵,夺他法宝。”
石矶闻言大怒,大骂道:“好个无耻道人,如今自身难保,还来蛊惑人心,你有本事,就来破我阵法,否者!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