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
且到了适婚年龄还无人上门提亲,不过是谁都不愿意负担起侯府这个累赘罢了。
她还带着幼弟,旁人更是不敢恭维了。
又怕侯府要天价彩礼,又怕侯府给不起嫁妆,娶了陆宛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起这档子事情来,陆卿凌也觉得头疼,她总不能一辈子带着平安不嫁。
她的性子便得有个可靠的人在她身边才行。
“你觉得……这上京中何人配得上我那庶妹?”
“虽是庶女却自小蕙质兰心,温柔婉约,谁若娶了定是三生有幸的。”她揉了揉额头,才想起自己还是个长姐,总该是要为妹妹的事情操心操心的。
不然她这个长姐当的未免也太不称职了些。
“三生有幸?”他将这几个字细细的琢磨了个遍,挑眉道:“如此说来,你也是我的三生有幸了。”
这人的情话到了嘴边,总是措不及防的。
陆卿凌错愕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我在说宛然的事情……”
“我知道,卿卿,你看着我的眼睛,发现有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睁大了眼睛凑到陆卿凌面前让她仔细的看了。
陆卿凌果真就去看了,但半晌之后皱了皱眉:“没什么不一样啊。”
他有些失望的说道:“你没发现我眼睛里有你的样子吗?”
“……”
她浑身一阵恶寒:“晋王殿下,这种土味情话你是从何学来的。”
她搓了搓手,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烛教的,他说越是强硬的女人越是喜欢听这些骚里骚气的话。”
陆卿凌嘴角一抽,想着这冬日里若是能来一锅蛇汤煲定然极其的滋补养阴,说不定还能给她奉献出几百年的灵力来。
“你若不喜欢,往后我就不说了,看来烛活了那么久,也没能弄懂过女人的心思。”
楚行烈叹了口气,他也不懂,只晓得依着自己的法子来。
“嗯。”她嗯了声,小丫头躺在她怀里睡着了,马车摇摇晃晃的,最是能让人心生困意。
阿奴和那两个孩子在另外一辆马车里,女孩子得到的偏爱总是多一些,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大宝二宝早就习惯了。
并且坚决的认为这种偏爱是对的。
他低头,摸了摸小丫头的脸,说:“她越是长大,身上就越是有你的几分影子了。”
“只是不知,我的卿卿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目光轻轻的落在她身上,陆卿凌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只记得和许多孩子生活在一起,刚开始是朋友,后来是敌人,再后来他们就成了只能追忆的故人。
“小时候的一切事情早就记得不清楚了。”陆卿凌笑笑。
“真可惜,我竟然没能参与过你幼小的时候。”他有些惋惜,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问:“卿卿觉得,阿奴和小宝如何?”
“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准,况且小宝如今还只是个孩子,我如如何能说?”
“是吗?”他轻声一笑,深邃的眉眼深情的看着她,问:“卿卿可知,成婚之后便是要如我楚氏族谱的。”
“唯有入了族谱的,方可与夫君生亦同衾死异同穴。”
陆卿凌一愣,她怎么会知道这是楚氏一族的规矩,但生亦同衾死异同穴,不正就是她所求的么?
“可如你晋王府的,成为你晋王妃的是阿银,不是我,所以这该入族谱的人理当是阿银。”
这飞醋来的措不及防,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下巴,入手的肌肤细腻嫩滑,带着一丝凉意。
“听说……你为我入了魔?是吗?”他的目光忽然就变得幽深了起来。
陆卿凌抿唇,没有说话,先前楚行烈一直不明白为何她身上的魔气那么重,觉得她就算成了冥主也不会成魔。
可她又为何会被林之诅咒,会成为不死之身?
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那般,叫他看不真切。
“卿卿,你心里到底还装了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他的手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一路下移,渐渐地停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过往便如同云烟般消散了,你不是那么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不是吗?”陆卿凌目光淡然,有些事情,只需要埋在心里就好。
他如今信任自己,不曾憎恨过自己,这些对于陆卿凌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不肯告诉我,那么……有朝一日,我会自己弄明白的,你是我的,我便不能让你受了一点委屈。”
他又捏住陆卿凌的下巴,俯身向前,轻柔的捕捉到了她的双唇,一点一点的辗转悱恻。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怀里的孩子不安分的扭动着。
陆卿凌慌忙推开他,低声:“莫要弄醒孩子了,她还好,看见这些总是不合适的。”
她耳根子微微有些泛红,却还说的这般一本正经,楚行烈一声轻笑,指腹轻轻摸索着她泛红的唇。
眼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这般具有压迫力的眼神,陆卿凌竟然会觉得有几分心慌意乱。
“既如此,那便寻个没有孩子在的时候,这样一来,你总该不会拒绝我的。”
他眼里带着炙热和渴望,天知道他已经忍耐多久了。
马车所到之地便是晋王府的大门口,府里的仆人们像是司空见惯了般,照常迎接着他们入府。
府里的喜庆还未过去,红绸高悬,喜气洋洋,映着冬日的雪景,倒有一副祥瑞之气的模样。
“爹爹,娘亲。”两个孩子站在后面,阿奴抱着睡得香甜的小宝。
大宝认真且正经的说:“如今能看着爹爹娘亲在一起,举案齐眉,我和二宝自然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后顾之忧?
陆卿凌简直要被这小家伙的语气给逗笑了,小小年纪,哪儿来的什么后顾之忧。
“只是娘亲先前离开了我们那么久都不曾出现,今晚娘亲能不能陪着我们一起睡觉?”
小时候都是一起睡的,虽说长大了不少,可以就贪恋娘亲怀里的味道。
“不行!”楚行烈沉着脸道:“男子汉大丈夫,岂有让阿娘陪着睡的道理,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