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锤

  宋杰一拍衣袖,大步朝对面的冯太松踏过去,一字一句道:“我以自己做彩头,借你手脚一用!”说完,突见他猛地蹬地腾空两米来高,双脚仿佛穿花蝶影般连环踢向冯太松的胸膛,口中更爆喝一声道:“踏空步,呀痛哩也可痛,且看我螺旋爆炸十二踢!”
  冯太松听到这对面的二愣子如此瞎叫差点笑出声,可却也不曾放下警惕,反而正经面容,也随之大吼一声:“来得好!”,两手化掌为拳,迎向宋杰半空踢来的双腿,冷笑道:“螺旋爆炸十二踢是吧,不妨你也试试我这佛门的七十二散手的大铁拳的厉害。”
  “蓬”!的一声,两人也在半空中双双应声而退,宋杰由于是跳起来飞踢,身在半空,身体无处借力,所以受撞击产生的影响较大,竟然一连退后三大步,尽管如此,他的身子在落地后还是忍不住晃了三晃,才勉强立定。反观冯太松竟然只退了一步。
  “好!”冯太松反倒大喝了声彩,冲叶闲竖起右手拇指,由衷赞道:“能够承受我冯太松用尽全力一拳,尚且还可只退三步的人,在这三亚可不过五指之数。所以宋杰,今天你纵使败在我的手中,也可以感到骄傲自豪了。”
  宋杰偷偷的在地上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脚尖,刚才的初次交锋,令他收起先前对这位富家纨绔的轻视之心至少,这个毒蛇看来不是盲目自信,至少这一次腿拳相击,宋杰便没有讨得好去。。叶闲因在丁佳佳面前而产生的略微的想要装逼的膨胀感作用下有些充血的头脑变得清醒了几分,他扭了扭许久没有活动的脖子,发出“咔咔”的胫骨活动声音,那对好看的剑眉微微向上一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败在你手上还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冯太松不置可否,有些理所当然的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宋杰两手一摊,冲林语妍无奈地耸了耸肩道:“佳佳,原本我觉得今天早上见到的开着跑车装乞丐的脸皮之厚,已经无与伦比了,却没曾想,如今还竟然我们遇上一个比之那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无耻之徒……”
  丁佳佳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刚才的交锋,你退了三步,他才退一步。很明显,在力气上,你比他弱了将近一线,所以,你现在最好还是少说两句话,省些力气留待防备他接下来的狂暴攻势吧。”
  “放心,”宋杰的俊脸突然表现出很兴奋的神情,用手拍着自己胸脯保证地道:“就冲着佳佳妹子对我的这份浓浓的关怀,我也绝对不会被他打败而令佳佳你失望。他不过是力气大而已,只要我的速度够快,那也足以弥补了……”说着,他的人已如旱葱般拔地而起,拳脚化成一道虚影,转瞬袭至冯太松的胸膛和面门。
  这并非开玩笑,几十年的足球训练,就算是让宋杰站在球门让人天天拿球射,他的反应速度也可以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更何况他家老爷子确实就是这般训练他的。而且小时家里也让他去专门学了一些相应的武术,这些都不摆了。
  冯太松爆喝一声道:“来得好!”接着,便怡然不惧地迎了上去。“砰”“啪”“咚”“哈”…两人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以快打快,皮肉骨头发出一连串或擦滑或撞击的刺耳怪响,直让旅社内围观的众青年男女看得热血澎湃,欢呼叫好声不绝如缕。
  当然,丁佳佳除外。她见宋杰突然如此兴奋的像犯了癫狂症一般存心与膂强横的冯太松拼命,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中,几次想要出声阻止,却又怕因此而令宋杰分神。虽然她本人活泼,喜欢看人打闹,觉得很帅,但是真正自己有些心仪的人和人对打,她内心却又是极其紧张的。
  “呯”!终于,在两人的双拳最后一次毫无花哨地猛烈撞击之后,宋杰与冯太松的身子均自晃了一下,缠斗的手脚却也就此分开,接着,便各自半蹲着急剧地喘着粗气。冯太松抚了抚被宋杰砸的有些阵痛的胸口,扫了眼宋杰嘴角的那抹血渍,暗忖这一拳我还砸在你的脸上,总算也扯平了。然后,他的目光才穿过宋杰,移向那个正弯下娇躯替宋杰拍打着后背以减轻后者疼痛感的绝代佳人,勉强支撑地站了起来,目泛邪光道:“宋杰,如今你我均已受了不轻的内伤,恐怕你现在纵使再怎么想要保护你身后的女人,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宋杰闻言却没有如冯太松想象地那般的惶恐惊慌,反而竟一脸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不会傻到在一个虎视眈眈的劲敌面前,将一头受伤的狼逼上绝路,因为一旦你遭到那只受伤的狼在临死前的疯狂反扑,那么你将再也没有同那个虎视一旁的劲敌抗衡的资本……”
  冯太松脸色变得有些扭曲难看,凶狠毒辣地盯着宋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没想到竟然还反被宋杰给威胁。“不,”宋杰淡淡地道:“我只是在向你讲诉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
  冯太松听了也有也了然,此时看向宋杰的神情显得有些不似以前,顿了足足有三四秒钟,才听他哈哈啊的对着宋杰一字一句道:“宋杰,你都这样了还替自己拼命维护辩解,我可以理解为——你害怕了,对吧?”
  宋杰也没有再多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冯太松。然而正是这默不住声的一记冷眼,却让冯太松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被宋杰静静的盯著,他仿佛有种遭猛兽虎视的错觉。他突然感觉到,如果自己真的敢不按规矩去动那个宋杰身后的绝代佳人,这个冷静的男人恐怕会当真要与自己拼命不可。
  “一头受伤的狼!”冯太松心道,“这个突然静下来男人此时用“狼“”来形容自己还真叫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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