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婆罗
如果真的像这墓碑上所说的,她是这样简单的死法,那么这地僵一爬出来,不会找的是她丈夫。
这花娘跟她丈夫结婚一年之后就有了孩子,按理说花娘并没有什么身体隐疾,怀孕之后也是被人精心照料着,不可能会无端端的出现难产的情况,可是她又确实是难产而死。
像这种本来生产很顺利的人,突然难产,除了身体原因,还有就是生产婆罗。这是一种邪物,她专门出现在有女人要生产的地方,然后把自己装作是一个产婆的样子,混进产房里面。
可是有那经验丰富的老人在产房里面,一看见她就会觉出不对,因为这个生产婆罗一进去,那本来在生产的孕妇就会非常凄厉的尖叫,肚子犹如刀绞。
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一进去就像脖子上那条红线连在了产妇的身上,一旦她脖子上那条红线连接到了产妇身上,短期内又没有被人发现产妇的话,产妇的血就会被她源源不断的吸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然后产妇下体就会出现血崩的现象,这样就算产妇好端端的难产而死,大家也只会以为产妇是因为血崩,可是等到三天之后,若是将那棺材打开,你就会发现,这名产妇的腐烂时间要比一般的尸体腐烂的时间要快得多,原因就是因为产妇身体里八成的血被生产婆罗吸进了自己的身体,剩下的一成多用来制造血崩,产妇身上残余的血量不足一成。
产妇刚死的时候看不出差别,只感觉到产妇脸色苍白,但是由于产妇刚血崩而死,脸色苍白也是正常的,大家都没有在意,但是如果等到两天之后,在看那名产妇你会发现她的的身体迅速干瘪,就像先前胀气的一个气球,突然失去了内里的空气。
这生产婆罗变化出来的产婆跟一般的人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会在脖子上缠一条丝巾。那条丝巾是为了用来遮盖她脖子上的那条血红色的血饵,有那经验丰富的老人,只要看她一眼就能察觉到这个东西不是人,可是,若是有那不清楚的将她带进了产房,那么产妇基本上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想必这个花娘之所以刚开始生产顺利,可是等到那个产婆过来的时候,突然就腹如刀绞,想必是因为那个产婆不是人。
可是这些跟花娘的丈夫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花娘变成地僵之后,出来第一件事是要找自己的丈夫,而不是去找那个害她的生产婆罗?
这些都是未解之谜,如果没有找到那个花娘,这些谜题都没有办法解开,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个花娘引过来。
安天宇想了一下,表情少有的正经:“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得找到那个花娘的棺材,这样才能把已经变成地僵的花娘给引过来,要知道棺材是一个怪的立身之本,花娘出去之后,她不可能将她的棺材也带了出去,所以应该是藏在了某个地方。
如今天色已晚,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个地方,那么就很容易被动起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那个花娘要是突然回来稍微搞出一点名堂过来,我们几个人就得喝一壶了。要知道,能日行千里的地僵可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离我们够远就过不来。
一番商议之后,我们当即决定一起下山,回到顾遥那里,毕竟这地方离顾遥他们的村子也不远,我们如果想要再来的话,脚程快一点,基本上三个时辰就能赶到。
我们加快脚步,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顾遥那里。推开门的时候顾遥正在家里逗他那只宠物,他拿着一朵红色的花放在,那个怪物面前动来动去。那怪物长得凶神恶煞奇奇怪怪,吓人的很。偏现在却像一只狗一样跟着那只花左转右转,那个花偏向哪里它就转向哪里,要不是长得模样不对,我都怀疑它其实是只狗了,而那个花就是用肉骨头假装做的。
看见我们回来了,顾遥将那支花随意的丢下一边,那挂在房梁上的怪物扑通一声就随着那朵花的方向扑了过去,这么多天了,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怪物下来的模样,因此它现在要下来了,我还有些好奇,于是我忍不住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看。
可是事实上,我却再一次失望了,因为那只怪物虽然奋力往前面一扑,但是那朵花扔的太低,所以,它如果要抓到那朵花就必须要从房梁上下来,就在我期待它跳下来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它那条尾巴突然猛的将它扯了回去,它不甘心的又被挂回了那个房梁上。
我一直以为它是自愿挂在上面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看来,它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禁锢在了上面。
顾遥却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眼光一样,直接站起来问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什么发现?”他拍了拍手,随意的向我们搭话。
安天宇也笑着说:“能有什么发现,还不就是那样,什么都没有。”
顾遥也笑了笑,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他似乎只是随意一问,对我们会说些什么并不在意,因此听到安天宇回答了他的话之后,他点了点头示意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君儿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发烧太严重了,这孩子从小就娇气,我还是去看看为好。”
冷不防的,我就听到我旁边的这位师兄,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才刚稳定下来的心情一下子拔得老高,我的天哪,这位师兄还真是不消停。
阳明道人往前面走了两步,我虽然想拦住他,但是我知道自己如果这样做了,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可是没有想到,他走了三步之后,突然回头看我,目光闪烁。
“阿臧,你以前要是听说君儿生病了,肯定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的,可是现在回来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提过想要去看她一眼。”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平静,我心里却咯噔一跳,极力的稳定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我……”我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就被他打断了。
“我虽然以前看不惯你这么宠她,你明明知道的,君儿她是……”后面的话他不说我也明白。
“但是你现在这副凉薄的样子,当真是让我越来越不认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目露失望,似乎真的被伤到心了,他停了一会儿才有些伤心的开口:“阿臧,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你一封都没有回过我,你不会知道,我当时急成了什么样子。”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目光里面无悲无喜,一片空洞,但是这样却比愤怒更让我觉得害怕。我伸出手下意识的想扯住他解释,可是怎么解释呢?我将伸出的手又放了下来,怎么解释都不对,还不如不解释为好。
而且现在解不解释都不重要了,我看着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钟灵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他进去。
我也回转身坐到了门口的位置,心情有些悲凉,手肘放到膝盖位置。
解不解释都不重要了,反正等下,还要解释一大通的事情。
果然还没有两刻钟的时间,突然从里面传来阳明道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极其平淡像一条线一样。
“臧明,你进来。”
安天宇从一开始就看出来我们两个之间不对,因此只是坐在客厅里面喝茶,没有说话,如今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让我进去,他看了看我面如死灰的表情,脸色有些茫然。
我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罢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死的干脆一点,像个男人一点。
我推开门,大踏步走了进去,阳明道人正坐在君君的旁边,君君脸色发红,这个时候正睡得安稳,哪怕我们两个人进来了,她也没有要醒的征兆,想来是真的生病了,但是经过钟灵的精心照料,想必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
我走了进去,站在床边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师兄。”
阳明道人本来坐在床边背对着我,一直没有抬头看我。就怕明显的冷落姿态,是臧明前半生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待遇,我苦笑了一圈,然后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解释!”最后还是阳明道人先开口,他抬头看着我,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我在脑海中思想斗争了一番,决定还是不坦白。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师兄你看到的这样。”我硬着头皮尽量脸色坦然的开口。
听到我这话,成功的将阳明道人气得脸色发白。
“臧明,你是不是觉着我把你养大,所以我就会一直纵容你是不是?”他压低声音有些危险的说道。
“是不是以往我对你太过纵容,所以才会让你现在这样无法无天,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我虽然心里有些心虚,但是还是为君君感到有些不值。于是忍不住说话:“师兄,命格这种东西不是君君可以挑选的,我们这么禁锢人家的自由真的对吗?”我梗着脖子问出我心里一直的疑问。
“冥顽不灵!”
我的话一说完,阳明道人从口里吐出四个字,然后我就被一道剑气给击得撞飞到墙上。我捂着胸口,无力的坐在地上,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看来这次我这位师兄是真的动气了,否则不会对臧明下这么重的手。